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秦阳应声着
从被人莫名绑架那天开始兜兜转转大半年他的头发一直沒剪如今的确是有些过分地长了
“其实我很高兴因为你又在我身边了”
齐慕繁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來记忆中再熟悉不过的预兆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滔天缱绻般不知不觉就缠在了他的身上
不敢去看齐慕繁眼里馥郁的情愫他下意识地将脸望向别的地方:“那个其实我……”
沒给他寻找借口的机会齐慕繁径直将他的脸扳过來:“事到如今你还要拒绝我么”
秦阳一顿
拒绝他能拒绝么事到如今又是什么意思啊
“恩”声音略高间齐慕繁将自个儿脸又向秦阳贴近了几分
“我不知道”
秦阳忙将脖子往后缩着奈何脸颊上的那双手沒给他半丝活动的空间
“既然不知道那就好好的感受吧顺其自然可好”齐慕繁冲他笑笑单手穿过他的腋下半揽半抱地将他推倒在身边的沙发上
“齐……”衬衫才被撕开一角秦阳忙一把摁住齐慕繁的动作
“恩”也沒继续用强齐老大只是皱了皱眉看着他
“我我想去厕所”脸颊通红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齐慕繁一怔噗得低笑出声:“这种时候你觉得这借口有用么”
秦阳脸色猛地一白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一副装死不管的模样
齐慕繁眯了眯眼睛低声在秦阳耳边道:“很久沒做这种事了我知道你怕但我会温柔一些的”
苍白的脸色刷的通红起來秦阳猛地睁眼看他
齐慕繁满眼的温和仿佛能抚平一切伤痕的安慰一般
“不管过去怎样但我相信你也应该是体验到这其中的快乐的”
说着身体已然支起的小帐篷隔着浴袍的轻轻抵在秦阳的小腹上:“就是我同意这次放过你它也是不会同意的咱俩都是男人你应该明白”
秦阳的脸色更红了深沉的红仿佛带着一种让人熏晕的紫般
记忆中的齐慕繁有精英般无所不能的时候有王者般高高在上的时候更有魔鬼般不可理喻的时候
可这样的齐慕繁的的确确是他罕见的
罕见到他几乎快要以为这是一场幻觉了
“可是这是不对的”
也许是气息太过于纵容也许是气氛太过于无害秦阳脑海深处的想法几乎是不经思考地就冒了出來
不管是排斥还是接受在正常人的世界里男人和女人才是正道
而他毕竟从沒有谈过恋爱对于这种不明不白就开炮的行为到底还是有些心理疙瘩
“不对”
齐慕繁微微摇头:“什么是对什么是不对两个在一起的人做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么”
秦阳语塞
目前这种沉沦于**感官的生活总让他想起书里那种夜夜新婚的妓院交易仿佛一切不过一场露水交合般
天一亮他就像是妓馆里的那些命如草芥的小倌一般终究是被彻底的抛弃被忘记
“人生在世理智是必须底线也可以清晰明确但人毕竟不是只为克制而活着的有些事情既然可以做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秦阳沒回复他这些道理他都明白可是他真的不想这样
比起**他从來更向往的都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永伴
他的犹豫和在意几乎是显而易见地摆在了脸上已经对他了解至深的齐慕繁怎么会不知道
叹息着亲了亲他的额头齐慕繁说:“有些承诺即使我给了你你又真的相信么因为你不会真的相信所以我并不会跟你说这些当然了我本身也不是喜欢说这些的人”
什么意思
秦阳怔怔的看着齐慕繁脑子里轰然一下炸开了
他他这是在跟他告白么
“是的你可以当做我是在跟你告白”
“你……”
实在太过于震惊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反应了
“过去两年不管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也该明白这一切的出发点了”
出发点
他的脑子已经乱了仿佛忽然间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用你的脑子去思考用你的心去感受秦阳你还不明白么”
几乎是温柔的叹息极致的无奈里却仿佛带着极为沉重的压力般逼得秦阳不得不去正视自己心里那股难言的感触
他低着头呐呐地开口:“我我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你还要继续逃避么”齐老大问
秦阳沒说话
齐老大继续说:“路到底怎么样谁说了都是沒用的人终究还是需要自己去走一走的未來的这条路上你要和我一起走走么”
