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古庙之前,古庙之前有一颗大槐树,这里的苍蝇更加的多,我意识到是不是这里的泥土比较腥燥,到了大树下面,空气中已经全部都是苍蝇,我抬头,就看到这颗大树上,吊满了大大小小的麻袋,密密麻麻的苍蝇叮在这些麻袋上,在我头顶飞舞,数量非常惊人。
按照苏的说法,这上面吊着无数的人类残肢,看这苍蝇的情况,确实很像。
我咽了口唾沫,决定上树看个究竟,从苏的说法,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有效的信息,我决定自己弄明白,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不再听苏任何的鬼话。
槐树非常容易攀爬,我偷东西对于攀爬很有经验,小心翼翼的爬上去,慢慢来到第一个麻袋所在,用匕首割断了吊着麻袋的绳子。麻袋落下,翻起一阵苍蝇,几乎飞进我嘴巴里。
我再爬下去,麻袋中发出一股剧烈的腐臭味。我割开麻袋口的绳子,抓住麻袋的两个角把麻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瞬间我就翻倒在地,爬出去三四米,我看到了一块腐烂的躯干,穿着人的衣服。
真的是人的尸体。
离开麻袋腐臭的酸味更加的夸张,我唔住鼻子,发现那是一个女人的腰部,肠子还在里面,黏在发绿的脂肪里。此时,我就看到了她腰部皮带上的鱼线。
我捡起一根树枝,挑起那根鱼线,和我腰上的那根一模一样。我立即呕吐了起来,翻起地上的落叶把这个麻袋埋起来。一直埋到看不见,我才逐渐冷静下来。
****,我心中的冷汗狂冒,手发起抖来。
这个女人,鱼线,一看就是苏的手段,难道她也是苏的向导吗?
他往这个林子里送人,到底送了多少个了?都是这样死掉的么?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件事情的。
我抬头看了看麻袋树,密密麻麻的麻袋,如果是用来装人的尸体,最起码有十个人吊在上面。
我镇定了一下,又把开落叶,去看尸体,伤口都因为腐烂无法分辨,但能看的出切口是不规则的,应该是用小刀不停的切割形成的。
这里真的有一个变态杀人狂,而且显然这里就是他的大本营。他有可能就住在这个废墟里面。
酸气扑来,我的眼睛都无法睁开,眯着我的脑子飞转,心说如果他回来,看到麻袋掉落在地上,肯定会看到绳子被割断,知道我进来了。我必须把麻袋重新挂回去。
于是我把麻袋重新收口,一提起来,那巨大的腐臭味就让我立即开始呕吐,几次都放弃了。最后把麻袋找了一个角落用树叶埋掉了事。
看着废墟的入口,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拔出了土枪,检查了子弹,拍开苍蝇,贴墙往里窥探。
来到门口,我探头往里瞄了瞄,这是一座白庙,估计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用石头和石灰修建的墙壁。里面完好的建筑不多,能看到很多腐朽的门廊和柱子,上面全是弹孔。
废墟中有很多大树,遮天蔽日,但总体照明比在林子里要敞亮,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暖和的阳光中,在门口能看到最里面的大殿还算完好,里面一片漆黑。
我的冷汗在冲锋衣内无法蒸发,全部顺着背脊流淌下来,我仔细的听了听,废墟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
我没有进去,而是顺着外延的墙壁,绕到了大殿的后门。那里有几个窗户。
我探头,满地的灰尘和蜘蛛网,地板是已经腐朽的木板,我看到了上面全部都是脚印。应该都是近几年留下的。这里并不是完全的无人区。
大殿的顶上全是窟窿,阳光照下来,形成一条一条的光柱。
我仔细去听大殿里的声音,在这个地方,我似乎听到了呼吸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大殿里的黑暗中传了出来。
说真的,我是不是害怕变态杀手,我还真的不害怕,作为一个小偷,我最害怕的是被人发现,最不害怕的就是同样的犯罪者。这种心态很奇怪,就好比是鬼一定不会怕鬼一样。但在这个荒郊野外,我的恐慌中还包含对鬼神的恐惧。我想着要不要进去,只挣扎了一秒钟,我就放弃了。
思索了一下,我就又小心翼翼的跑回到了防御工事里,之前几天麻木的恐惧心重新翻起来,我向防御工事外离开,沿着我来的路小跑出去。
之前一直在往前走,鱼线在我的腰部,被我拉动,偶然也会被挂住,但是鱼线很结实,而且上面都是油,只要用力拉扯一下,就能拉通,但这一次我走的是石头墙,一回头走,鱼线就各种挂在石头的缝隙里,要拉扯半天才能拉扯松动,大部分时候必须往回跑自己用手去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