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心结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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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怎么跟庞将军解释呢?总不能说我把小山哥哥气走了?而且昨天庞将军也在场的,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我怎么开口呢?’站在

  庞虎的门前吕素低着头半天都不敢上前敲门。

  “吕姑娘,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院子里的庞虎看见吕素低着头站在门口便走过来拉开了门。

  吕素有些慌乱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这个……嗯……”

  庞虎皱着眉似笑非笑的说:“来看我?还是来找人的?”

  吕素摇摇头用蚊子嗡似得声音说:“我……我……张大哥……那个走了,我……我……替他来……来给你做康复。”说完摊开手露

  出手中的针灸包。

  庞虎看看那只针灸包又看了看窘迫的吕素,转了转眼珠子笑眯眯的问:“张量山那小子走了?你怎么知道的?”

  吕素忍住眼泪小声的说:“是……是我,气走他的。”

  庞虎嘴角一弯,连忙忍住笑,装作吃惊的样子大声说:“那个厚脸皮的小子真被你气走了?你真行!”

  吕素听了心中有些微愠;柳眉一竖,抬眼瞪了庞虎一眼,却见庞虎似乎没有什么恶意的样子便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

  这时屋后一阵马的嘶鸣传来,吕素觉得连马儿好像都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庞虎没有理会她哈哈大笑着,大大方方的往院子里的躺椅上一坐,除去外袍露出两条毛茸茸的大腿来。吕素只好红着脸低着头上前

  给庞虎施针。她低着头小心的给庞虎腿上的穴位扎上银针,心中仍感到内疚万分。

  庞虎笑着说:“吕姑娘的针术比那小子强多了,扎的一点也不疼。咦?怎么出血了?”

  吕素听了吓了一跳,连忙收手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要知道扎准了穴位是不该出血的,连忙定下心来给庞虎止血再重新认

  穴扎针。眼泪和汗珠一起出现在她白皙的脸上。

  庞虎便不再开玩笑了,他问:“你怎么知道张量山走了?”

  吕素低着头咬着嘴唇,轻声说道:“早上我去他的营地,看见他已经搬走了。”

  庞虎转转眼睛笑着说:“说不定他只是般了个家呢?”

  吕素擦擦泪摇着头小声的说:“不会的,昨天……昨天我那样说了他,他一定是生气了,所以才连夜走了。”

  庞虎点点头:“嗯,一般人要是被那样说是该离开了。”

  吕素脸色有些发白:“你!……”可想想毕竟是自己不对,她只有低下头继续沉默了。

  庞虎问:“你要赶走他,那早上又去找他干什么?昨天没骂够吗?”

  吕素连忙摇头急着脱口而出:“不是的,是……”女孩迟疑了一下“是想给他道歉,要他不要走,昨天是我错了,不该把责任推到

  他身上的。可……可没机会了……”吕素声音越来越哽咽,手却没有停,不争气的泪水又要流出来了。

  庞虎看着吕素手中的银针冒着汗急道:“谁说的!还有机会,大把的机会!”

  吕素一愣:“什么?”

  庞虎却冲吕素身后高声喊道:“你这厚脸皮的家伙!快来帮忙呀!再不出来我的腿要成刺猬了!”吕素一惊回头一看,张量山正站

  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他背靠着屋子的墙壁在晒太阳,两条腿懒洋洋地交叉在一起,薄薄嘴唇露出一种奇特的笑容,象是愁苦,又象是

  快活。

  “哎呀!”原来他没走!那他不是都听到了?少女羞涩的惊叫一声连忙回过头来,却发现不知不觉的她已经在庞虎的腿上插满了银

  针,密密麻麻的银针明晃晃的,让庞虎的腿现在看上去的确像刺猬一样了。

  吕素“呀!”的一叫,连忙手忙脚乱的给庞虎取针,多年以后庞虎仍清晰的记得吕素雪白的俏脸迅速的从白色变得通红,就象煮熟

  的螃蟹一样。张量山快步走了过来,动手一起给庞虎取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吕素低着头连声喊着,脸色通红不敢抬头看张量山或者庞虎。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对谁说的。庞虎只