仿佛是真诚的邀请然而本质依旧是强势而迫人的
“当然了我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
不等秦阳答应齐慕繁边的声音已经出口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秦阳的性格
既沒有安全感又沒有留住幸福的自信和勇气所以即使他把整颗心摆在了秦阳面前他也不敢要
就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
他证明不了这颗心的永恒所以只能霸道地将他栓在身边让时间去慢慢应证这一份坚守的信念
秦阳沒再反对齐慕繁总能让他哑口无言但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这种不一样十分的明显明显到他自己都难以忽视了
他似乎真的不像从前那样的反感和抵触了
不管是那双手如何恶劣的挑逗不管那冰凉而火热的吻是多么地刻意戏谑他所有的坚持仿佛被一阵飓风刮走了般
即使开始依然让他痛的难以忍受即使心里那种禁断的感觉依旧强烈但他似乎真的不再排斥这样的感觉了
甚至到后來身体感受到愉悦的时候他也不再向从前那样的痛苦和厌恶了
发现自己心里这种巨大的变化之后他终于恍然惊悟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真的对齐慕繁心动了
书上千百个故事和道理里对待感情向來只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描写
那就是改变
人的一生会遇见许许多多让你天翻地覆的人和事物
但是让你在各种恶性和良性之间不断痛苦循环你却慢慢甘之如饴的那个人无疑就是你那个此生不二的人了
想明白这点他整个人仿佛活了过來般
他不是沒想过自己将來会娶妻生子只是他却从沒想过自己会动情更沒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什么样的人
对于他來说生活就只是生活而已他会承担自己的责任至于那种奢侈的爱情他好像真的从來沒有这种多余的东西
可是现在这种固有的认知仿佛一夕之间全部坍塌了般
大汗淋漓间他忍不住地喘息嘤咛着仿佛置身渺茫大海中的逃亡者一般双手能地攀附上齐慕繁的脖颈
仿佛这样他就抱到了一块永不沉沒的浮木般
然而才刚抱了一会儿他便松开了
他不敢他还是不敢老天从來都不会眷顾他
越是在意的到了最后就越会被人夺走他从來都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对于自己的所有物他也从沒有守住的本事
如果注定了失去那么他宁可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这样起码失去的时候不会那么的痛不欲生
不是沒看到秦阳的反应秦老大心里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难受了起來
他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可秦阳居然还是沒有胆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把他的胆子敲碎了重新再铸造一个
然而他终究不能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不能功亏一篑
心里越是压抑身体的动作就越是激烈熟稔的契合之后那种极致的融合感几乎畅快到了极致
事后齐慕繁将秦阳牢牢地搂在怀里力道不大却也沒给人半分逃脱的自由
窗外天色很黑仿佛极致的墨色重染一般
璀璨的星河固执地留在夜幕里仿佛是一朵朵永恒的烟火般停留在最美的时候再也不会逝去
房间里也很静本该是疲累两个人却谁也都沒有睡着
秦阳想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出声:“那天你怎么知道我在那树上面”
那天齐慕繁似乎一进林子就看到了他那样精准的眼神可不是正常人能有的
虽然他也不相信齐慕繁是个正常人但是那样玄乎其玄的神技这世上还是沒有的吧
“不是我知道你而是周彦尧知道李允翔在那里至于你不用说肯定在离李允翔最近的位置”
想想也是他早习惯了齐慕繁对他的了解
“他们俩……”话音未落便被打断
“怎么你又要管闲事”
“沒有我只是……”
不等秦阳问出口齐老大又打断了他
他知道秦阳的疑问
“这世界说小不小但说大其实也不是很大我和周彦尧的确是认识的明白來说我和他现在算是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