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村的小路上,易小川默默的陪在吕素的身边,看着吕素用发簪扎好头发。两人一直都没有开口,终于小川问道:“素素,对不起这么多天我都没来看你,你还好吧。”
吕素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好与不好有什么分别吗?”
易小川一阵内疚:“其实我还是挺想你的,真的。这几天没看到你,我一直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呢?”他心里也告诉自己应该多来看看吕素的。
吕素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心说: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想我。易小川看到吕素的小嘴微微翘着,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便找了个笑话来逗吕素:“啊,素素,你知道吗?……”终于把吕素给逗笑了。
夕阳西下,易小川和吕素沿着小溪慢慢的走向女村,两人又说有笑的样子仿佛感染周围的山林,连黑色的森林也在夕阳的照耀下变得温馨而柔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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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漱坐在铜镜前,眉头紧蹙,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两个小宫女缩手缩脚的站在边上,不敢上前。郑氏叹了口气,挥手让宫女们退下,自己走上前去,一手挽起公主的长发,一手拿起一把翠绿的玉梳轻轻的替公主梳理长发。
“冰儿,怎么了?行猎回来后就这么不开心的样子?”
“奶娘,我……我……”玉漱还没开口泪水却用了出来。扑在郑氏怀里呜咽起来。
“冰儿别哭,慢慢给奶娘说说,是谁欺负我的好冰儿……”轻轻的抚摸着玉漱的头发。
郑氏仔细的听完了玉漱的哭诉,扶好玉漱微笑着说:“冰儿,这些男人啊,都是这么花心。你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见玉漱还只是流泪,郑氏一转脸厉声说:“那个可恶的易小川,我立刻下令让金将军杀了他!”说完便作势起身。
玉漱听了生怕奶娘下令杀了自己的心上人,慌忙一把抓住奶娘的衣袖喊道:“别!”
郑氏转头满眼都是笑意:“怎么?舍不得了?”
玉漱方知奶娘是开玩笑的,不由得俏脸一红低头嗔道:“奶娘!”小女儿家的害羞娇嗔表现的一览无余。
“那就别哭了,哭就能把你的心上人哭回来吗?你要是真喜欢他就他抢回来!”
“抢回来?”玉漱有一点吃惊。
“是啊!”
“嗯!”玉漱坚定的点点头,突然咬咬嘴唇说:“可是母后那里……”
郑氏叹了口气:“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再说我听说大王和王后也很欣赏他的才华。也许……”
“真的吗?”玉漱的眼睛一亮。“可是母后那么严厉,我怕……”
郑氏起身看着桌上的铜镜,缓缓的说:“冰儿,身为王家的女人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奶娘是看着你长大的,不希望也走上这条不归路。”转回头来已是满脸泪痕。
“当年你的父母情深意长,可你父亲殉国后,为了复国,你母后强忍着悲伤,带着你改嫁图安王,就是为了光复燕国,这么多年我是看着你母亲一点点的从一个柔弱娇美的女孩,成长为图安的王后,你可知道她忍受了多少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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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易小川一早就来看吕素,帮她打水,陪着她放羊,陪她散步聊天,吕素过的很开心,不过也感到易小川总是好像有些许不快。中午吃完简单的午餐,放羊的女孩们嘻嘻笑笑的围坐在一起,易小川便坐在一边发呆,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吕素上前问起,小川便推说是想家乡的父母了。吕素却隐隐的觉得易小川想得人十有八九是玉漱公主。不过她还是努力的在小川面前展现笑脸。看着强颜欢笑的易小川吕素也只有默默的陪在一边。也许在她心里只要能这样陪在小川身边就足够了。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易小川现在很纠结,前两天和玉漱在一起时他想到了吕素,可现在看着眼前的吕素他满脑子却是玉漱公主那幽怨的眼神。不由得对于自己的花心易小川也感觉到汗颜和内疚。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两人抬头一看,玉漱公主身着雪白的胡服,带着两个宫女骑着骏马转眼就到了两人面前。玉漱跳下马,快步往易小川这里走来,边上的女孩们连忙起身行礼。
玉漱不快不慢的缓步走来,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易小川嘴角轻轻的抽搐了几下,脸上露出了惊奇和欣喜的笑容。吕素忽然感到一阵慌乱,她分明看到易小川望向玉漱公主的眼神中欣喜之情。
易小川看看吕素又看看玉漱脸上的申请万分尴尬,玉漱走到了两人的面前,微微歪着头先看了略显尴尬的易小川,又看看撅着嘴一脸焦急的吕素。微微一笑:“看样子吕姑娘的病好了嘛?”接着望着易小川说道:“看样子易公子的医术蛮高明的嘛!”
