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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不良人。总衙。
“大人,这是最近各地呈上来的情报。”
“最近各地可有什么异动?”
“其他地方倒是平静,不过兰州那边……”
首座之人从一摞的文件中,刨出兰州的奏章。看了一会,眉头微皱。
“仙人?居然出了仙人!倒是有趣。”
“大人,这个时候冒出来这么一个人,怕不是寻常人,需不需要下绝杀令?”
首座之人喃喃自语,“云贤……仙人……你这种出头的方式是不是有些急躁了……”
“传令下去,危机的时候,暗中出手助他一下!他的命暂且还不能丢!”
“是!”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首座之人,望着灯盏上面豆子大小的火苗摇曳,思绪游离。
…………
云贤冲冲吃了点饭就出去了,刘老实差不多已经恢复了!大虎二虎闲在家里没事情干,听说贤哥要去县城看戏,撒泼打滚求捎带。
刚进县城,二虎就问道,“贤哥儿,咱们是不走错了?戏院子不是那个方向。”
云贤看着大虎也是满眼的疑问之色,便笑道,“看戏,不一定要去戏院子,别的地方也有,而且更精彩。”
带着疑惑万分的两人,继续走。那个方向,是去县衙的路。
三人刚刚到县衙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围着。里面传来拉长的“威武”之声,来的时间刚刚好。
凭借着两个凶神恶煞,满身古铜色肌肉的一看就不是善良的人,云贤安全的走到了最里层。
还没来得及和周围人拱手,表示承让之情,戏已经开始了。
……
“下跪者何人?”县太爷一脸威严的坐在大堂,喝问。
“草民王大山状告孙家药铺害我妻子……”
“草民张石头状告李家……”
“草民周大桶……”
“……”
十多名苦主一齐开口,大堂瞬间变得吵吵闹闹,就像菜市场一样。
“肃静!”县太爷一拍惊堂木,一下子世界又安静下来了。
“公堂之上如此斯闹成何体统!”转而又说道,“你们递上来的状子本府都看了!本府觉得事情颇有些蹊跷,不知道孙李两家可有辩解之言?”
“小民冤枉啊!”李家老爷,和上次见过的孙老爷,急忙扣首,呼喊道。
“是否冤枉,本府自有公论!”县太爷悄悄的撇了一眼下方侧坐的白胡子老头。
云贤直起耳朵听众人言论得之,那个老头就是在朝堂半辈子,居然安全着陆,活着回乡的刘老爷。
看刘老爷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能是“药”还没下够吧?云贤笑的很诡异。待会你肯定不能这么淡定了!
“既然你们状告李老爷与孙老爷,那可有人证物证?”县太爷问道。
“青天大老爷,我这里有贱内病倒那天残旧的药渣,草民当时就是从孙家买来的。还望大老爷明见!”
有人开头,众人纷纷也不客气起来,药渣,骨头,毛皮之类的东西,都由衙役转给后堂的仵作,等待验证结果。
“刘老爷没有需要递交的东西吗?”县太爷温和的问道。
“老朽家中下人甚是不成器,小妾出事时候,就把所有东西扔了干净。”刘老爷稍微欠欠身,也算是回礼了。
“呵呵。”县太爷尴尬的笑笑。治下有这么一位曾经手眼通天的人,还真是如坐针毡!人家要是对县里有一点不满意,随便给学生,或者曾经的同僚提上几句,这一辈子官基本是当到头了!
就是不知道今天这个案子,怎么弄才能合人家心意啊!
等了好久,仵作才就把具体的问题拟成单子,送到了县太爷案头。他拿起细看,越看越生气,呼吸明显粗重了不少,直到看到最后一个字,立即怒不可遏的狂拍案头。
“孙老爷,你可真是黑了心了!砒霜和白茯苓混杂在一起!甘草和甘遂放在一处,细辛与伍黎芦带到一处!枉平日里乡亲们恭敬的叫你一声孙大善人啊!”县太爷双目欲裂,咬牙切齿的说道!
孙老爷胖胖的身体,瞬间被汗水浸透,不顾得擦汗,急忙叩首“青天大老爷明察啊!小民确实为了多赚点钱,以次充好,可是从来不干那些要人命的勾当啊!”
“那你就是说本府的仵作无能了?”县太爷猛然就面无表情,看着孙老爷就如同看一条狗,一条狼。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小民不敢!小民不敢!”孙老爷面如死灰。
这是谁下的套?他至今都没搞清楚,县城里根本就没有对手,而州里的店铺不屑于小市场,这才有了孙家药铺的发展,可是一夜之间,所有的都变了,无数的案件牵扯到身上。
“还有李老爷,您居然买的鹿肉,上边居然有麝香!刺破香囊的鹿你居然还买给赵小四!你不知道他家有孕妇吗?!诱骗人说海豚鱼是什么新品种!你怎么不吃啊?!啊!要不是二傻子他大姑父的爹的孙子的哥哥刚巧看到,立即吊打一番,才保住二傻子一条命!你现在就已经是杀人犯了!现在就去了京城!呆在刑部大牢呢!”县太爷气的不轻,咬牙切齿的说道。
“县太爷,我劝您还是消消气的好,不然对身体不好。”李老爷居然站起来,笑着说道。一步一步往上走。
“止步!”
两个排位最里面的衙役立刻出来制止道。
“两位小哥走开,这里的水太深,容易淹死人啊!”李老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把袖子里的东西冲县太爷稍微漏了些。
“放他过来。”县太爷舔舔嘴唇,语气莫名的说道。
云贤皱眉,泥煤!画风明显不对啊!不是说这位县太爷并非贪财之辈吗?默默无闻的路人甲果然是蛋疼!
云贤半蹲下来,用手捂着嘴,粗狂声音的说道,“唉!这年头,公堂之上行贿,真是苍天不公,人间血泪啊!”
一听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围观群众也议论纷纷。
县太爷悄悄的把刚刚还在李老爷袖中的东西,转移过来,偷偷的看了老半天,才低声说道“这就是你的保命之法?”
“怎么?县太爷认为这个东西保不了命?我的要求也不高,平下此案便可!”
县太爷手捏着袖子,眼睛转个不停。
“咳咳!”刘老爷咳嗽起来,漫不经心的说道“人老唠,眼睛都瞎了,可是有些人莫要以为老朽的心也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