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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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得力爱将呢?卫一白呢?元鼓呢?还有你那聪明的心机婊女儿呢?”首扬一步步走近,唇边勾起的嘲弄弧度森冷得令人胆寒。

  “肖钰不是我女儿!她是我在孤儿院领养的!”罗抿良被首扬逼得一步步后退,听到最后一句却本能地立刻大声反驳,原本慌乱的语气都变得激动起来。

  看到首扬唇边的嘲讽和不屑,罗抿良生怕他不相信般,慌忙竖起三根手指,“扬扬!我对天发誓,我罗抿良只有你一个儿子!这辈子也只有你……”

  “我不是你儿子!你儿子早已经死了!”首扬的声音突然拔高,粗暴地打断他,眼中的恨仿佛早已根深蒂固、来自遥远的骨髓深处,“你的罗御——早已经死了!二十二年前被你从妈妈身边抢走丢进美国基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扬扬!”罗抿良的眼眶一瞬间红了,两年前在s市他曾数次看到首扬这般溢恨的眼神,他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他终于懂了,却懂得心如刀割,懂得后悔难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了!爸爸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竟然都不认得自己的儿子!我……”

  “住口我不是你儿子!”首扬突然上前攥紧罗抿良的衣领,声音尖锐地嘶吼,“你要儿子干什么?三合会你有了!钱!势力!你全都有了!你还要儿子干什么?掌握他?摆布他?一次又一次毁了他?”

  “不!不是!”罗抿良任由首扬紧紧提着他的衣领,丝毫没有堂堂三合会会长往日的气魄与实力,满眼急切地解释着,妄图首扬能听进耳里能接受,“扬扬!我发誓我从没想过要掌握你摆布你!你妈妈、你妈妈她真的保护不了你,谢将军也不管你们母子!……我只能把你送到国外才能保住你和你妈妈!我想把三合会交给你……”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要你的三合会?!”首扬双眼猩红,狠狠一把推开罗抿良。

  巨大的力道推得罗抿良连连后退,然后“砰”地一声撞上墙壁,狼狈地摔坐在地上!

  罗抿良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窘迫一般,依然满腔哀戚地望着首扬,“我……扬扬,你想要什么,爸爸都会给你!”

  “我说过我没有什么爸爸!”不住哆嗦的嘴唇已经紫得诡异,双手更是不自觉颤抖得微微痉挛,首扬僵硬地捂住胸口,“罗抿良!我的命,就在这儿!想要、拿去!但是——你休想再困住我!”转身就往外走。

  “扬扬你要去哪儿?扬扬!”一见首扬拉开门直直朝楼梯走去,罗抿良慌了,爬起身就追上前,“扬扬——”

  “滚!”首扬满脸铁青,暗紫色的唇咬得死死的,不准罗抿良再碰自己。

  他怎么可能相信最疼爱自己的姨妈会忍心在自己刚醒来尚未脱离生命危险就离开?

  他怎么可能忽略邵陈昊包括桀骜不驯的陈东阳三个人说话间的小心翼翼和行事间的畏手畏脚?

  他怎么可能接受陈昊会因吃味不愿意提及顾知航的蹩脚理由?

  他怎么可能相信他无往不胜的top居然能进入不了市?

  最重要的是,顾知航,那个视他为天视他为命的家伙,怎么可能两年内杳无音讯、不想方设法找到他、陪在他身边?!

  试想当时,姨妈负责引开三合会注意力,游黎断后,自己只身潜入二楼救顾知航和平淑!意料之外的被罗抿良一枪打中时,顾知航还被困在电椅之中,当时根本不知尚在何处的游黎和姨妈二人怎么可能有机会带自己离开?

  唯一能带走自己的,只有罗抿良——那个开枪后骤然知道自己身份的可恨男人!

  首扬的心脏已经疼到痉挛,连指尖都已经变了颜色,脑中眩晕得更是几乎站立不住,却依然只有一个念头:离开!

  他明白邵他们三个这两年的隐忍,他更理解他们的隐瞒,同样的,他更相信以他们的能力绝对能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

  那么他能做的,只有不当他们的累赘,自恃罗抿良和三合会的一干人绝不敢再伤害自己、率先尽力离开!

  看到首扬竟脚步不稳地朝大门方向走去,罗抿良满心的恐慌更被无限放大,“扬扬!你现在不能出去!你的身体!扬扬——”

  周围隐藏的精锐见状纷纷上前试图阻拦,却被生怕再刺激到首扬的罗抿良怒吼着勒令退下,“滚!都滚开!全都给我滚开!”

