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费劲千辛万苦花了快两个月才筹集到了钱,为了这些钱他花光了微薄的俸禄,变卖了自己名下不多的田产,使得刘家太公一个劲的指着他的脊梁骨骂‘败家子!’就是这样他还不得不向向萧何等几个死党借了一大笔钱。刘季弄到了勉强够买一个奴隶的钱,便急匆匆的赶往咸阳,他知道赶在易小川去长城之前是不可能的了,但让高要少受几天苦还是可以的。却不想这一路颇为不顺,离开沛县没多远就遇上了秦军盘查,所有西去人员一律接受检查,没有官府的符传不得前进,刘季不得不回到沛县通过萧何搞了份送年底申报的符传,才顺利离开泗水,这一下就延误了好几天。走到阳武正赶上大搜捕的秦军回程,刘季也被当地的县守要求参加释放那些无罪的女囚与发布安民告示的行动,这样七七八八的就在阳武的官驿里待到大队秦军离开阳武才继续向西。接着在三川郡碰到韩成就任三老的仪式,作为路过的官员他又参加了宴席和仪式。再往西走了不远就遇上了三川郡大雪,就又耽搁了。就这样刘季离开沛县比姬良还早几日,却一直滞留在西行的路途中了,直到大雪化去后才入了函谷关,却又被咸阳邮亭的官吏抓了差,处理因积雪堆积了好些时日的邮件与公文简牍。好在秦始皇巡狩的大队没走函谷关,否则又得耽误好几天了。
在秦始皇嬴政与巡狩大队人马在蓝田大营会合后的第三天,刘季才住进了咸阳驿站。第二天一早刘季换了身从萧何那里扒来的深衣,便到了咸阳东市的奴隶市场,天还没有大亮,奴隶市场上就热闹起来了。一群一群的奴隶被押到这里,他们头上戴着长条的木枷,以便让买家看到脸;腿上拴着铁链或绳索,以防止他们逃跑。奴隶们头上的草标表明他们是等待出卖的奴隶;每个奴隶的脖子上都挂着木牌,上面写着他们的年龄、出生地、技能和奴隶主给他们取的浑名。
奴隶主选购奴隶就像在骡马市买牲口一样,捏捏他们的四肢,看筋肉结实不结实;掰开他们的嘴唇,看牙齿长得怎样……看到个别貌美的女奴,好色的买主更不免要上前动手动脚一番的。卖家向买主吹嘘他的“货物”是多么“物美价廉”;买主就尽量挑剔毛病,抱怨价钱要得太贵。双方在那里讨价还价,争吵不休。
刘季也好色,他故意穿过一溜绑着双手站立的年轻女奴们的队列。一个年青貌美的女奴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刘季是视线,和其他的女奴不同,这个女奴有种高贵的气质一看就不是寻常的奴隶。
一个奴隶贩子看到刘季连忙过来搭讪:“大人!您真有眼光!这个二八年华,会女红,貌美如花……”贩子扭过那女奴的下巴,刘季仔细一看果然是个年青貌美的女奴,刚过笄杆的年纪,秀秀气气的不像一般的隶妾倒像个大家闺秀,只是一脸凄然的样子。女奴脸蛋儿漂亮,比迷得刘季神魂颠倒的吕雉还美!特别是一双眼水汪汪的,只看了刘季一眼,就汪得刘季跑了三魂丢了七魄。
“这个多少钱啊?”刘季不由得停了下来。
“三千钱!”
“这么贵!莫非她是金子做得?”刘季吃了一惊,他身上只有八百钱,连这女奴的一条腿都买不起。
贩子摆摆手:“大人,她可是前魏国旺族后裔,犯了家规才被族长逐出家族,贬为奴隶的。她可是识文断字、知书达理呢。”
刘季嘿嘿一笑,女奴又不自觉的‘汪’了刘季一眼,满眼的恐惧和幽怨,刘季差点就脱口而出:“我买了!”刘季紧紧抓住腰间的钱袋,暗暗叹了口气。
贩子又说:“这丫头水灵着呢,还是个‘雏’呢!大人要不买回去嘿嘿!除了不能为大人生个继承家业的娃儿,其他还是不错的哦!要不是我家里那个婆子管得紧,我真想留下自己用呢……”
刘季买不起却也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脸蛋,果然粉嫩粉嫩的,女孩羞涩的想躲却又不敢躲,刘季叹了口气缩回了手:“太嫩了!不能做事,买回去不知是她伺候我,还是我伺候她。”说完眼中少了几分调笑的神情却多了一分同情。
那女奴也许是觉察到了刘季的目光中有一丝怜悯,想必会是个不坏的主人忙开口道:“老爷,您就买下我吧,我什么都会学的。”
“你犯了什么家规?”
女孩低下头,小声说:“我也不清楚。今年刚笄杆,族长就……就说我……偷汉子……就把我逐出族群。老爷!可我真的是清白的!”
贩子拉过刘季小声说:“家产!她是个孤儿!族里争遗产的牺牲品,老爷要不您就买了她?”
刘季打量了女孩一遍,摇摇头对那女孩说:“姑娘,你不该是这个命,老实说吧,我买不起你,我赶着要买个苦力的奴隶替人服徭役,你不行的……希望你能找个大户人家!”说完不敢看女孩那泪汪汪的双眼,转头往前走。
贩子见刘季不买,连忙又指向另一个丰满的女奴:“大人!这个**!会生养,将来一定能多生几个小奴隶,您可以多赚钱啊。”
刘季:“……”
刘季不敢再看那水汪汪的眼睛,装作讨价还价的模样又调笑了几个貌美而身材姣好的女奴,不过也仅限于此,毕竟还有正事要办。刘季一路咧着嘴哼着小调走到了男奴区,一个个健壮结实的奴隶站在木栏里。刘季转了一圈问了价格,大都在千钱以上--买不起啊!
“有便宜的吗?”
“便宜的干不了活啊!”
“我要的不是能干活的……”
“那……”贩子眼睛一转:“你随我来。”
贩子带着刘季在市场的角落里找到了有几个瘦小的奴隶,有几个还是孩子,其中有一个小个子和其他奴隶不同,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双手蜷在破烂的衣袖中,蓬头垢面的懒懒的晒着太阳。直觉告诉刘季这个小奴隶不会贵!在他观察小奴隶时,那小奴隶也抬头看了刘季一眼,这奴隶虽然骨瘦如柴,但是眼神之中倒也闪烁着几分精明,小奴隶冲刘季眨眨眼,刘季笑了用手一指:“他多少钱?”
贩子看了一眼:“他?您要买他?”
“嗯,多少钱?”
“啊,他呀………九……嗯……您要,那就八百钱!”贩子开了价。
刘季笑了:“这货就值五百!太瘦了!”
贩子说道:“您出价也太离谱了,七百五!”
“五百!”
“七百!”
“五百!”刘季咬死了五百,他知道这贩子急于出手这个小奴隶于是咬死了五百,最后以五百二成的交。交割完毕刘季便领了这小奴隶的木牌,一看原来这奴隶叫“三宝”。刘季便领了这奴隶直奔官衙。路过女奴区时他不免再次看了那可怜的女孩一眼,那女孩还低着头站在人群里,呆呆的看着脚下的土地。
“主人,我饿了,先让我吃个锅盔好吗?”三宝在耳边嚷道。
刘季叹了口气扯了三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