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阎王爷在人间被人刺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事在我听来就像是天方夜谭。
我还没有来得及细问,就直接被鬼老头一把推入了黑雾之中,当我再次看清楚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訾来镇东边的入口处。
一股沉沉的死气立刻将我包围,訾来镇现在给我的感觉,竟然和鬼街似乎一样,比前两日由于灵媒派在燕羽山布阵时的气氛还要压抑。我抬头四下环顾一番,发现家家户户现在都是漆黑一片,也有可能是接近半夜的原因,不过即使是熄灯,也绝不可能如此的安静,在这极端的安静之中,我感觉到一股暴躁的死气正在沿着街道到处窜动。。
我没有再去敲福来宾馆的门,想必这个中年人打死也是不会在这半夜时分给我开门。我低头沉吟片刻,向着镇子里Y气最重的一处地方走去。
虽然不知道阎王婆是究竟是怎么遇刺,而且还是在人间,但我立刻就把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另外一个问题上——危楼。
在横穿过訾来镇之后,我站在了訾来镇西边的一处十分空旷的野地里,但是这野地的中央,竟然十分诡异的矗立着一座三层高的小楼,森森磅礴的Y气正是从中涌出。
三层小楼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份,在月光下微微的有些倾斜,而且楼顶的地方还有点扭曲,有一块地方甚至已经没有了墙壁,露出黑漆漆的楼房内部。
我围着楼房先转了一圈,楼房墙壁边的地面上零零落落的散落着很多碎砖断瓦,还有一些脱落的墙皮,已经几乎被踩成粉末,看样子这周围应该是经常有人走动。
小楼的门向东开,有点奇怪,在这样的一个小镇里,一般人家的门窗都应该是朝南,想到门窗,我忽然感到后脊一凉,绕了一圈,在这三层的小楼上,我竟然没被发现一扇窗户。
一座楼没有窗户可是又大讲究的,即使我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这楼房没有窗户,可是一件诡异之中更加诡异的事情
我站在有些破败的木门前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一咬牙轻轻的推开,不管怎么样,反正是走到了这里,我必然是要进去的,到时候有危险大不了再逃入鬼街,反正现在就我一个人在外面“办公”,不用担心其他人受伤之类的事情。
楼门并没有上锁,我轻轻的一推,就立刻传出一阵吱呀的响声。木门只是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分析,一股更加浓郁的Y森气息就立刻从楼房之中吹出,我站在原地忽然感觉全身上下都凉飕飕的,比光着身子站在大冬天的寒风之中还要冷,还有我头顶的头发似乎都被轻轻的撩动了一下。
我稍稍熟悉了一下这寒冷之后,一把将木门全部推开,一股灰尘的味道立刻传了出来。
楼房里漆黑一片,根本就没有一点亮光,而且从木门投入楼中的月光也并不是很明显,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经过任何的反S,月光都像是直接被吞噬一般,直接没有了踪迹。
我掏出自己的诺基亚手电筒,向里面照了照,还好管用,幸亏我刚才被鬼老头拉入鬼街的时候,习惯性的把诺基亚从床头摸到了手里。
诺基亚手电筒的微弱光芒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但是总比没有强,我借着昏暗的光线,一脚踏入了楼房之中。
刚刚迈入楼房一只脚,我就感到有些不对劲,落脚处竟然十分的绵软,我就像是踩在沙子之中一般,我奇怪的用诺基亚向下照了照,发现竟然是满地的灰尘。
这小楼估计真的是很久都没有人进入过了,地面上的灰尘竟然积攒了足有一尺厚,大概大部分都是从楼顶那个窟窿之中落入的,灰尘之上还有一点风吹的迹象。
确认脚下没有危险之后,我又慢慢的向前走了两步,脚下立刻带起了大片的灰尘。
小楼内部并不宽大,大概只有三十多平,而且加上在墙壁的边缘还有一个螺旋的楼梯,就显得更加的小了。第一层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荡荡,除了满地的灰尘之外,我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我干脆直接向楼梯走去。
可是刚刚走了两步,我却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好像是有什么人正在盯着我一般,但是现在我在这小屋中却一个人都没有看到,甚至连一个魂魄都没有,我不放心的用诺基亚手电筒四下照了照,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小楼一层南北两侧的墙面上各挂着一幅画,画上具体画的是什么,我并不能看清楚,但应该是两幅人物像,而我刚刚所感觉到的被注视的感觉,就是来自于这画上的两双眼睛。不过十分奇怪的是,这两幅画可能由于时间的原因都已经模糊不清,但是唯独这两双眼睛却是格外的清晰,似乎根本就没有受到时间的影响一般,依旧是熠熠生辉,能够看穿很多东西。
画像本身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只是这两双眼睛画的也太传神了一般,搞得我身上起了一层J皮疙瘩,虽然我人不怕鬼不怕,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还是感到慎得慌,破天荒的生出了一丝想要逃跑的情绪。
我走近其中的一幅画,用诺基亚手电筒仔细的照了照,发现画上画着的是一个女人,至于年龄容貌之类,都已经分辨不出,只剩下一双眼睛还散发着一股Y森的寒意,我伸手在画框上轻轻的擦了擦,依旧没能窥得画上人物的真容,但是盯着两两个眼睛看的时间长了,我又产生了另外一种感觉,这一双眼睛,我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站在画框前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掉头向着二楼走去,从楼上传来的Y气更加的重。
小楼的地板应该都是木质的,我每走动一步,就传来一阵吱呀的响声,当我踏上木质楼梯的时候,响声就更大了起来,仿佛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尤其是我现在的体重还重的超乎想象。
小楼的楼梯都是贴着墙壁盘旋而上,一共两段。楼梯之上也满是灰尘,我每走一步,脚下就会带起大片的尘土,让我感觉自己像是走在一个荒废已久的垃圾场之中。
踏上楼梯,除了感受到的Y气更重之外,我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危险,不过我刚刚在楼梯上转了个弯,却感觉自己像是漏过了什么东西,我又不放心的用诺基亚手电筒回头照了照,但是却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现,一切都很正常,正常的有点不正常。
可是当我回过头想要继续前进的时候,这种错过的感觉就更加的强烈起来,我的心底忽然不安起来,我回头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暂时下到楼梯口,重新走一遍!
