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事业上,恐怕没有人比马小溪更加了解马魁。
马魁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成为一名刑警,在基层工作了几十年,枯燥乏味无趣的基层生活,磨去了他许多棱角,磨光了他许多心性,唯独胸腔中那一颗炙热的心依旧保存。
马魁年龄不小了,五十多岁的人,还有一身的病,高血压,心脏病,脂肪肝等等,而且前两天他自己还从医院检查出最新的病情……
这样的一个人,一说到刑事案件,立刻犹如打了鸡血一样,马小溪不忍心在劝说他。
几个人在封闭的办公室谈论了很久,苏灿不住的点头,将近一个小时后,苏灿等人从办公室出来,郑重的对外宣布,专案组有新人加入,来自龙江南城派出所的警长,马魁,马警长。
老马心情激动,十几个年轻的面孔站起来鼓掌表示欢迎,望着这帮人年轻的面孔,老马亢奋的敬礼!
有了老马的加入,案子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受害人两颗肾脏,一颗心脏被挖走,首先要确定在那辆黑色的途锐车上,这三枚器-官是否都在。
另外犯罪主体已经明确,就是孙角以及金毛强,现在是否收网?
苏灿就这个问题问向老马。
老马当即表示现在收网为时过早,第一大家并不知道孙角现在的具体位置,他的线人和金毛强在一起,现在已经远离龙江,至少八百公里。
第二,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人体器-官买卖走-私案件,孙角就是个刀斧手,冲在最前面,他虽然是在逃犯罪嫌疑人,但是抓住他对这起案子作用不大,还不如放长线钓大鱼,若能一举将这个犯罪团伙打掉,那将是最完美的结局。
众人表示认同,在这里专案组的十几个人多为年轻面孔,认真的听取老马的建议,开会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玩手机抽烟,全部精神集中,专业素质很高。
苏灿认同老马的观点,放长线钓大鱼,但孙角是个极度危险人物,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找出来,否则指不定他会朝下一个目标下手。
老马点头,说道:“孙角这个人确实很危险,我曾经对他进行过专门的研究。”他说着看了一眼马小溪。
马小溪脸微微红,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她,马小溪初出茅庐,浑身是胆,开车在大街上狂追歹徒,甚至跳进纸箱厂和孙角等人搏斗。
结果孙角逃出法网,老马心中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担心女儿被报复,曾经认真的调查过孙角。
“老马哥,说说看你的研究是什么。”苏灿一副谦虚的样子问道。
老马拧开保温杯,喝了两口苦丁茶,“孙角在东南亚当过雇佣兵,在国内是黑虎英雄俱乐部的首席泰拳教练,这家俱乐部的幕后老板是东城的陈欢,但是孙角和陈欢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好,或者说陈欢驾驭不了孙角!上次孙角伙同他的兄弟孙汉和他的朋友田荣抢劫银行,实际上抢劫银行是假,绑架李梦嫣是真!”
苏灿跟着点头,这起案子市局主要负责,老马并未参与,能够了解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
老马继续道:“之所以绑架李梦嫣,我猜测和他父亲李东来有极大的关系。具体和李东来之间的关系还不清楚。不过我却知道孙角绑架人质的原因,那就是希望获得一笔佣金,给他母亲杜三姐看病,他母亲得了胃癌,这是个极其孝顺的人,为了给他母亲看病才不得已而为之。
孙角是个孝子,将近过年,他从外地赶回龙江,不可能不去看望他的母亲,要想抓住他,或者盯死他,应该在这个上面下功夫。”
“有道理。”苏灿想的更远一些,那就是孙角的女友林静受伤,孙角怎么可能不去医院看望呢?当即将这个情况说了出来。
老马听到林静的事,先是一愣,随后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
苏灿并未看到他的表情,当即打通电话,让二中队的二组人马观察医院周围情况,一旦发现孙角立刻汇报,先按兵不动,悄悄跟随。
在这个时候,吴克杨的信息又传了回来,他和老马之间现在都是单线联系,只有他联系老马,老马并没有联系上他的方式。
老马飞快的将一连串的数字破译过来,随后皱起了眉头,“我的特勤汇报,车上只有一个箱子,他套了金毛强的话,知道箱子里面只有一颗肾脏。”老马抬头,“也就是说,另外还有一颗肾脏和心脏留在龙江。”
“孙角的反侦察能力很强,这像他的风格。”苏灿说道。
老马吸了口气,“孙角狡猾异常,现在警方的重点都布置在陶源,我估计短时间内他不一定会再来,他极有可能在龙江活动。”
“事不宜迟,马上返回龙江!”苏灿迅速做出决定。
……
将近过年,李大元不可能一直在刑警队羁押,小王庄集团向龙江第三人民医院提交的申请,这是一家具备精神鉴定资质的精神病医院。
三位精神病专家在警方的安排下对李大元进行了精神鉴定,一致认定李大元符合精神病患者条件,判定为间歇性精神病。
既然是间歇性精神病,就说明,有的时候头脑是正常的,安排人手砍伤林静时,到底是正常还是发病期呢?
几位专家不敢表态,但说明,如果李大元继续被羁押,对他的病情没有任何好处,可以暂时交给三院管理,待精神好转,在继续询问。
半个小时候,三院的车辆开了过来,几个医生拿着局长签字的证书交给了二组组长老齐,无奈之下,老齐只能放人。
李大元笑呵呵的跟着几名医生坐进了精神病院的车,临走的时候朝老齐挥手,“齐组长,这两天辛苦了,回头我给你整个锦旗。”
老齐脸色很差,连神经病都敢奚落他。
……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除夕,回春堂也已经放假,有几个师兄弟回家去了,药铺中,只剩下于州和小师妹田一粟,以及六师弟陈友斌。
田一粟无家可回,陈友斌不愿回家,于州可回可不回,但小师妹在这里,他便留了下来。
药铺大门关着,田一粟拿着手机,微信页面打开,上面的对话框对象是刘子江,她正发愁要不要给大师兄发条信息,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