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可以哭。＂
良久，鹿晗嘶哑着嗓子低声说。
＂你为什么可以随便吼我。你为什么可以随心所欲的对待我？你是我谁啊……对我一下忽冷忽热，忽远忽近……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吧……＂
亦曦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为突然说出那样的话，胸腔泛上的酸楚那样肆意。
眼前一片膜楜，她用力地擦走眼泪。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鹿晗喃喃地说出了这句话,脸上露出了一种仿若自嘲的神色,眼底好像瞬间被倦怠填满。
为什么，我要那么担心你。
为什么，我要为你那么心痛。
为什么，我会那样不由自主地……爱上你。
＂很痛吗小曦。＂鹿晗低声，对上那双通红的眼睛，和里面的波光潋滟，让他渐渐麻木的心疼惜得微微一颤。
＂反正我是。＂
亦曦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他比自己还痛苦。
突然觉得自己，才是伤他最深的那一个？
亦曦忍不住问了一声:“鹿晗，你还好吗”
鹿晗神情一动,复杂难辨的目光直直地朝她身于去，他的声音愈发的轻微。
“别再哭了。我心疼。＂
后半句他说的连自己也说不清，他在病床前静立了一会儿，然后一个人站在了窗前他站了很久很久。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这样。＂
寂静的室内,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亦曦眨了眨眼睛,几乎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转过身来,神情像暴风雨后宁静的海面,刚刚那些阴郁,沉默，隐痛.....所有的所有,都重新回到了那平静的眼神之下。除了眼下疲倦的青影,他和任何时候一样温柔而姿态沉着。
＂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一定。＂
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语气是那么的果断坚决。不知道为什么,亦曦觉得他这句话不像对她说的,更像对他自己说。
＂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休息。＂鹿晗就那样轻轻地走了。
亦曦愣了愣，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根本不想整理，决定出去透透气。
浓郁的消毒水味钻进她的鼻腔，亦曦反感地皱皱眉，恍惚之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去干什么？
一路跌跌撞撞地跟着，直到，跟着他进了一个门诊大厅。
刺眼的三个大字令她醒神。
心内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