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文文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脉脉的水波，仿佛只要轻轻一眨，就会掉落下来。
小女人的眼泪，让首席大人迷离的冷眸，瞬间清醒过来。看着她委屈得拧成一团的小脸，一颗坚硬的心脏，怎么也狠不了了，蓦地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轻声地呢喃一声：“文文……”
无比柔情的呼声，勾起她心里最酸涩的回忆。她抽了抽鼻子，他有多久，没这样叫过她了？
眼泪盈满眼眶，几乎夺眶而出。
等等？！
他刚才！叫她什么？！
殷文文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波光粼粼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她颤抖着声音，用几乎微弱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娇嫩的唇瓣颤动，声音因为紧张而抖得调不成调。
“我叫你，文文，文文……”
首席大人清明的眸，和她澄澈的眼睛对视，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然后依次是眼睛，脸颊，鼻头，嘴唇。
每落下一个吻，他都用无比轻柔的声音，叫她的小名。
殷文文的眼泪，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地流了下来。
“你想起来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个坏人，坏人！”
她抡起小拳头，狠狠地往他身上砸。每砸一下，豆大的泪珠就往下落。
“是的，我想起来了。那些曾经遗忘的过去，都鲜活地存在我的脑海，终于苏醒了。”
首席大人伸出手，温柔地擦去她的泪花。如果知道她会这么难过，当他记起来的那一刻，就应该立刻告诉她。
毕竟，这个女人，他爱了那么多年。那么久那么久，久到，他都快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殷文文把鼻涕眼泪都擦在他的身上，看着他脏兮兮的身体，不由得破涕为笑。
“你脏死了。”
她嫌弃地扁扁嘴，心里却不禁偷笑起来。
首席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无奈，宠溺地在她鼻头上轻轻一刮，眼神中含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还不都是你，小女人。”
“在电梯里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就突然想起来了。”
首席大人深沉的眸暗了暗，电梯里那热辣的一幕，又再次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狭小的空间里，满满的，都是他好闻的味道。
殷文文的脸微微发烫，囧迫地垂眸。她这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没有一丁点儿的改变。
“哎，你压到我了……”
殷文文拧了拧眉头，小声地抗议。身上的酸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像和人打了一架一样。
话音刚落，她突然闪了闪眼睛，捂住嘴巴，后悔得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自己真是个笨蛋！干嘛提醒他，现在在做少儿不宜的事情！
首席大人果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我们继续完成生命的大和谐……”
他薄薄的唇，轻柔地覆盖，将她的抗议悉数吞下，化为柔软的呢喃。
窗外的夜色，越发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