  可那些人哪里真的能滚?只能不知所措地站着,看着从来风度威严的会长第一次这般慌乱的一面。

  外面不同寻常的动静已经引来多人注意。

  陈昊听到声音后立刻变了脸,跳起身就要奔去首扬身边,却被反应极快的陈东阳眼疾手快地按住,拖到窗子后面咬紧牙关仔细观察。

  “怎么回事?”最沉不住气的元鼓率先跑出来,“吵吵什么?都站在这干什……什……扬、……扬扬?……”一见眼前的混乱状况,和被围在中间的年轻身影,元鼓一瞬间呆了,瞠目结舌。

  身后被罗抿良惊慌失措的声音吸引出来的卫一白几人脚步一顿,正对上首扬直射而来的目光,顿时都僵在原地,连试图立刻退回去的想法都成了泡影。

  果真看到那几张恨之入骨的脸,首扬怒极反笑,“几位、果然都在!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儿?”

  “扬……”

  “毒品电击早就老套了!”首扬根本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语言犀利得骇人,“这次、可以试试拷打、凌迟,有血腥才有挑战欲!你说是不是,元舵主?”

  一干人的脸全白了,被当面点名的元鼓更是别开眼不敢看他。当初被刻意抹淡的记忆再次被提及,元鼓悔恨得咬牙切齿!一双手焉得握成拳,继而握得直颤。

  一向最具头脑的卫一白面对这始料未及的场面,也头一次失了所有心思。

  “扬扬,”罗抿良嘴唇发着颤,乞求的声音近乎卑微,“你不想看到我,我们全都离开,离得远远的,现在就走,绝不会再让你看到!……你的手术时间快到了,身体不能出任何岔子!”

  “手术?”睡袍大敞着,首扬紧捂着左胸口的手明显哆嗦着,颤抖的声音却依然是清晰的冰寒刺耳,“手术之后、继续、被你……一枪杀了?”

  “……扬扬?!……”罗抿良的嘴唇都白了,僵硬得不成样,被首扬的话刺得痛彻心扉。

  两年前他就知道首扬残忍,他最清楚自己身为一个父亲的软肋和痛处,句句犀利致命!

  当初唯一没有参与之中的廖越安按捺着满心的慌乱,试图先平定首扬的情绪,“扬扬,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恨死了我们。全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现在就走,好吗?等你身体好了之后,我会陪你爸爸负荆请罪,你想怎么……”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什么爸爸!”首扬的声音阴沉得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撕裂出来,让人如坠冰窟,“两年前的一枪,我还给你一条命!我首扬,和你罗抿良,再没任何关系!”顿了一顿,声音清晰冰寒,“今生血缘,恩断义绝!”

  “……扬、扬……”罗抿良仿佛被人一枪打中,一瞬间脸色灰白。

  身后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再无法忍受的吼叫!

  “扬扬!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一向最为冲动的元鼓冲上前“扑通”一声重重跪下,“一切都是我元鼓的错!当初动手的、要杀你的全都是我!跟老罗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元鼓心甘情愿赔给你一条命!”

  向来睚眦必报的汉子趴在地上悔恨得攥紧双拳狠狠捶着地面!如果时间能重来一次,他情愿一枪崩了自己也不愿面对今天的一切!

  他曾肆意折磨过的男人,他曾不顾廖越安阻拦要杀要剐的男人,此刻当着他的面狠狠折辱着自己用命跟随的老大,这比杀了他更让他无法忍受!

  “求我?求、我这个——杂种?”首扬捂着胸口,睥睨地看着匍匐在地几乎崩溃的男人,“其实,元舵主当初的话非常对,我首扬,本来就是个——杂种!”

  “扬扬?!”廖越安的声音都在发颤,“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能……”

  “我说的不对?”首扬满眼残忍地略过每说一句、身体就愈加僵硬的元鼓,直直看向几步之外的罗抿良,“谁都知道,我首扬,就是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杂种!……就是一个、没教养、连孤儿都不如的、杂种!”

  “扬扬!我求你别说了!”元鼓已经被刺激得歇斯底里,失控地狠狠连扇自己好几个耳光,后悔得恨不得立刻杀了自己,“我元鼓当初就是满嘴喷粪!我求你别说了!”

  首扬却冷笑地看着他几乎痛不欲生的脸,“元鼓!元、舵主!我说过,我要你永远记住、你说过的话!”

