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跨市竞标,失败的一塌糊涂。
除了一身疲惫,祝玉笙心中还有说不出的无奈和失望,曹关县招商局的吴主任出了问题,缺乏担当,直挺挺从招商局的楼上跳了下来。
博斯地产在他身上前前后后花费了几十万,现在全部打了水漂。
祝玉笙失望透顶,要求吕月在最短的时间内,向曹关县当局提交报告,收回缴纳的两百万保证金。
当吕月联系招商局和负责竞标的工作的单位时,却被告知,参与竞标的十几家公司中并没有博斯地产,祝玉笙大发雷霆,当即直奔曹关县政府,要求给出说法。
县政府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他们这种破事,另外吴主任跳楼自杀,这件事相对来说更为重要。
负责公关的李元奎也发挥自己的能力,他有个同学在鲁州,现任鲁州市办公室副主任,叫做王春江。王主任履历丰富。
一路从基层摸爬滚打,担任过陆圈乡乡长,高新区办公室主任,开发区土管局局长,在鲁州绝对的政治明日之星。
王主任一个电话打到曹关县政府办公室,办公室积极应对,立刻将祝玉笙等人请到了办公室中。吕月将相关手续和文件以及竞标入场证件拿出来的时候。
办公室的人当场予以了否认,这些证件全部都是假的。和祝玉笙有相同经历的,还有几家外地公司,他们是被吴主任骗了。
缴纳的保证金也被吴主任个人收敛,吴爱国跳楼自杀,死无对证,这些钱现在已经被纪委冻结,等查明来源之后,才会决定如何处置。
现在的情况明朗了,博斯地产费尽心思,到最后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被人坑了几百万。从曹关县政府出来,祝玉笙快步上车,其他人在后面跟着一路小跑。
“马上走。”祝玉笙脸色苍白,怒气冲冲。她一分钟也不愿意在这里呆着。
工作人员上车,车队浩浩荡荡离开了曹关县返回龙江。
……
曹关县第一狠人三哥李永仁被人玩了一把,这件事在曹关县道上很快就传开了,李永仁老脸搁不下去,刘子江的手段他见识了,也不打算报仇。
名气震天的喀什王张远在那人面前,都要叫人家一声江哥,恭敬的好像一条狗,自己算什么?只是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背景,如果知道的话,说出去也不丢人。
李永仁带上几个精干的手下,早早的来到喀什王的住处,喀什王还在睡觉,他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才进入张远在曹关县的别墅。
李永仁直接上实在的东西,十万块放在张远面前,喀什王在喀什拥有万亩土地,根本不差钱,这点钱在他眼里跟一坨大便差不多。
但这是规矩,规矩不能坏。
张远也没推辞,知道李永仁是来问刘子江来路的,张远只说了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江哥媲美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红星集团的背后大鳄布鲁斯-贺,中文名字叫做贺东!”
李永仁吓的括约肌发软,差点又尿了。
随后,李永仁又道:“几年前江哥和东哥有过一次过招,那一次,江哥让了东哥半招,两人旗鼓相当。”
李永仁咽着口水,心底的阴郁终于散去了,人家是世界数一数二的猛人,在人家眼中,自己简直就是蝼蚁身上的一个寄生虫,差距大的没法比。
被他收拾,不丢脸,还挺光荣的。
李永仁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待李永仁离开之后,张远喃喃自语,“不过,昨晚那个人是不是江哥?他不应该不认识我的呀?没准是自己搞错了。”
……
博斯地产的安保部这次安保任务可以说是一败涂地,没有任何成功的地方,小小的交通事故都处理不了,面对曹关的本土地头蛇,更是软的一塌糊涂,却偏偏在公司的时候,嚣张霸道,总高人一头。
安保部的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好像斗败的公鸡,自信心被打的支离破碎,一路上唉声叹气的。
祝玉笙依旧没有任何表态,回到公司之后,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公司六大股东全部都在公司呆着,等着祝玉笙传来的好消息。
祝玉笙连车都未下,让吕月向股东汇报情况,关上车门,祝玉笙疲惫的靠在座椅上,“开车!”
“去哪?”刘子江询问。
“随便开!”祝玉笙闭着眼睛,满脸颓废。
刘子江驾驶车辆出了闹市,选择一个高速路口开了上去,车速提了起来,同时将车内的音乐放大,祝玉笙疲倦的睁开眼睛,望了一下窗外,语气有些虚弱。
从公司出发,到回来,祝玉笙都在坚持,强硬的外壳,在这一刻才彻底放了下来,像个正常需要关怀的女人一样,那一抹忧伤的眼神令人心醉。
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冬天寒冷,到处是一片枯黄,万物沉睡,没有丝毫的生机。
“刘子江,你要带我去哪?”祝玉笙声音有些轻微的沙哑,伴随着车内的歌曲,可能是想到昔日的恋人,祝玉笙忧郁的心情更平添几分沉重。
“不知道。”刘子江淡淡的说。
祝玉笙眼前一亮,“不知道?没有目的地?”
刘子江点头,“你不是随便开吗。”
祝玉笙苦涩一笑,“我说说而已,回去吧。”
“这是高速,只能前进,掉不了头,到下一个路口需要五十公里,半个小时左右。”刘子江说。
“呼……”祝玉笙长长松了口气,靠在座椅上,全身放松,“刘子江,你为什么喜欢张国荣的歌曲?”
刘子江摇摇头,“不知道。”这个问题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人说真正喜欢张国荣歌曲的人,都有一颗孤寂的心,或许刘子江也有吧。
高速飞驰,五十公里很久就过去了,下一个出口处,刘子江缓慢将车开了下去,旁边有一个村子,正在办喜事。
远远的就能看见,红砖垒成的小院中,摆了几十桌酒席,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对新人正在迎客,新郎很瘦,西装的款式有些老,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一点也不好看。
新娘穿着大红色的花棉袄,脸上挂着幸福和淳朴,亲朋好友祝福下,偶尔还能闪过一抹羞涩。
车内,祝玉笙羡慕的望着,“多幸福的人啊。”
“饿了,吃了饭再走吧。”刘子江说着,将车辆拐进了村子,停靠在路边,“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