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儿子,你那张惹人怜爱的哭面快让我看看。”男人操起手中的小刀,小心地在凯风的眉间刻画着。
终于,冰冷的刀尖刺进他新嫩的皮肉中,一点点腥红显露出来,几颗血珠从缝间滑出,鲜艳夺目。
“啊,多么美丽,多么美丽。”男人忘我地陶醉在其中。
一天接着一天,都是这么度过。
有时,凯风只能和他饲养的动物睡同一席间,或者连这般待遇也得不到。
背上,是他用不同工具创下的伤痕,有时是用木条,有时会是小木刺,甚至会是破碎的玻璃渣。
半年,男人似乎厌烦了这种小小的折磨,仅凭这些,他再也看不到凯风的哭面,而是他的傻笑。
“哈哈,哈哈。”那种属于婴儿的颖玲般的声音,在他耳中却格外刺耳,他甚至以为这是凯风报复他的方式。
“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让你在我面前痛苦的号哭的,永不罢休。”男人破门而出,寻找深山里的毒虫兽物。
起先是蜈蚣,那种身长一尺的毒蜈蚣,两颗巨顎向外张开,摆动着它歪曲的变形身体。
虽然它块头巨大,但是毒性不强,不致命但是会让人产生剧烈的疼痛。
首先是一只,然后两只,越来越多,一岁半的凯风也在其中学会了反抗,拿起小石块砸碎它们的脑袋。
他早已知道了这个男人不是他的父亲,也可以说是恶魔。
多次折磨以来,凯风早已知道了这个男人的目的,既然他想让他哭的话,那他偏要笑,这种逆反心理早已从这里就形成了。
直到他气的破门而出,凯风才打开他泪水的闸门,放声大哭。
2岁那年,他被那个男人锁在一间黑屋里,几天没有吃饭,他死命硬撑着,他不甘心,还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美好的经历,这样死去,太不值得了。
所以,他一直坚持着,铁链在那里发着金属的光芒,冰冷上还带着血的温热。
有时,这间屋子里,会被那个男人放入成堆的毒虫,撕咬着他的身体,他麻木的看着这一切静悄悄的发生。
咬着发白的嘴唇,他不能闭上自己的眼睛。
有时,他真想放弃,但是他听到了,属于天使的声音,在他心底里一直告诉他,必须坚持。
他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太朦胧了,但他知道她的存在,只不过她没有注意到而已。
“求你了,一定要坚持下去,求你了。”那一阵清脆但青涩的小小的女声时常会出现他的耳边。
“唔唔唔(谁?到底是谁?谁在喊我..)”每到这时,凯风都会睁开他的眼睛,想要追求那遥不可及的阳光。
“破坏,求你了,在我和你见面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那个朦胧的身影在摇晃着他的身体,仿佛是在传递着力量。
“桀桀桀(破坏?黑暗,桀桀桀.。。我喜欢.。。)”从他那张小口中,发出鬼魅一般的声音,那些毒虫仿佛被这股力量震慑了,停滞了撕咬。
“桀桀桀(送了这么多礼物给我,要好好款待你们呢)”凯风抬起他赤膊的小脚踩了下去,一只只毒虫无力还击,流下毒液还有肮脏的体液。
直到最后一只,凯风挣开了束缚着他的锁链,推开了门,看见了那个男人恐惧的脸。
凯风直接一个踢腿踢倒了他的身体,不顾他的哀嚎,去了那个房间,寻找那个男人当时割伤他的小刀。
握着那冰冷的刀具,凯风有着说不出的兴奋,来到那个男人的面前,凯风没有任何犹豫,砍在他的脸上。
“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男人撒开腿,跑出了他所居住的这个宅子。
想要继续追杀的凯风却突然失去了力气,跪倒在了地上。
腹部的饥饿一下子占据了他的整个心,他必须得进食,进食。
整个宅子没有细食,只有那个男人饲养的家猪还有几只鸡,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对付它们,只能啃着宅边的几株野草,即使难以下咽,他也只能靠这样撑下去。
就这样,脱离了男人的控制,凯风独自一人生活了两年,他依旧照顾着那些家禽,因为他生物的本能告诉他如果只靠树根野草,那他过不了几天,就得完蛋。
就算是那些毒虫,他也可以吃的下肚,但是有一天,情况突然变了,每一天,家畜都会少掉一只。
不是跑掉,而是被人拖走了,那个男人又回来了。
他也料想不到,这个孩子竟然能独自生活这么长一段时间,但是这也正好合了他的心愿,他也要复仇,这个孩子导致他两年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面临着野兽的威胁,还要自己捕食。
现在他俨然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计划实施。
那是在凯风4岁半的时候,家畜都被那个男人吃光了,他瘦小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
一天,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悬在空中,身下是万丈悬崖,两股气流猛烈的击打在他的脸上,十分地生疼。
身后曲盘的峭壁,只有一根绳子拴在他的身上,似乎稍一放手,他就要坠入深渊。
而那个男人站在悬崖上,傻笑地看着幼小的凯风。
“桀桀桀(这样就想让我哭吗,你未免也太傻太天真了吧,愚蠢。)”凯风摇晃起自己的身体,一蹬腿,翻身腾空,落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食指戳进他的眼睛里,冒出层层血泡。
“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男人发出野兽一般的声音震得凯风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从他的身上摔了下来,被那个野兽男人抓住了右脚。
“吼,吼。”男人敲击着自己的胸膛,抓着凯风往另一个地方走去。
跨过了一个个丛林,一个个水潭,一个巨大的坑洞显露出来,那里填满了毒蛇。
一条条都有2米长,更甚还有一只5米长的巨蟒吐着蛇信子,贪婪地看着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