  是呵呵的笑着。张量山伸手摘掉了庞虎腿上最后几根针,庞虎跳了起来拍着腿喊着:“哇!好了!好了!这次可全好了!”接着冲张量

  山挤了挤眼睛,转眼就消失了。宽畅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吕素和张量山两个人。

  吕素仍旧低着头沉默着心里象小鹿乱撞似得‘这下怎么办?该说什么?羞死人了!’酝酿很久的师兄师妹之类的词语突然一句也想

  不起来了。

  张量山看着低着头的吕素,乌黑的长发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和整齐的刘海一起遮住了美丽的眼睛,只看得见她光滑的脸,美丽的颧

  骨上面照射着阳光,红艳的嘴唇微微翕动,光洁的下巴上还挂着一滴泪珠。一种让怜惜心疼的感觉涌上张量山的心头。

  “对不起……”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了,又同时停了下来。两个人静静的注视着对方,吕素在张量山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温柔一丝怜

  惜。张量山却只看见了一汪秋水如皓月般纯净,更是缥缥缈缈,虚幻得不成。忽而觉得她柔情似水,万般风情集于一双黑亮的眸子里;

  忽而又觉得她苍苍茫茫,像极远处的山水,浩渺无边。

  最终,张量山笑了笑将收好的银针递给吕素。吕素伸手接过,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一笑就算认了错,他当然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没走?”吕素压抑不住语气中的惊喜。

  “当然,我为什么要走?”张量山却把球踢了回去。

  “因为……”老实的吕素几乎就要上当了,幸好及时发觉了,顿时满脸通红她低下头连忙改口道:“没走就好,对不起了!小山哥

  哥!”

  张量山笑了:“那里的环境太差了,老庞说他这还有空房,我就搬过来了。”

  吕素点点头吐了口气:“哎,可吓死我了。”

  张量山微笑着说:“我该留个条给你的,结果忘了!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吕素擦干了眼泪:“总归是我不对,不该那样对你说话的!”

  张量山笑了笑:“其实好朋友就该这样的不是吗?”

  “该什么样?”吕素好奇的问。

  “让朋友受气时骂,让朋友发泄呀!”

  “哦!”吕素点点头“那你要是受了气,也可以找我……”话没说完张量山已经捂着肚子笑翻了。吕素这才会过神来,又羞又怒的

  在张量山肩上捶了几下!“小山哥哥,你太坏了!素素真的生气了哟!”可不由得也跟着张量山大笑起来,连日的抑郁羞恼都抛在了脑

  后,就这样痛痛快快的大笑了一场。

  张量山耸耸肩从怀里摸出一小包东西交给吕素:“给你。”

  “嗯?”

  “我答应过你的。”

  吕素接过一看是一团红色的丝绸,里面似乎还有一个圆形的盘子。她展开一看原来是只一尺检方红色的丝绸口袋,袋口用铜丝围成

  圆形支撑成了圆型的入口,铜丝圆圈的中间用细铜丝系着一只小铜碗。

  “这是什么?”吕素好奇的问。

  “会飞的宝贝呀!”

  “什么?这怎么飞呀?”吕素把手中的口袋看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口袋怎么会飞。

  张量山笑着说:“这东西要晚上才好玩,回头我教你玩。”

  “你看把这铜丝柔弯便可以收成这么小的一团了。”他将铜丝圈扭成一个小矩形,再将红色的丝绸缠好,整个口袋变成了一只红色

  丝绸的小方块。

  吕素点点头高兴的将折叠好的口袋收进怀里。然后扭捏的不好意思的坐在张量山的身边。

  张量山知道吕素其实是有话要说便问:“昨天……哪个,到底怎么了?”

