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很像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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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哥?”走廊尽头看着窗外的人,回过神冰山冷酷的脸上一丝意外不经意的在落言叶的情绪里闪过,日寒烈没有对他随手掐烟的动作有什么反应,靠着另一边的墙,姿态随意的停在了落言叶面前。

  “你很烦?”落言叶被他问,低头瞄了一下被自己扔掉在地上的烟头,近乎凝固的眼神这次移到了烈的身上。

  落言叶很少碰这种东西的,不过那不代表他就不会吸并且随身携带。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吸烟或者想灌醉自己,通常都是心情最差且又是因为自身某些情绪引起的情况。

  “不算,有些累了”对落言叶的话,烈哼了哼隐约好似嗤笑了一下那般,他该说落言叶这是足够坦诚,还是,面对他,不愿意说过多的谎话。

  “累?从你准备接手你的家族,通过任何可能方式和手段最后坐上那个位置起,你会没有这种再也说不得累这个字的自觉?”

  “……”他对面的落言叶,凝眉无言以对。

  “言叶,你能这样坚持到何时?你告诉我,或者问问你自己”

  “累了,就找个能让你休息的地方,歇歇脚,然后继续照着这条路走下去。”

  “除此之外,我还想说,你不是累,你是用它在搪塞今晚的你自己,试图不让你的心想太多的事情,或者说是,那个可能已经不在世的人”

  总算是说出来这句话,烈也是因为想起来某个人和某些被所有人理所应当那样忽略且掩盖了两年的事情,自己倒是先有了些隐约的叹息。

  御权安两年前吐血倒在毕业典礼的后场是很多人都见证的事实,他病重昏迷被医用直升机接走,能不能活下来的那么一点可能性,烈也是从连和其他人那里亲耳听到的。

  御权安被直接送去了美国,这一次等待他的可能就是那残酷的不能摆脱的死亡命运,安,活不下来的,百分之五的用药适用性,知道这个谁还不明白期待之后的结果。

  两年的时间,月和风接受了这个结果,水冥千也接受了这个结果,凤飞更是午夜梦回哭了多少次也逼着自己接受了这个结果,那么落言叶呢,他又是否让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若不是因为想起来御权安,烈根本不知道他和凤飞一冷一热两个极端化早已是不轻易表露自己情绪的家伙,会出现这种落寞并且偷偷躲出来吸烟的行为。

  凤飞是用任性和胡闹的开心让自己把泪和伤心压在了心上,那种隐忍且压抑的表情,木华连这个前辈都有些看不下去,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谁都没有办法改变这种事情。

  而在落言叶这里,日寒烈不是想看他被自己揭起伤口而有些其他变化的表情,他,只是,不想让落言叶这样继续一个人待着,他是累了,他是因为想起了那个人心里情绪不知道怎么调整才会说累。

  也唯有这个时候的落言叶,是烈觉得他能对他说些什么哪怕仅仅微薄之力帮帮他的时候。

  “两年了,我记得你们毕业的时候他在台上说的话,言叶,到你们毕业,你都没有完成你超过他的那个最初的目标,你没有赢,不过,我该说你的努力让你自己,没有在星辰输给任何人”

  日寒烈的轻轻扩散的话,还是带着特有的冷静和严厉,可是落言叶贴着墙身体缓缓滑落,终是倒靠下去坐在了铺着地毯的暗色地板上。

  支起的腿上搭着胳膊,轻轻低垂下的头,让他伸手遮在额前的胳膊,将他所有的表情和情绪都掩盖在了阴影之后。

  即便到了这种地步,落言叶整个人还是优雅强势的可怕,可是,烈又怎么会在乎,在乎这个后辈在他面前真实的情绪和称不上任何软弱的悲伤。

  两年前的那个三月他们毕业,御权安病重,生死未知。一年前的那个三月,星辰部正式换届,一个叫做御权光的男人出现在学院中,代替了一个不在的人,默默坐在最后排参与了换届会全过程,辞旧换新。

  那个男人背对着落言叶和凤飞离开时,冰冷无情的摇头。那离去的萧索身影,将一切都打破也摧毁了一个干净,御权安,最后还是没有活下来,回来见他们。

  今年的三月,所有人都事业有成开始各自的生活,凤飞和季龙都要订婚有了归属的时候,他们中间缺了一个人,缺了某个最想活着陪着他们走到今天,看到这一切的人。

  御权安,没有回来。连那么一点希冀和期望见到他出现的可能都没有的残酷现实。烈明白落言叶的心情,就像连担心凤飞在今天晚上的情况一样。

  他们身为前辈的,没有其他能做的,陪着他们,看着他们好好的,也许,还可以跟他们两个后辈平心静气的谈谈,他们都在乎的那个人。

  “别介意我和你谈他,我知道这对你不好受,更不是公平的话题。就这样,保持你的情绪,听我,说些,你可能曾经并不清楚知道的事情。”

