靳老爷子病倒后,靳家的整体氛围就变的有些怪异,顾予总能在医院看到那些前来探望靳老爷子的,所谓的靳家亲戚,在出了病房后悄悄汇聚在走廊一角秘密交耳,个个神情肃穆,目光冷漠。
这其中也有一项是顾予意料之中的,就是越来越多的靳家人开始以各种理由约靳烽见面,打着亲情牌面动之以情,热脸下都藏着份靳烽一眼便能看穿的贪婪。
对此靳烽倒是应付的滴水不漏,好在也没人像靳烽的大哥靳扬那样挑明目的然后放话威胁,让这表面上的亲情一直牢牢的稳固着。
在密切关注老爷子病情的这几天,靳烽和顾予就住在医院附近的酒店里,由于酒店内还住着其他靳家的人,为不让人发现两人之间有名无实的夫夫关系,靳烽和顾予两人只开了一间房。
这完全是遂了靳烽的心愿。
顾予进浴室不久,靳烽就在外面不停敲门,嚷着要进去一起洗。
“小顾同志,一起洗啊。”靳烽一脸流氓笑,“这酒店浴缸特大,鸳鸯浴绝对没问题。”
顾予充耳不闻,淡定自若的继续冲澡,最后穿上浴袍打开房门。
顾予看也没看门口饿的嗷嗷叫的某色狼,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不远处的大床走去,擦肩而过时,淡淡的留下一句,“今晚你睡沙发。”
乌黑的发梢还滴着水珠,白皙的皮肤透着热雾蒸出的淡粉,顾予此时的冷漠疏离,看的靳烽更是心痒。
靳烽一把揽过顾予的腰,二话不说将顾予抵在浴室的玻璃门上,隔着洁白松软的浴袍,靳烽想象着顾予身体的光滑柔韧,伸着脖子在顾予胸口深深吸了口气。
顾予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靳烽。
“这酒店的沐浴露真好闻啊。”靳烽说着,又在顾予的光滑的脖颈间猥琐的嗅了嗅,邪盈盈的笑道,“真好闻,我喜欢。”
顾予漫不经心的扬起唇角,那笑容极为短暂,却看得靳烽心情好到了极点。
“里面还有大半瓶,喜欢的话你直接喝了就是。”顾予拨开靳烽的手,“我替你收尸就行。”
“嗯。”靳烽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笑道,“我更想把它抹在你身上,然后我用舌头一寸一寸的....”
顾予打断靳烽,“与其在这恶心我,还不如好好想想明天该怎么回应你大哥,他给你三天的期限,明天可就到期了。”
顾予说完,没好气的瞪着靳烽一眼,转身继续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靳烽洗完澡出来,顾予正倚在床上刷着手机。
没什么犹豫,靳烽嘻皮笑脸的走向床,最后一屁股歪在床边,身体直接隔着被子枕在了顾予的大腿上。
“长夜漫漫,爱妻想做点什么?”靳烽朝顾予挑眉眨眼,邪恶的暗示全在那暧昧的眼神中,“不论做什么,为夫都奉陪。”
顾予放下手机,“你就不怕死在你大哥手里?”
“看来你也不是不关心我的死活嘛。”靳烽将手臂枕在脑袋后面,一脸的悠然自得,“小顾同志可完全放心,我那大哥想要我的命,没那么简单,再说了,我要是死了,靳家的羊皮图,他这辈子都别想得到。”
顾予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欲言又止。
靳烽察觉到顾予的心思,低笑道,“你是不是特想知道靳家那张羊皮图的下落。”
顾予低头继续刷着手里,漫不经心道,“你都这么说了,那图显然就是被你藏起来了。”
靳烽打了个响指,“那小顾同志想不想知道?”
顾予手上的动作蓦的顿住,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笑的无比狡黠的靳烽,脸色微微认真,“我想不想知道会和你说不说有直接关系?”
靳烽咧嘴一笑,“没有。”
顾予脸色一沉,脱口骂了句神经病。
“其实.....我也可以跟你透露一点。”靳烽话音一转,眯着眼睛邪笑道,“只要你今晚愿意跟我....唔操..”
顾予忽然用腿夹住了靳烽的脖子,伸手抓住靳烽的一条胳膊反扭,将靳烽整个人压趴在了床上。
顾予的身手靳烽是知道的,只要稍不防备,很容易被顾予瞬间压制。
动了两下靳烽也不再挣扎,脑袋被顾予摁在被子上一动不动,话说的依旧轻轻然,“小顾同志是打算霸王硬上弓吗?呵呵,够辣,我喜欢。”
下一秒,顾予直接将靳烽踹下了床。
第二天早上,靳烽一个翻身从沙发上摔了下来,懵懵的揉着摔痛的腰站起身,走近床一看,发现顾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靳烽愤愤然的打电话给顾予,斥其为何走的时候不叫自己的时候,顾予很淡然的回道,“你睡姿太丑,让我完全没有叫醒的欲望。”
靳烽,“......”
顾予独自开车去了医院,靳老爷子依旧不省人事,病房外陆陆续续,走走散散的不少人。
人群中,顾予看到了靳烽的大哥,靳扬。
靳扬西装笔挺,目光肃峻,他并没有和前来探望老爷子的亲戚打成一片,而是独自靠在一旁的墙上,双手环胸,深沉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审视着眼前所有人。
在顾予看到他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正好捕捉到了顾予。
然后,靳扬便穿过人群站在了顾予面前,颇为直接的邀请,“不介意单独聊聊吧?”
靳扬的气场和靳烽完全不同,靳烽总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奸诈,而靳扬,就是全身散发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强势,若没有足够的实力与他对抗,他的要求,不会有人敢轻易拒绝。
所以这邀请,也就直接成了不容商量的要求。
“当然可以。”
顾予能猜到靳扬找自己聊天多少和靳烽有关,也许是撬不开靳烽的嘴,所以想从自己这里寻求突破。
“这边请。”
和顾予想的有些许不同,他以为靳扬所说的单独一聊不过是在医院一个僻静的场所甚至角落问自己几个问题,没想到靳扬直接带着他出了医院。
上了车,顾予才隐隐感觉不安,他不该觉得自己算半个靳家人就认为靳扬不会伤害自己。
靳家的这谭深水,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开车的是靳扬的保镖,靳扬和顾予坐在车后。
车刚启动,顾予的手机响了起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顾予说着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靳烽。
看到靳扬两个字,顾予莫名心安了不少,刚准备接通,一旁的靳扬突然用一块丝帕捂住了温洋的口鼻。
恍惚间,顾予闻到一股刺鼻的乙醚味。
顾予挣扎了几下,随之便倒在了车座上不省人事。
靳扬将丝帕扔到一旁,弯身捡起掉在车座底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