  吕素的笑容退去了露出一脸的落寞,她低下头说:“小山哥哥你说对了,爱情是不能拿来赌的,不管怎样,输的人都是我。”女孩

  低着头撅着小嘴,缓缓的坐在了躺椅上。她叹了口气:“我输了!赢了也是输……”说完勉强的笑了笑,却比哭泣更让人心碎。

  张量山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原来是为了这个。”他看了看情绪低落的女孩,心肠又软化了,好人卡不知不觉的已经贴在了他

  的背上。

  “我想问你:你还想和易小川在一起吗?”

  吕素忧郁的点点头。

  “你最好仔细想想结婚的深远意义。我知道我这话说得太早了一些,可是在你不能自拔之前,现在正是好好思考的时候。千万不要

  忘记这样一个真理:你要与之结婚的人,和你必须与之共同生活的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男人一般都喜欢注意眼前的生活。在没有

  结婚之前,一心想赢得你。结婚之后,你就只是他生活中的许多因素之一。在某种意义上说,你的重要性只占第二位,因为他已经占有

  了你,而其他的一切却在变动——孩子们、家庭生活、新衣服、社交关系。如果这些其他因素不合他的意,他就会使你的日子过得不愉

  快。这一切都会使你痛苦,比现在还痛苦。如果这样,你们两个都会渐渐觉得苦恼和悲伤,可是到那时你们都有了儿女,分离不开,结

  果你们会觉得自己生活在人间地狱。我只是把我心里想的告诉你。也许我是老脑筋,或者太愚蠢,或者太没有同情心。但是我还是要问

  你:你真的想好了吗?”张量山一字一句的问声音低沉而清楚。

  吕素犹豫的好久才开口:“我说过的,哪怕是给做婢女,也要跟着易公子的。”声音很小也很迟疑,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她

  一字一句的从她见到易小川的时刻到两人因瘟疫分开的过程仔细的讲给了张量山一遍。“好,你都知道了,”吕素说。“要说起来没有

  个完,不过大致就是这些。他不顾性命的救过我,所以我说一定要好好伺候他服侍他的”吕素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量山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你决定了就好,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真的!”吕素顿时感到眼前一亮!小山哥哥说有办法就一定就有办法!“什么办法?”她连忙追问。

  张量山笑了伸出手用食指轻轻的刮了吕素的小翘鼻一下:“看你急的,哪有那么快就想到办法的?我会想到办法的,所以你现在老

  老实实的去工作!我从匈奴弄回来不少的药材要分类。弄好啦也给那个萨满送些去……”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吕素笑了她知道张量山不喜欢阿婆,但他愿意给阿婆采草药自然是好事,连忙点点头起身笑眯眯的去分捡药材了。张量山叹了口气

  坐回躺椅上望着蓝色的天空发呆。他痛恨这个故事的每一个字,但他还是觉得神魂颠倒,并且怀着感激的心情。这个一向守口如瓶的少

  女终于向他披露了她生活中的隐秘。她按捺不住说出了这些话,结束了他们之间自昨天以来奇怪的紧张局面。她在讲这些事的时候,他

  们彼此关系越来越亲密,就是到图安的几个月冒险之行中他们也不曾这样亲密过。

  有关这位姑娘的一切他都感兴趣。即使是她讲述自己跟另外一个男人的恋爱故事,又有何妨!至少张量山是在跟吕素谈到吕素,这

  是他早就渴望的了。他倾听着她那很甜的、低沉的、偶尔带着楚地特点的说话声,他还能看见她的手有时会学着自己随便打着手势。她

  在他心中已占有和父亲同等的地位。他几乎同样渴望跟父亲在一起,听父亲讲话,或是讲给父亲听,尽管他往往最后不得不克制自己,

  退出父亲的房间。而且,他知道,几乎每次谈话总是让父亲生气或失望。在他看来父亲很可怕,在他心中吕素也似乎跟他父亲一样可怕

  ,何况这个美丽的少女,他当初一见到就渴望拥抱她,但又觉得没有任何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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