  日寒烈想和落言叶聊聊御权安,也许在他们后辈的眼中有一个无法被遗忘的御权安,可是他和凤飞一样,反而很少知道他们那些前辈中的眼中那个叫做安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风,曾经在你们入校的见面会上,认可他的第一次,就给他了一个开学两月内进三级的条件。你入班,而他不久后升级,这都是早就在预料的事情。”

  “如果你记得,你就会明白,因为那次我带你出门去晚了错过,所以,你不曾知道你的第一次改变,不是因为安想要离开二级,抛开你与凤飞。那,只是他为了不惹麻烦,被迫去完成风的要求”

  日寒烈回忆起来已经被他刻意遗忘的曾经很多事情,都觉得,很多事情他明明都记不清楚,可,跟御权安有关系的那一桩桩一件件,他似乎连他们间少有的还是因为落言叶而提起的话题都,记得这般清楚。

  “第二次是你和凤飞他们为了他入部事情鲁莽掀起的抗议,实话说,若不是因为起因是被旭和风引领的他,结果又在学生会高层预料之内,我一定会和连一样有想把你们狠揍一顿关处理室的冲动。”

  “百分之百会引起反对是五部内置会先你们一步出现的最简单表现,御权安知道自己留不了,所以,他不准备留,风和旭出于考量,更是留不下他”

  “而那一次,我为了你的事,威胁过他,让他退部”

  日寒烈的话成功换得了对面落言叶的抬头,前者无视他眼中的复杂神色,还是说出了那些不曾浮上水面的事实。

  “即便,你能入部,从头到尾都是他帮的忙”

  “而我,为了这件事,私下拜托过他至少两次”

  落言叶这一会儿的感觉很糟糕,日寒烈的话对他触动不可谓不大,可是这些事情,究竟是因为什么,有在那些时间里发生了些什么,他完全分析不出来任何的头绪。

  “为什么,烈哥,究竟发生过什么?”落言叶冷清的低沉声音还是没受控制的让他问了出来,烈在他对面,只是睨了一下他有些懊恼还有些隐隐迷茫的神情,他要的就是落言叶这样的反应。

  “怎么,不相信?那你应该知道你们掀起抗议在部内有详细备案的事实吧。这样的部员,还是未入部,你觉得不是因为其他方式起了作用,部内能留你们?”

  日寒烈似乎因为想起了当初的那些背后隐秘,不得不说落言叶他们还是把当初的事情,看的简单了。

  不服管教且刺头的学生,星辰部收人内定规则的第一条都不合格,何况是逼着部内做出妥协的领头人了。

  但是这件事情却在之后被烟消云散式的毫无声息压下去,日寒烈和木华连都参与了,他们又谁人不清楚是发生过什么。

  “那为什么是,安?”落言叶已经两年没有张口喊出过这个名字了,真正的说出来,让自己提起那个人,落言叶才知道他之前到现在的行为在烈他们的眼中,有多么的自欺欺人,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了。

  看他终于缓过来从地上起身,坚定深沉并且有了些闪烁的表情,烈知道他的话,适可而止,他要的,已经达到了。

  “你问原因啊,谁知道呢?也许是他那个时间认识的人和你们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或者说,他入部那短短的半年兼职工作,所做到的程度和个人影响力,完全不是他人所能预知的”

  日寒烈给他了这么个答案,起身摆摆手就回去另一头的包房内了,落言叶停在原地,感受着日寒烈话中的深意和众多感叹,确信某个人即便从他的生活中已经消失了两年的时间,烈几句话就能让他无条件又狠狠地输给了那个人一回。

  他从来都不知道,烈去找过御权安,而且,还不止拜托过他一次,由此可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当初入部到之后成为特殊风纪部编号特殊的管理大人,究竟经历了多么曲折的过程,如果不是事情为难道连烈都为他办不了,又怎么会有安的全程插手。

  而这些他有权知道,有人却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御权安,果真半个字都没跟他透露,他们多少年的好朋友,原来那个家伙瞒了他的事情不只是多,还很广泛!

  落言叶回包房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去要他唱歌了,也不知道谁点的歌曲,瞄了一眼名字和兴奋的凤飞,落言叶扬眉。

  “御彻?飞,你要唱他的歌?”

  凤飞把一个话筒给他,另一边唱歌绝对OK的白越涛也被征集过来了。

  指指屏幕上的名字和马上开始的歌曲MV,凤飞和王亚瑞、玉华他们几个人简直是各种期待啊,这个包房里面这么多人,若说这首歌谁能勉强拿的下来,就只有他们两个,那声线和唱歌低音的好听度,勉强抵得上御彻这首曲风水平的,唯有这二人居于王者,其他人甘心拜服。

  “好了好了,叶子、越涛你们快唱啦,彻的歌可是年年单曲之王,从来没下过榜首呢。我虽然嫉妒,可不代表我不能是御粉。”

  “对啊,对啊,你们快唱,这一首是他的出道歌,我们可不信你们没听过,别说不会啊,那都是借口。大家欢迎”