  “啊——!”元鼓的双眼猩红得几乎溢出血来,攥得颤抖得拳头隐隐流下血丝,突然一拳拳拼命砸在地上,“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一个终于出现了的身影无声地走到元鼓身后,混乱场面中的失控嚎叫戛然而止,元鼓像两年前一般被扔到一旁,由三合会的汉子们慌忙扶住。

  卫一白、廖越安一干人一看到这个人,眼神似乎都颤了一下,仿佛看到了救星。

  好像只要有这个人在,任何人都不可能离开。

  那人静静走出来,看着几乎已经站立不住的男人。好半晌,才语气平淡地开口,“别这样,你身体吃不消。”

  “你终于、出来了!”首扬的唇在狠狠哆嗦,心脏痛得像被人狠狠揉捏一般,好像下一刻就要碎裂。

  李安维目光似乎依然平静,点点头,“嗯,我出来了,就如你想的那样——我一直都在。”

  颜色诡异得骇人的唇哆嗦着微微勾起,首扬直勾勾看着三合会名副其实的第一高手,“你确定……要拦我?”

  李安维抿了抿唇,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显已经快强撑到极限,好像随时都会跌下去,可他的双眼却依然犀利得可怕,时时刻刻给他们近乎压抑的凌厉。

  好半晌,李安维才看着首扬已经被自己攥得红肿的胸口,语气中庸而认真地开了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

  “阿维?”其他人似乎没料到李安维居然说出这么一句,顿时更加紧张起来。

  李安维却置若罔闻,只看着眼前这个不再是世界最强的男人。

  “带我、离开?呵呵……”首扬冷冷笑出声。

  李安维的话,他哪里会听不懂?

  不过就是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对手,而这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不愿对自己出手罢了!

  李安维没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首扬却再次问出同样的话,“李、安维……unin·i!你确定……要拦我?”

  这句话一出口,李安维眼中的镇定一瞬间破碎,向来无波的脸终于一点点变白了。

  unin·i?!……

  李安维的眼神明显颤抖起来,他不敢问首扬怎么知道这个名字,更不敢问他、是不是一开始就认出他了!

  首扬强硬地站着、倨傲地看着他,目光凌厉而冷静。

  “你……”李安维脸上的血色全失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有即将停滞的迹象。

  首扬却只是看着他,冷冷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

  原来……

  李安维不知道是该苦笑,还是该说些什么。可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眼睁睁看着首扬转过身,继续一步步往外走。

  “阿维?阿维?!”

  根本不明白首扬的话是什么意思的廖越安慌乱地叫他,可李安维却身体僵硬得始终不能再动一步!

  首扬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口叫他那个遥远的名字,就是要让他自责内疚、让他不能动手阻拦!

  “阿维?!你到底、在干什么?!……”

  “阿维!——”

  李安维抿了抿唇,对耳边的吵杂充耳不闻,一双眼睛直直看着那个倔强得过分的高傲男子。

  罗御,这是、我欠你的!

  如你所愿,我不会动手拦你,就让我看着你——像十九年前一样自己一个人顽强地走下去!

  强忍着越发明显的窒息与眩晕,首扬不再任何人看一眼,目光阴沉刺骨,“让开!”

  团团围在前面的三合会精锐们谁都不敢上前阻拦,只能看着这个明明羸弱、周身却散发着骇人气势的男人一步步从身边走过。

  罗抿良眼睁睁看着首扬踉跄着一步步走远,突然夺过身边人的腰间配枪,冲到首扬面前,双目通红地抵着自己的太阳穴,“扬扬?!”

  两年前首扬曾说过,他要看看他众叛亲离的脸有多好看。

  还有什么比自己唯一的骨肉都不认自己更众叛亲离?!

  “良子!”

  “老罗?!”

  “会长!……”

  谁都没料到罗抿良竟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本能地全冲上前。

  “都别过来!”罗抿良眼睛直直看着双唇已经隐隐显出紫灰色的男人,猩红的目光被水泽隐隐晃动,“扬扬,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把命赔给你,好不好?……就算为了你妈妈,为了小顾为了平淑!……扬扬,我求你了!”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谁都没想到,堂堂三合会会长、叱咤国内黑道的罗抿良,竟有一天声音哽咽地求一个年轻男人杀了自己——只求那人能好好活着!

  早已按耐不住的元鼓挣扎得像只眼睛鼓胀的青蛙,被卫一白几人死死按着,甚至嘴也被紧紧捂着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张着一双眼睛目眦欲裂地瞪着那对父子,生怕对他们恨之入骨的首扬真的会答应要罗抿良的命!