吕素脸上顿时红云一片。易小川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玉漱转过身走了两步又转过头:“吕姑娘好了,可是还有一个人病了,不知道易公子肯不肯出手相医哪?”
易小川的心猛然一跳下意识的问:“谁?”吕素却已是眉头紧蹙了。
果然玉漱公主俏脸一红:“我啊!不知道易公子什么时候也给我医一下啊?”随即又转过头去,女孩家脸皮薄,就算是草原上的女子泼辣大胆,但像这样大胆露骨的表白,还是让玉漱羞的满脸通红。
吕素急了,不知那里来的勇气,不待易小川回答便快步走到了玉漱的面前,她昂首大声的说道:“我不会把小川让给你的!”
玉漱毫不示弱的:“我也不会放弃的!我能照顾好小川。”
吕素紧张的有些口吃:“你,你是图安的公主,自己都要人伺候,怎么能照顾好……别人。”
玉漱立刻反唇相讥:“是公主又怎样?我们图安的女孩可不是娇生惯养的秦国女子,公主也是马上开弓,马下牧羊。可不是那种自己都养不活的娇小姐。”玉漱轻蔑的看了吕素一眼,在她心中吕素一直就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易小川见两个女孩针尖对麦芒的顶起来了,连忙上前劝阻,结果两个女孩跟本不理会他。玉漱公主则说:“易公子,我有几句话要和吕姑娘说,你回避一下吧。”
易小川只好讪讪的躲在一边去了。
“你要说什么?”吕素有些紧张。
“那我就想问你,想你这种娇小姐,自己都要人照顾,将来怎么照顾好自己的夫君?”
“我能照顾好小川的。再说,你不是也是公主吗?还不是要人伺候的。”吕素结结巴巴的答道。“你……”玉漱一时郁结,心说自己怎么忘了这茬,忙说“我们草原上的公主可不比你们这些南方的娇小姐,出嫁前我们什么都要学的。”
“我在女村学了好多……”
“那我们就比比!”
“好,比就比!”吕素想琴棋书画自己都会,也不怕这小国的公主便问:“那比什么呢?你是公主,身份地位我比不上,但其比其他的我不怕!”
“行!现在你也别把我当公主,我们就安图安的风俗,两个女孩要争夫婿就比赛,比谁养的羊好,出的羊毛多,织的布好,做的衣服漂亮!”玉漱狡猾的笑了。
“什么?”吕素虽然刚刚学会了赶羊,可连纺机都没见过啊!这怎么比?
“就比这些怎么样?认输了吗?”
“不!素素不认输的!”吕素倔脾气上来了。
“好,大家作证哦,输了的就要放弃小川!”
“啊?”
“怎么了?不想比啊?”
“比就比!”吕素咬着牙答应了,她心想图安的公主一定也是不会放牧和织布的。
“好!不过我们谁也不能找小川做帮手哦!”
“好,一言为定!”两个女孩伸出手掌击掌为誓。当下就有少女从自己羊群里给玉漱公主分出了20只羊,另一个宫女则递给玉漱公主一根白色的羊鞭,这鞭子通体洁白竟然是珊瑚制作的首尾还嵌有红色的玛瑙珠。吕素看着玉漱公主笑嘻嘻的将羊群熟练的赶到一片小山包上吃草,动作十分的熟练,不由得也暗暗的佩服。她却不知道在图安每年春天王族的夫人们都要来草原放牧几天的,已象征着放牧季节的开始。所以玉漱对牧羊并不陌生,而且图安少女给玉漱挑选的都是自己羊群中最温顺,羊毛品质最好的羊,在这点上吕素就吃了个暗亏。
……于是两个女孩间的一场较量在广阔的草原上展开了。最终受益者易小川却只能作壁上观了。好在不是决斗!易小川这样自我解嘲的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