  玉华在旁边跟风飞的一唱一和,落言叶隐隐皱了一下眉最后还是跟白越涛一样认命了,唱就唱了,成心为难他们明着说不是更好。

  熟悉的旋律在房间中缓慢而起的时候,落言叶,看着歌名和那句句特别而低调的优美歌词,决定满足一下大家的心情,毕竟御彻的歌,就是放在外面,水平不过关的,都没人敢上台乱模仿。

  这首歌的名字叫做《地狱和天使》,他们是对唱才勉勉强强唱出了两种歌词的反差和歌中对应的矛盾感情,而这首歌的原唱歌手御彻,却是仅仅一个人,相同的声音,相同的旋律,完全不一样的情绪和音线演绎了一个充斥着矛盾和纠缠,却又互不分离引人沉沦的特殊世界。

  一首唱罢,坐在位置上听凤飞他们合作唱御彻今年三月首发的单曲《颜色伤怀》,感人泪下的效果虽然没有太明显,但是,曲风音乐的忧伤感,这首歌的魅力还是让落言叶在心底悄然叹了一声。

  两年都在接手学院和家族的事情,落言叶知道自己忙的连凤飞的所有歌都没有来得及听个全,偏偏,御彻这个歌手,他,知道,而且这个人仅有的三首曲子,他都特别熟悉。

  说起来这个落言叶也很无奈,在外时忙碌他顾不上关注那么多,闲暇时仅仅是自己喜欢偶尔继续写写歌作作曲,精力都耗用了。

  他关注到御彻这个人是因为凤飞的唠叨,至于结果,是他再也没有忘掉过这个名字,或者说这个歌手仅有的那几首歌曲。

  御彻在外还有一个名字叫网络单曲之王。身份、年龄、各种情况一切不详,完全是歌手中最最神秘的那一种类型。

  这个人,一年只有一首歌,而且几乎风靡各个阶层的歌迷。

  在他的歌里听得出几类人各样的感觉。

  他的单曲专辑一旦发行,限量且只有一百万绝对没有例外可言。除非在发行日各网点排队买,不然你绝对只能遗憾。

  一点多到家,落言叶揉揉额头进了漆黑的公寓。

  虽然跟冷清华他们喝了点酒,可落言叶没醉。明明是午夜的时间,怎么算都该身体疲累立刻去休息的状况,落言叶的意识倒是清醒的连他自己都苦笑,他控制不了。

  书房中,落言叶没有去休息而是打开了电脑,他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听一听那位单曲帝王般的歌手今年三月的新歌,今天为止,他知道是时间了。

  凤飞和王亚瑞那两个人今天把颜色伤怀这首歌从开始到最后毁的七七八八,所以,落言叶想知道什么样的新歌和原唱,让今年三月同期发新专辑的凤飞,会在之前的电话中气到无从发火却又支持到底的地步。

  落言叶在书房中戴着耳机,搜索出来御彻所有的歌一点都不难,很简单。倒着从第三首听回去今天他和白越涛唱的第一首。这个过程很快,可是,落言叶仿佛从歌里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感受了三年。

  落言叶知道,御彻出道的第一首歌是在他们毕业,安离开的那年三月,出现的。今年的安已经消失了第三个年头,这个歌手的歌加起来,一年一首也就三首歌而已。

  三首歌,第一首“地狱和天使”,第二首“迷迭止境”,第三首是今年三月才刚刚发行的歌“颜色伤怀”。

  三首歌加起来MV看完,也就用了落言叶十五分钟左右。

  他静静听完这三首歌,闭眼,没有忧伤,只是已经恢复理智和情绪的心中,沉宁带着点沉溺的迷离。犹记得他曾经在第一次接触“迷迭止境”那首歌时顺便就将高潮部分下载切换了手机铃声沿用至今的莫名行为。

  落言叶得承认,他,喜欢御彻这个歌手的歌,每一首都很喜欢。而最喜欢并且怎么都不能放下的,就是那一曲至今他都不懂其真实意境的,迷迭止境。

  就高潮部分那么几句歌词,可是他触动很深,不仔细分辨,根本听不出这跟第一首是同出自御彻这一个人的音乐作品,那不是平常的御彻,普通的御粉为了这首歌还曾经疯狂了很久。

  “不是所有都是你的,是你的不是你的,不是你的难得,是你的脆弱,所以舍命不得。”

  高调却也迷迭的旋律,这便是迷迭止境最让人痴迷的地方。

  落言叶放下耳机之后好久好久都没有动,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写的歌作的词,被作者自己唱出来,最后出来的效果可以如御彻这般神秘的歌手一样让人仅一次的接触便能直接沉沦。

  连他竟然都不例外。

  他坐了十分钟,最后缓慢的回了卧室。今天的他,是累了,也该累了,预料到自己不是第一次的失眠,他不难受,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天晚上,从头到尾他都在想那个两年时间内他都不敢让自己轻易回想的人,御权安。

  如果今时今日的他,还曾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处,他会不会也知道御彻这个人,听过这个人的歌。落言叶在沉沉睡去,脑海中意识抽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说起来很可笑。

  他竟然觉得,御彻的声音在某些方面很像那个人,从各个方面看,都好像隐约透着那个人的身影,所以,是不是,御彻,也就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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