  首扬却低低笑了,继而笑出了声,想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嘲讽地看着眼前双目噙泪的男人,“罗大会长,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你的命?——值几个钱?凭什么认为、我会要?”

  目不斜视地走过罗抿良,却在他身边停下,首扬的声音犀利含恨,“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得求死无门!”

  头也不回地离开!

  让他——后悔、求死无门?!

  罗抿良“噗通”跪在地上,颤抖着放下手,看着手里与当初那把几乎一模一样的沙漠之鹰,绝望地笑起来,面色一片死灰。

  是的,首扬说过!

  两年前因为他stn的身份、因为他的不配合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时候,首扬就用自己的血对他立下了诅咒——总有一天,他会让罗抿良为他所做的一切后悔!让他求死无门!

  可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嘲笑他的年轻!鄙弃他的无知!

  到头来,首扬曾经的话全在自己身上一一应验!

  到头来,真正无知的却是他自己!

  什么叫后悔到极点?

  ——他恨自己为什么会心软、一次次放纵罗肖钰叫自己“爸爸”!

  ——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明白首扬那么恨自己、那么在意自己会有女儿的缘由!

  ——恨自己为什么不听廖越安和李安维的劝、自作聪明地为首扬定下“罪名”!

  ——恨自己为什么会狠心对这个唯一让他莫名亲近的孩子下此毒手!

  ——更恨自己、为什么会开了那致命的一枪!

  他早已后悔到死!

  可他却真的求死无门——连死都不能死的绝望!

  他的儿子!

  他的罪孽!

  他的不可原谅!

  惨白的唇角模糊而颤抖地扬了起来,罗抿良绝望地笑出了眼泪,颤抖地握着沙漠之鹰,机械地对着当初开枪的右手,形容枯槁。

  “良子?!”

  “老罗住手!”

  “会长?!……”

  惊恐一瞬间遍布所有人的脸!

  三合会的众人争先恐后扑上前,妄图越过距离的阻隔,却只能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那个绝望地男人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

  一声闷哼!

  身后一个三合会弟兄突然身体失控地飞快窜起,正正扑到罗抿良身上,将他砸倒在地!

  “砰”的一声!

  被砸偏了的沙漠之鹰子弹划过罗抿良右胳膊,射在地上!一道短短的伤口皮肉翻卷,飞快地流出刺目的液体。

  “良子?!……”

  “良哥?”

  “会长?!——”

  看着两边的兄弟们慌忙把罗抿良扶起来,同时不忘夺走他手里的枪,廖越安眼中似有劫后余生的水波晃动,声音都带着颤。

  被众人簇拥在正中的罗抿良额头隐隐渗出血迹,人已经被砸得昏迷。

  几步之外,睡袍大敞的男人吃力地从地上爬起身。

  尽管他曾引以为傲的恐怖身手和力道全都不再!

  尽管他像植物人一样整整“死去”了两年!

  尽管他现在羸弱得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

  但骨子里,他还是那个站在世界最高处、让所有人为之臣服为之胆寒的国际第一杀手,stn!

  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在他眼前自残或者自杀!

  “扬扬……”卫一白眼神复杂得几乎不敢看首扬,连带着元鼓也微张着唇又惊又后怕地看着,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谁都没想到,这个两年前就不存杀机的孩子,两年后还是选择救了罗抿良!

  丝毫不在意自己多狼狈的狂妄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刚刚那一下几乎用尽他的全部力气,可首扬却依旧狂傲得令人发指,“想、赎罪?不可能!……我要让你、好好活着!每一天、都活在……自责后悔当中!”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着一步步挪出门去。

  看着即便昏过去依然隐隐有泪痕滑下的罗抿良,廖越安终于双唇颤抖着,捂着脸弯下腰去,泪落无声。

  一道浑身冰寒的修长身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面色铁青得骇人,“不会再有下次!”不管众人如何反应,快步朝门外渐渐走远的人影追去。

  “都退下!”卫一白喝住企图上前拦住邵的三合会一干人,拳头攥得紧紧的,却不得不放下身段儿低下头颅咬牙乞求,“莱恩大夫!拜托你了!”

  以首扬刚才的状态来看,恐怕已经撑到极限了,他们三合会的任何人现在都不能再出现在他面前!

  卫一白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快步追出门的急切身影,现在,他只能赌了——赌这个高傲的权威医师会顾及他的两个助理,会好好地把首扬带回来!

  脚步越来越慢,身体越来越沉重,首扬几乎已经挪不动双腿。

  紧捂着心脏处的手恨不得抠进胸膛,却依然无法拯救痛得几乎要停滞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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