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了,橙子。”金凯风揉了揉自己哭红的眼眶,淡淡地潇洒一笑,他已经没有事了,从悲痛中解放出来了。
王喵咪和陈森宇呆呆的对望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问:“不…不用找了?”
金凯风没有回答,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仰头向天微微一笑,不带任何眷恋地提起脚就往回去地方向开始走去。
王喵咪舍不得这里地风景,还想回头再看一眼,却被陈森宇抓住了一副一把拽向了金凯风离去的方向。
仅仅一瞬间,仿佛画面定格在这个场景,走在最前面的少年微微咧开嘴,坚定的眼神正视着前方的路。
后面一个肥头圆脑地萌胖子撒开脚往那个少年地方向狂奔,身后还带着一个处于晕眩状态地杀马特青年。
当所有的事情都仿佛尘埃落定,新的事件又将拉开帷幕。
十几个星期悄然过去,今天就是学校初一初二最后的期末考试。
考试结束铃响起的那一霎那,各班人群涌动,学生们都在迎接寒假地来到,萌胖子陈森宇当然也不例外。
但是在此之前,他心底里还有一件担心的事情:疯子到底有没有从失恋中解脱?
虽然他看到的金凯风至今也没什么异常的举动,该笑的时候他不顾一切的大笑,哭的时候也会无声的哭。
可是他不放心,如果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掩盖悲伤,那该怎么办?
“疯子,你那段恋爱怎么样?放下了吗?”为了避免金凯风情绪激动,萌胖子出奇的压低声音说道。
可是金凯风的回答却让他始料未及,他咋呼着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像一只受惊过度的猫——还是大号的那种。
金凯风羞涩难当,指着陈森宇想要大声反驳,却感受到背后无数双眼睛,只能咳嗽了几声,让同学们不再注意这里,掩盖着自己的尴尬,然后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一双不大的眼瞳转向萌胖子的时候充满了怒气,却不得不小声说道:“老子什么时候恋爱过了?”
“就是上次啊,上次我和猫咪因为这件事,还特地来开导你呢。”陈森宇特异的把自己的眼神深化之后说道。
然而金凯风却是真的忘记了这件事,他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如果说这是失忆的话,根本不合理,因为他根本没受到过外部的打击,是他自己不愿意想起,所以放弃了这段回忆。
“疯子,你真的不记得了,那个女精灵,你也忘记了吗?”陈森宇张大了嘴巴,恨不得将两只胖手塞进去,
不过即使是这么明显的提醒,金凯风依然摇着头。
陈森宇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由哀声说道:“雾里看花,嫣然成梦。”
而再次转头时,陈森宇看见两眼发光的金凯风对他赞道:“陈兄淫的一手好湿啊,可惜在下榆木脑袋,没有编诗泡妹子的能力,可惜可惜。”
陈森宇看到一代祖国的花朵竟被自己污染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但是他很快就从自责中解脱出来,反正这个时代节操也不值几个钱,还不如让疯子领略领略江湖的深浅,社会的险恶。
“疯子,你竟然连自己的初恋都能忘记,你太让森哥我失望了,我决定直到下学期都不跟你说话聊天了,再见。”陈森宇抱拳行礼,大义凌然地走出了教室。
金凯风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地思索着陈森宇的话,没想到他刚踏入家中,父亲就拿着一封信件来到了他的面前,面患忧色。
金凯风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接住了父亲递来的信,师父与他决绝的事情早被父亲发现了,只是从未谈论过。
那封信显然也是师父寄来的,因为上面写着清清楚楚寄信人的名字:智空。
师父说他早已记不清俗世里的性命,只记得法号,当时金凯风只有三分相信,现在眼见为实却是不得不信了。
鼻子一酸,金凯风强忍住落泪的冲动,打开了被他捏皱的信封,提起来的是一张十分老旧的黄纸。
“你师父来的时候,脸色很苍白啊,也不比以前精神了,虚弱的时候走路也是你师兄扶着的,我们家没法感谢人家的恩德,你却…”说到最后,金父摆了摆手,丢下不成气的儿子独自向水果店走去。
自始自终没说过一句话的金凯风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拍了拍黄纸上的黑灰,等看清纸上的字迹后才慢慢在心里默念道:
风儿,四年不见,你可安好?在你与我断绝师徒关系的那一霎那,或者比这更早之前师父就知道,你的命绝不会停留在佛理上,你我有缘,却与佛无缘,这一支以来都是困住为师的大难题。
四年间断,我皆未参透其中的深意,佛祖让我收你为徒,你却性情顽劣,又偏偏是暗气缠身为正道所不耻,我教你研习佛法却也只是徒劳无功。
直到最后我才发现,你的命格是风!风向往自由无拘无束,胆小怯弱只会害了你,如今为师发现这全都是错在为师身上,你还能原谅为师吗?为师算到今天就是圆寂之日,所以原谅为师,到青山水潭洞旁的竹林见为师最后一面。
读完之后,真真句句字字全都戳进金凯风的心房,他始终无法狠起来,狠下心再也不见那个师父。
转过身,少年头也不会的再次冲出大门进入被黄昏染红的街道。
天不遂人愿,瞪金凯风来到那出熟悉的地方,乌云却已经盖住了黄昏的太阳,黑蒙蒙的天空此刻就像金凯风的心情一样沉重无比。少年没有带伞,任凭雨水打在脸上使得眼睛也睁不开来,去观察这片绿林的时候视线也模糊不清。
雨水一滴滴打在金凯风的肩头上,浸湿了少年单薄的衣服,融入他的骨头里冰冷了他的躯体,浸湿的刘海压下来挡住了他,少年却不停地伸手去撩开它。
一步步踩在雨水举起来的小水坑中,脚底感受着刺骨的寒冷侵体,不知道走错了多少路,使之脚底心的疼慢慢让少年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他很怕痛,不止一声地大叫起来发泄痛苦,不管是身体上的痛亦或者是心里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