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量山小跑着回到小屋,还没进门就看见袅袅的炊烟,想来是吕素在做饭。张量山连忙把白大褂和口罩帽子放到院子门口,然后洗了手脸才敲门进屋。张量山微笑着走进厨房,正碰见吕素那小姑娘挽起袖子在厨房里忙活。锅里黑乎乎的不知熬的是什么。
“吕姑娘,我拿些药品就回村子。”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夹杂着异香的粥味,张量山皱皱眉头:“这里怎么了?”
吕素见到张量山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不是,公子,我想煮点粥给…可是…”吕素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看着锅,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张量山看了一眼笑着说:“哦,她原本是想做饭给张量山的可不会,只给小川熬过一些半糊半生的粥,还生煮过一只鸡,学着张量山的样子结果还是做砸了。这粥怎么办呢?
“吕姑娘,我再拿袋口粮给你,这粥你就喂鸡好了。咦?你怎么没吃啊?”他看见中午的那包口粮原封不动的还在桌上。
“公子说过中午回来的,我想等公子回来一起吃。”
“哎呀,是我不好,忘了你不会用这口粮,那你不是一天都没吃东西?唉都是我不好。”
吕素忙说:“没有,不怪公子的,是我想等公子回来的。再说…”吕素低下头“素素还是吃了些东西的。”
“啊,你自己做了饭?”
“我不太会做饭,只是吃了点公子给的糕点。”吕素红着脸说。
原来吕素只是吃掉了口粮中的蛋糕。
张量山拿过一碗开水把口粮中的主食泡进去:“你等会就吃这个。”
“那公子吃什么呢?”
“我不饿,吃点饼干就好了,我还要马上赶回村去,那里还有几个病人很危险。”
“都是我不好,公子为水井村的村民忙的连午饭都没吃,我却连饭也不能替公子做好。”吕素说着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这是给我做得?”张量山弯下腰,看着低头抽泣的小姑娘。
吕素擦擦眼泪点点头:“可是,我,我…”
张量山笑了笑:“没关系的,我吃!”
他本来是打算吃点压缩饼干就走的,听了吕素的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原来吕姑娘是给我做得粥,那就不要浪费了。”他盛了一大碗吕氏糊粥,拉着吕素坐到桌边,把泡热的主食盛到吕素的碗里。吕素忙把碗推到张量山面前,自己拿过那碗糊粥。“怎么能让公子吃这种食物呢?”
张量山抢回糊粥:“这是你特地给我做得,我当然得吃了。”
“可是…”
张量山已经大口的开始喝这碗粥。除了有点苦其实还好。也许是真饿了,也许是为了安慰吕素他还特地多吃了一碗。他边吃边告诉吕素:“你这粥是冷水煮的吧。以后先把水烧开在煮就好了,还要搅动一下就不容易糊了。其实我以前也老把粥煮糊的。”
“哦”吕素暗暗想原来煮粥还有这么多名堂啊。看着张量山喝了她做的粥,心里既高兴又不好意思。
吃完粥张量山冲吕素一乐:“多谢吕姑娘了,实话告诉你,你是除了我妈,第一个给我做吃的的女人。呵呵。”
吕素不好意思了:“公子说笑了。”
张量山打开医疗箱,一边清点收集药品和注射器械,一边对吕素说:“我小时后啊,家里是双职工,中午家里没人,我不是吃食堂就是自己做饭,那不知道做糊弄砸了多少食物,后来终于练出来了。”
“公子什么是双职工?”
“哦,就是我父母都要出去工作的意思。”
“那公子没有丫环、仆人照顾吗?”
张量山开始把药品和器械收进背囊,停了吕素这话笑着说:“我都6岁了,还要什么保姆,再说我们那没有什么仆人丫环的。”
“6岁?公子6岁就开始自己做饭?”吕素不相信。
“也不是从6岁开始的,8岁前都是父母早上做好盒饭,中午我带去。8岁后我就有时自己回家弄吃的了。”
“公子真能干!不知公子的父母从事何职业。”
“我父亲是大学的教授,母亲是医生。”
“他们每天中午都不能回家吗?”
“哦,那也不是周末是可以回家的。”
“周末是何时?”
“呃,这个以后在解释吧,我要赶快去村里了。”
“嗯,素素明白,公子早去早回。”
走到门口张量山想起那些金饼和钱,一并拿出来交给吕素,“吕姑娘,这里有些钱麻烦你帮我收好。”
吕素接过一看,大吃一惊:“公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哦,有个富商看中了我的一条皮带,花钱买了去。”
“什么?”吕素记得没看到张量山有过钱,估计他和自己一样把是身边的宝物当掉了。
“公子,你怎么放心把这么多钱交给一个陌生人的?我不敢收。”
“我相信你!对了你那玉簪是我弄丢的,你看看这些钱够不够赔你的。要是不够我再想办法赔你。”
“那原本就不怪公子,怎么能要公子赔呢?”吕素连忙摆摆手。
张量山很不好意思却也不好解释什么:“是应该的。”不待吕素回答接着说:“哦,估计今晚我不能回来,你把门拴好,那个灯,就是‘夜明珠’你也拿着。这刀留给你防身。不过这刀锋利的很小心弄伤自己。”张量山把伞兵刀和LED留下。
“那公子…”
“没事,那边会很忙的。你身体还没完全好,要早点休息。赶快吃饭!饭要冷了!”
张量山冲吕素点点头背好背囊扛起盐水箱小跑着走了。吕素扶着门框一直看着张量山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才拴好门坐到桌边,她吃着单兵口粮,真好吃!又偷偷尝了点自己做得粥,可真不是一般的难吃!那张公子居然吃了那么多,一定是为了不让我难过,他真是个好人。
晚上吕素借着LED的光线好奇的翻看着张量山的物品,心想原来张公子的母亲也是大夫,难怪公子医术这么高明。只是这些东西真奇怪从来就没看到别的大夫用过啊。她把张量山交给她的钱收到医疗箱的角落里放好。又拔出伞兵刀欣赏‘真是宝刀啊!’。想起张量山救了她,自己却弄伤过他的手心里十分内疚,又想起那晚张量山做恶梦时挥刀的表情,觉得他一定有好多秘密。放下刀她突然又看到了那个黑皮本子,她看看周围仿佛有人在偷看她一样,犹豫着还是拿起本子心里说‘我只偷偷看看那幅画着着火的筏子的画。其他绝对不看。’想到这她翻开了本子,而且目光深深的被这画吸引了,这果然是一幅有她的画,不过画上没有着火的木筏也没有河流,这是一幅女人的头像画,原来她翻到了后面的一页,画中的女孩模样姣好舒雅脱俗,只是眼中仿佛泪光盈盈,隐藏着一种淡淡的忧郁。吕素意识到这是自己,画虽然是黑白的但简洁朴素不加渲染的画法更体现出吕素柔美的外貌甚至内心。吕素注意到画上的自己是结了发髻戴了耳环的,而且用的就是自己已经丢失的玉簪,由于自己苏醒后因为没有了玉簪,一直都是长发披肩的,而且也没有戴耳环。难道是他根据记忆画出的?再翻过一页一些看不懂的文字下面画的正是她的那枚玉簪,连细节都表现的淋漓尽致。还特别标注了一些符号,看起来像是尺寸的意思。’难道,我的玉簪不见了真的和他有关系?’再往后翻都是她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吕素翻回自己的素描像看着画静静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