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捉鬼又如何,陆黎眼睛瞟向他胸前,刚才干尸消失后,他看见男人手中握着一枚好似铜钱的东西,似乎刚才就是它救了他一命?
“那你就是懂捉鬼的招数,”陆黎笑了笑,“你都救了我,难道还要眼看着我再被那些东西缠着么?”
不敢肯定男人是否会直接拒绝,陆黎只好讪笑着又凑过去一点:“帮一下,善有善报。”
男人闻言眯起眼眸,意味深长的看向他,陆黎被盯的有些发毛,尴尬地笑了笑想往后退去,却听男人突然开口说:“我不会捉鬼,只是有辟邪的东西。”
陆黎顿时来了精神,并不介意方才男人看他的眼神,小声问道:“那枚铜钱么,看着有些年头了。”
男人应了一声没再多话,抬眼对上陆黎好奇的眼神,又冷了脸:“那东西已经走了。”
言下之意就是在提醒陆黎也可以走了,但陆黎的心思不在这,眼前这人终于肯同他多说几句话,那么顺势从他手里倒换出那枚铜钱为自己辟邪不是很好?
“不介意让我看一眼?”陆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胸前,似是要透过他的衣服看穿被他挂在他颈上的东西。
男人手掌轻轻握住,眯眼对陆黎说:“不卖。”
心思被人看穿,陆黎也不觉不好意思,嘴角挑着笑:“没,就看一眼,我去古玩市场淘一个差不多的,总不能再让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轻松的转移话锋,却没能让男人卸下眉间的褶皱,他微眯着眼睛盯着陆黎:“普通铜钱并不辟邪。”
被逼视的目光让陆黎不自禁的想要后退,男人似乎就是要他亲口承认他确实是想要那枚铜钱,不管是用钱买下,亦或是用其他手段,只要能到了他手里即可。
陆黎腰侧的手不自在的摩挲了一下衣服,唇角还挂着笑:“既然是这样,不如你告诉我怎样才能避开那些东西,也省的我缠着你不是么。”
眉眼微皱,眸子冰冷,男人的视线轻轻掠过陆黎,蓦地他开口:“我有什么理由帮你?”
什么理由?确实,他们今天之前还素不相识,就算这人在他梦中出现过,但他们也不过是陌生的两个人,他救了自己,却又被自己缠上,换了谁早一拳头揍他一顿了,这男人,脾气还算好?
可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逼的他只能向眼前这人求救,也许是因为他今天救了自己两次,也许是电梯内第一次见他,就感受他的好意,陆黎只觉得,依靠他,不,靠近他,就有安全感。
或许并非是来自对那些东西的恐怖,可能是好奇,对梦中和现实交汇重叠的那张脸好奇,至于遇见妖魔鬼怪一说,他可以专门去找个这方面的天师,毕竟那人也说了,他不懂捉鬼,只是有辟邪的东西。
“交个朋友,”陆黎脑子转了转,“买卖不成仁义在对不对。”
啊呸!陆黎在心里暗骂自己又傻了,什么买卖,不是间接承认他是要买那枚铜钱么!
脸上闪过各种精彩的神色,陆黎拧着眉笑了笑:“不不,我是说你一天救我几回,这情得还,一定得还。”
刚说完这话,陆黎就啧了一声,这话头又转回到刚开始了。
男人脸上的神情至始至终都没变过,面对陆黎已经强撑到要笑不出的样子,他只是淡淡的收回视线,回道:“会再见的。”
会再见是什么意思?陆黎大脑停止运作,疑问的看着他,而他却只是漠然转身离去。
伸出手再次拦住么?陆黎没思索就摇了摇头,男人说他们会再见面,不管是真是假,信与不信都罢,那种一直强留强要纠缠他的行为他大概已经做到极致了,这么厚着脸皮的去拜托一个人,还是一个陌生人,他没做过,所以,此刻他只能选择相信男人的话。
顶着一张难看的脸色,陆黎无精打采地叼着奶茶的吸管走进公司,身边有人打招呼,他点着脑袋应了一声,脸上稍稍有了笑容。
司锐远远见着他就凑了过来,挑挑眉:“没事吧?”
陆黎摇摇头,叼着吸管瞪圆了眼睛,浓重的黑色晕染在整个眼底,司锐没忍住笑出了声:“晚上睡觉被人打了,那么深的黑眼圈。”
笑归笑,司锐当即就停下了,认真的盯着陆黎:“有麻烦跟我说,要每天都跟中邪似的,我迟早也被你吓神经了。”
“哈哈,”陆黎咧嘴大笑,胳臂搭在他肩上,“当然,有事绝不能忘了你,怎么着,今天请我吃顿饭压压惊,叫上嫂子?”
司锐无奈笑了笑:“想蹭饭就直说,拿什么嫂子做借口,行,下班后等你。”
“别啊,”陆黎跟着他走,“总说嫂子漂亮,那我不得见一面么,给你瞧瞧。”说完,还对司锐眨了眨眼睛。
司锐假意忽视,无奈摇了摇头。
陆黎没再逼着,把奶茶放到一旁打开电脑,盯着屏幕发呆。
真的有鬼存在么?
在昨天之前他从来不信这回事,可是他亲眼看见了,真实的存在于他眼前的东西没法再假装不知,如果不是遇见那个男人,也许他已经成了那东西的口中之物。
说起来,那人说他们会再见面,不会是骗他吧?
这会才清醒的陆黎不由抓狂的挠了挠脑袋,不过,夜晚回去之后,他没再碰上不干净的东西,只不过一夜却因这不平凡的一天没法安然入眠,以致于早上只能顶个黑眼圈无精打采的来上班。
伸个懒腰,陆黎呼了口气,突然,他转过头!
那视线,又来了!
被窥视的感觉压抑着他的情绪,回转的视线停在那扇窗前,被帘子覆盖,看似一切正常,可真的正常么?
他不能再去对面的楼上查看,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有人在注视他,不,一半的几率对面是鬼也说不定。
但鬼这东西已经可以在白天出现了么?
陆黎稍微有些恢复的状态再次被那道视线影响,他别开脸环顾四周,每个人都平稳的工作着,也就是说,那视线的目标就是针对他来的,可是他并不记得自己招惹了什么人,更别说那些忌讳的东西。
还是要找那个男人,或者说他该去找个天师,求个什么护身符挡着不干净的东西也好,否则没等他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就已经无缘故的丧了命。
被人下咒这事大概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以致司锐下班时叫他,他都忘了对方还要请他吃饭这回事。
“陆大少爷,你还想不吃想吃了?”
“吃,怎么不吃,”陆黎立刻换上一副笑颜,“叫上嫂子没有?”
“叫什么,”司锐走在前面,“哥就喜欢跟你单独待着。”
陆黎突然停下脚步,司锐似乎察觉到他没有跟上,回过头就见他怪异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你不是喜欢我吧?”陆黎盯着他,半晌迟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