当我重复自己刚刚上楼的动作之时,我终于在眼角的视线中,找到了自己错过的东西——楼梯扶手上有一个手印。
整个屋子都是被灰尘全部都覆盖着,但是在楼梯的扶手上,却出现了一个小坑,有点像是一个手印的形状,当我凑过去的时候,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的确是一个人类的手印,而且还是一个左手有缺陷的人留下的,他只有四根完整的手指,小拇指应该是从第一指关节的地方发生了断裂,并且手指刚刚断裂的不久,他就登上了楼梯,因为我在指印的旁边发现了两滴凝固的血Y。
看到这手印的时候,我的心脏忽然猛烈的跳动起来,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在小楼之中漂浮着移动,这个手印,应该也是他在无意之中留下的。
我抬头看着二楼的楼梯口,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稍稍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了一点之后,迈开步子继续向上走去。
二楼的入口处没有什么阻拦,我踏上楼梯之后,就已经站在的小楼的第二层空间之中。
小楼的二层和一层相差不多,屋子里同样是空空荡荡,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一层向上的楼梯在屋子的东侧。
二楼的墙壁上同样有两幅画,而且和一楼的情形差不多,画框中的人物已经看不清楚,只有两双眼睛还是雪亮,不管我走到什么位置,都像是在盯着我看一般。
我在二楼扫视了一番之后,发现在楼梯下边的角落里竟然有一个黑色的小箱子,不到半米高,上面同样是满是灰尘,我走上前去用手指轻轻的拍了拍,立刻传出一阵金属的颤音。
这竟然是一个铁皮箱,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这屋子里除了木头和泥土不会再有其他的东西。铁箱子并不重,我轻轻的拍了两下,就原地轻轻的挪动了一小段距离,立刻在地板上的灰尘里划出长长的一道痕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拉开了铁皮箱的小门。
在我打开铁皮箱门的时候,一股腥臭的味道立刻传入我的鼻腔之中,同时有什么东西咚的一下掉落在了地板上。我立刻用诺基亚手电筒照了照,发现是一只断手,已经彻底的腐烂,上面爬满了蛆虫。
这正是此前在楼梯上留下痕迹的那只手掌,他小指断裂的长度,与那手印完全的符合。
我低头观察了片刻,又把视线转向了铁皮箱,但是在里面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全是一些几乎已经快要被风化的塑料袋,我轻轻的翻动了两下,意外的发现了一张小纸条,我立刻把它放在眼前,但是令我失望的是,这小纸条上竟然只是一张超市的收据。
我本来想要把这收据直接扔到地上,不过还没有撒手,却感到了不对,訾来镇如此的落后,那里会有能够打印票据的超市,我和钟离于兰上次买东西,可是直接付账走人。
我又把收据拿在眼前仔细的端详起来,这收据是来自于一个叫做一朝的连锁超市,不过究竟是什么地方的店,我无法确定,一朝超市很大,在全国很多的地方都有连锁店。
收据之上大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食品,方便面、火腿肠、榨菜、薯片、虾条,还有矿泉水,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一个宅男所购买的食品清单,不过这收据出现在这个地方,可就十分的奇怪了,这样一个看样子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进来过人的小楼,是绝对不可能有某个宅男跑到这个地方来体验生活的,这发票上所列的东西,倒像是某个旅人所要准备的东西。
我把小纸条贴身收好,又从铁皮箱中抽出来一个看起来还完好一点的白色食品袋,将地面上的断手轻轻的装了进去,这东西我自己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我觉得还是带回去让钟离元龙看看为好。
想到钟离元龙,我忽然又心烦意乱起来,如果这件事要去麻烦钟离元龙的话,那这可就真的算是我在给他和阎王爷搭桥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把装着断手的食品袋拎在手里,站起身准备走向三楼,不过我还没有迈开步子,却感到脚下一阵异动,我赶紧低下头,同时把诺基亚手电筒微弱的光芒照了过去,只看到一个小黑影从铁皮箱子里钻了出来,竟然向着通往三楼的楼梯跑去,我赶紧大步追了上去。
奇怪的是,我刚刚在翻动铁皮箱的时候,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小黑影大概只有我的脚掌大小,有点像是一只老鼠,不过他跑动的时候,却在满是灰尘的木质地板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就像是漂浮在空中过去的一般。
当我追到通往三楼楼梯口的时候,小黑影已经彻底的没了影子,我本来打算立刻追上去,不过一抬头,却不得不停住脚步。
我在通往三楼楼梯口的位置,竟然看到了星星,我本来以为是这楼梯口正好对应着楼顶的缺口,但是想想却又不对,这方向根本就对不上。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我竟然在楼梯上又看到了那个小黑影,它怕楼梯似乎很费劲,需要轻轻的蹦一下,才能踏上去,我一咬牙,直接迈开步子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