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凤飞送午餐去综合科二级班给安时也提起了上午的新闻,对于误会解除他还是很为御权安高兴的。
下午最后一节课安在的综合二级要和器乐科的二级班一起上课,主教学区的教室中,见到安出现,因为报道作用明显,大家对他的敌视倒也确实小了不少,但还是有不少人秉持着新生接待原则可以针对性的对待了跟他们一起上课的御权安。
这次新生入校,器乐科进入学员的都是一级班的,所以他们整个器乐科二级因为没有新学员可整,这个主意很是自然的就打到了综合二级唯一的一个学员,御权安身上。
何况现在的安还有个不敬前辈的罪名呢,所以这节指挥课上的异常热闹,御权安这个孩子老是被推举起来回答问题,因为是第一次上这节课,安可以说还什么都不了解,自然是被一次又一次罚站、刁难。
作为指挥老师著名音乐学家徐音也没一点办法,虽然知道是刻意被针对,可是安也只有忍着,他不愿意在这种大课上多惹事,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明明受着伤的身体还疼的难受,结果被罚站持续为难了多半节课的他,上午淋水的结果也渐渐开始显现了出来。待到下午六点下课时,他的身体已经顶不住了,头一晕整个人趴倒在座位上失去意识。
落言叶下课过来时没找到人,找日寒烈这个学长问过后才知道,综合二级一班有节课应该在主教学楼指挥教室上与器乐系的合班课程。等他赶去指挥教室时,门已经锁上了,隔着窗户看到倒在桌上的人影脸色当即变了。因为不想再麻烦烈,落言叶几乎跑遍了几层楼,最后终于让他在二楼找到了一间有人的老师办公室。
卫江天原本晚上有通告的,下午来穿插上了一节课正要离开,结果落言叶一看到灯光没顾得上敲门直接开门而进的行为,让他立时皱了眉。真正看到房间里的人时落言叶也僵了身体,他面前的唯一一位他认为的老师不是别人,正是演艺圈当红的影帝级人物也是他半个偶像般尊敬的人……
注意着眼前这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小子,卫江天对眼前落言叶这张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的脸在看到他之后从些微的震惊到几分尴尬再到抱歉的几番神色变化,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小子表情倒不错。
不待他有动作,门口落言叶反应过来就冲办公室中靠着桌子的人躬了身子。
“卫前辈,对不起,没经过允许擅自闯进来,请原谅”对他的道歉卫江天神情高深不语,只等着他接下来接着要说什么,追他追到这里,这星辰学院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不懂事的学生了吧。
面对卫江天给予的压力,落言叶头上有几丝冷汗,想起来的自己此番行径的原因时,他表情凝固倒也没起身。
“卫前辈,我叫落言叶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但是还是冒昧问一句你是否认识这个主教学楼的老师,我的一位综合二级的同学昏过去了,现如今没人知道,被锁在了五楼指挥教室。”
“整栋楼我都找过了没有负责人,今日的冒犯我会承担后果,请前辈务必帮个忙,安他必须尽快被送去校医院。”
原本的将信将疑听到落言叶后边的话时,卫江天冷毅的脸上眉头轻轻一挑,顺手提过手边一张磁卡绕过他交代了一句。
“跟我来”
他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听到是有学员昏过去了又被困这个栋楼的教室里,他也明白了眼前这孩子那么紧张闯进来办公室的原因,巧合也罢还是有其他状况也罢,这个理由也算说的过去。
让卫江天有点在意的事其实是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孩子,能为同学做到这个程度,那个昏倒的学员想必,应该是他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跟着卫江天一路直接上去五楼,落言叶有点奇怪他这不是带他找管理人或老师,直到卫江天停在有着指挥教室门牌的教室门口,提着磁卡的手在开关处刷下,门应声而开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拎着电子卡侧身的人影回头斜目瞄了身后某个人一眼,这才收回手插在口袋中,略带低沉的声音静静响起。
“忘了说,我就是这栋主教学楼的老师之一,不过只是偶尔教一下三级班的老师罢了,带你同学去医院吧。”话说完他就移步离开了五楼,倒是没看教室里是不是真的有人,卫江天信了这个叫做落言叶的孩子。
落言叶在已经打开的门口神情怔了那么一瞬,反应过来的听他匆匆进入教室,伸手拉起御权安又看了一下他异常潮红的脸,心头有些不安的一跳,伸手试了一下温度他不由轻吸口气。
“该死的,真的发烧了。”顾不得太多他一把抱起昏过去的人快步跑向楼下。落言叶抱着失去意识的人在楼下空地上直升机时,他身后不远的停车场中一辆银白色跑车在那静静停着。
驾驶座上司华看着身边目光从刚刚就留在外边的卫江天也有些奇怪“江,你在看什么,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事吗?”
卫江天在看到上机的两个人后目光就已经转了回来,单手支着头的他神色颇为随意,此时的卫江天自身带着贵气,浑身都散发着不容人直视的王者气质,这明显是是长期居于影视界帝位的艺人所表现来的姿态。
“没什么,两个有趣的的孩子而已,走吧…”司华这个经纪人对他的好奇还真是无可奈何,这星辰有趣的孩子多了,也没看见他真正有感兴趣几个的。
“这次你可要出半个月的外景,三级班的那些孩子,不用你打声招呼吗?”
“不用…他们盼不得我少去烦他们”。
直升机上,林东这个机师被月明旭调来将直升机给安出行代步用,他自然是知道御权安的身份的。看着落言叶抱着的昏迷的人,他不由瞳孔一紧,明显没料到会出这种事。
“怎么回事,安他?”
落言叶将人放好不由低声,“昏过去了,拜托,去校医院。”
于雨这个校医院的执勤医生这是第二次见到御权安这孩子了,三天之内能毫无意识的在星辰学院连着进两趟校医院的,还真是少见。
为昏过去的安检查了一下,于雨在病房里轻轻叹口气。
“高烧外加体力透支,吊个点滴吧,顺便补充一下体力,现在的他,身体状态太差了。”
落言叶无声点头,对御权安这次昏倒一事,他不在综合二级班里自然不知道之前上课到底发生了什么。
病这么重,御权安自来到这星辰可以说没遇上几件好事,三天进了两次校医院,这种频率在医生眼中看来也实在是高了点。坐在安趟着的病床床侧,落言叶静静翻着一本乐谱,看不出表情。
晚上七点时,房间里月明旭悠悠转醒,他已经两天晚上没好好睡了。看看表,这次从上午睡到晚上他还真是有些意外。转目想到住隔壁的后辈小安,他起身换妥了衣服想去看看这孩子在干什么,结果房间里没人。
想到他可能去吃饭了,月直接打通了安的移动电话,安静的医院休息室传来细微的震动声,落言叶从御权安外套口袋中取出手机看了一小随后嘴角微僵。
盯着那上面闪烁着的月哥两个字,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接,只能随手按通了电话。
“月大人…”
好不容易听到有人接,月刚想问安这孩子在哪里的,只是听到月大人这个尊敬的称呼和电话里陌生的声音时,精细的眉宇立时敛了起来。
“落言叶?”他记得这个声音,如果不出意外,是落言叶无疑了。
“是我,月大人”
“怎么是你,安呢?这是他的电话”
“抱歉,月大人,安现在人还在昏迷中,无法接听电话,看到是大人我才会擅自决定替他接电话”
“昏迷中?”月眉头不由大皱,“怎么回事?不是上课吗?怎么会昏过去,你们现在在哪?”
想起安身上还有那么重的伤,月明旭是直接问的,目前的他有些担心御权安这小孩的情况,落言叶也不瞒他,说了实话。
“校医院三号医务休息室”他话音一落电话中只剩“滴滴”的挂断声。
说起来引领前辈,落言叶的认知中,原定应该是尽力照顾帮助被引领的学员快点适应新学校的前辈,就像日寒烈一样,虽然烈这个学长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样子,但他还是感觉得出烈其实对他是很照顾的。再联想到跟他们一样在星辰区住的凤飞和凤飞的前辈木华连,他看着眼前床上的人,突然觉得,御权安与他们两个如果要比,这也真的差太多了吧。
他胡思乱想还没几分钟外面直升机就到了,一身黑纹校服着装的月明旭打开门进来时,落言叶也是愣了一下随后起身,月进门目光扫到床上依旧不省人事打着吊瓶的御权安,神色微沉。
“月大人”
进门直接到床前,他倒是没看躬身行礼的落言叶,随手挥了一下让他起身。伸手试了一下安的体温,他可以确定那脸上异样的潮红不是他的错觉,御权安现在还在发高烧。
收回手他看了一眼吊瓶冷声“怎么回事?安不是去上课吗?怎么会昏迷送到校医室?”落言叶的视线从床边存在感极强的月身上移到病床上,随后敛起目光开口。
“五点半我去接安,发现他最后一节课在主教学楼与器乐科合上指挥课,我赶过去时他已经昏倒在教室的桌子上了,而且还被锁在教室里”
停了停落言叶神情复杂了一些“上午他淋了水,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就去上课了,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他上课时还发生了些什么吧。具体要他醒过来才能知道,医务室执勤老师给出的诊断结果是高烧和体力透支导致的昏迷,一晚上,应该会醒过来。”
听到是淋水的高烧和体力透支,月心中一叹,立刻就明白安昏迷的缘故了。这傻小子非要伤病之身上什么课,上午的事件先不说,就是上大课,器乐科二级的学生不为难他就怪了。
帮床上的安塞了塞被角,月点了一下头轻声“辛苦你这几天送他了,这几天先让他呆在医院,直到他好的差不多为止,否则我不会再让他擅自活动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月径自下达命令,落言叶虽然犹豫了一下。但对月的安排他还是比较赞同的,安这样最好还是先养伤,课什么的推后一段时间,毕竟身体要紧,点头他很自觉的退出屋子离开了。
于雨中途换药时看到床边椅子上的人,脸当下一僵,眼睛瞪大的她显然很吃惊。
“月?你怎么在这里!之前那孩子呢?”被她大惊小怪的样子逗到,月明旭眨眨眼表现的一脸无辜摊手。
“我让那孩子回去了,雨美女,安的伤是你给看的吗?他好像该换药了”月认真的回头看看药瓶,扬扬眉于雨才注意到她是来换药的。
走过去准备换药,她秀眉皱起“安,你叫他安,这么柔软的名字,真不适合他这受伤的程度,就连前天的伤可都是我给他看的,还这么小真可怜。不对,不是这个问题”
她换好药收起众多同情心不由转头“月,你怎么会在这?难不成这小子犯到你们手里了,看起来不像啊?还是你受伤了?”看着她忽然含着担忧投过来的视线,月无辜摇摇头。
“我不是来看伤的”他看向病床上的人轻声开口“我来陪着他打点滴”。
月说的理所当然,于雨吓得不由退后一步。
“陪他打点滴?”
“月,这种玩笑不好玩好不好,这个孩子是新生吧,你是什么身份,就是再关心后辈也关心不到他身上吧,何况过来陪床了,难不成他是你亲戚?”
于雨怪他跟她开玩笑了,月却是轻笑笑,敛起的眼底带着隐约的闪烁,是有点不可少思议呢,他拨着床上人脸侧的长发,会心一笑抬起头。
“他问我叫月哥,你说呢?我不陪他来,还有谁专门过来陪他输药水呢。”拿着药瓶的人被他这一句话弄的有些诧异,但这也是相当模糊的解释,于雨摇摇头。
“随你,还有一瓶,我晚些再来,走了。”月出现在这,给她的震惊实在太大,远不止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多。
三瓶药水输完安也没有醒过来,月这个学长一直守在边上倒也没有出现丝毫的不耐烦。晚上烧渐渐退去,后半夜时病床上的御权安才迷迷糊糊的转醒。
虽然是午夜可趴在床边的人感觉到动静就立刻睁开了眼,抬起头小声。
“安,醒了?”听到是月的声音,御权安虽然还处于不明状况中但也是轻偏头应了一声“嗯”。
听到他应,试探着他之前恢复正常的体温没再升高,月放心的给他盖好被子低声。
“你昏在了教室,现在在校医院,这才凌晨两点。还早,再睡会。”精神有些不济安也没多余的说一句话嗯了一声后闭眼再度安心的睡去。安醒过来月才完全放下心,干脆就在旁边另一张病床上将就了一晚。
由于上次学院新闻访谈中校长言明“入学”事件实情,御权安被学院围攻排斥的危机也算大面积解除了,不过小面积的总还是有的。而且因为被月这个学长强行要求住在医院养伤,他的黑色三天之限,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被打破了。
一大早醒过来御权安这个孩子先接受的就是月一顿教训,虽然没严厉到太多,但是月的决定就是强制命令,不允许拒绝。以月对于雨的交代就是先以调整他的身体为重,养伤为主,医药费全权有他处理。安的课程什么的差几天不是问题,毕竟他也知道安手中的自由时间卡,况且以御权安能考那种高的离谱的成绩的程度,想补还不容易。
安虽然不太想这样,但是月是引领人,他的决定他也不能不采纳,被迫留下来治伤,他唯一争取过来的条件就是他不去上课,但也不要住医院,一天固定的点滴输完后,他是可以离开校医院自由活动的,至少可以回他的房间住。
月明旭闲闲没事陪安打完上午的点滴,下午就因为有事,只有匆匆离去。只是临走,他交代了让御权安这孩子记住,三天后要到星辰部去一趟。
之后那三天安几乎是在医院和自己房间度过的,餐饮之类的都是月明旭交代好的要林东代买的,送到医院或星辰区楼下直接给安这孩子,免得他不在真没人照看他。
三天的时间御权安除了中途回教室取了趟书就没再出现在教室中过,难得的休息但是他也不敢放弃学习,才入学的他还是觉得多学点比较好,现在的他毕竟是还什么都不会。
一连三天,月明旭这个学长都没再出现过在校医院或是星辰区内,安对月的忙碌还是比较理解的。
从他入学这一周看,自己这个月哥有空闲的时间真的不多,但是他也不觉有什么失落或是不满什么的,月是前辈,而他,只要一个人做自己能做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