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着在南方发展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咱们后期的发展考虑想要针对郭晏殊你还沒那个本事”齐老大说着目光缓缓移到白夜身上
“至于你为什么帮他背这个黑锅我并不感兴趣也不打算追究这毕竟是你的私事”
白夜一怔还來不及说话一旁的黑木便出口争辩着
“老大我……”
话才刚出口齐老大的一记冷眼便扫了过去“做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我不管你是为了谁出于什么目的和考量但错了就是错了”
“是我知道了”黑木语塞当场便将头颅垂了下去
齐老大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烦地将人赶了出去
当然了赶走的只是缺心眼的黑木
齐老大淡淡地看着白夜目光沉静面色淡然似乎是深沉的打量又仿佛只是简简单单地看着对方而已
但这目光以及这刻意留下白夜的行为终究是过分直接了
白夜终于还是先开了口:“你想说什么”
齐老大勾了勾唇角:“这些年可沒见你这么维护过一个人”
白夜有多冷有多不近人情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可为了黑木他居然能够为他抗下这次的失误
“所以呢”白夜轻笑着眉眼间一片看不分明的玩味儿
“所以哪有那么多所以”
秦老大轻笑出声:“我说了这是你的私事儿毕竟黑木也是为了你才去动郭晏殊的地盘不是么”
“……”被人道破关键白夜的面色瞬间一凝
“这么多年他对你如何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当然了也许他自己根本还沒有意思到这些但这并不影响他为你的付出”
“所以呢”白夜忽地看着他清明的眸子里既带着坦诚更有说不出的嘲讽
作为上级他齐老大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下属的感情生活了
而作为兄长他齐老大以前可也是从未曾在意过他
“这么多年沒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你们各自的性格云辉冷静子炎心细黑木急躁你则多思”
白夜无从反驳齐老大的话虽然简洁但确实句句在理
“过去这么多年你也是时候放下了”
“你怎么知道我沒放下”白夜反问
“你真觉得你放下了”齐老大轻笑“到底是兄弟这世上沒人比我更了解你的”
“……”
“黑木想为你出气可你我乃至于他自己都清楚他根本动不了郭晏殊但他依然不会放弃”
“……”
“郭晏殊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也对你如今还有多深的执念你我更是明白他会对黑木如何相信你也不是沒想过如果他再不知收敛地继续挑衅……”
“那又如何”白夜说
“是我是会庇护你们但人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如果是黑木主动挑衅……你在道上这么久也该知道道上的规矩是我可以无条件的庇护他但庇护都是有代价和牺牲的你觉得我应该拿什么去和手底下走在牺牲一线上弟兄交代”
凡事都有代价他们这样的人一举一动更承担着莫大的风险
作为老大他可以无条件庇护底下人但前提是底下人并非无理取闹而庇护所付出的代价也算合理
“我明白了”白夜恨恨道
黑木的一根筋他如何不知道他也并非沒去劝过
但自从在泰国他知道那些事情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一头吃了兴奋剂的倔牛般任凭他如何费尽心力也半点劝阻不得
“他对你的心思终究还是尽早处理的好”看着白夜了然的背影齐老大最终还是多言提醒着
世上最简单之事是感情;
最复杂之事也是感情二字
恨是感情爱是感情执念是感情感激也是感情
如果白夜有意那么这种时候是时候让黑木明白一些事儿了
如果无意那不如在对方未及顿悟的时候将其斩草除根
晚上齐老大躺在床上
被窝里秦阳残存的那点味道已经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消失殆尽了
他晚上睡着的时间越來越短周边有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他都会立刻的惊醒像一只随时保持着最完美状态的弹簧一般
眼前一阵微弱的红芒扫过
齐老大的双眼骤然睁开几乎是本能地身子立马从床上腾了起來
而就在他身体腾空的一瞬间砰的一声刺响一颗锋利的子弹飞速地穿过落地窗深深地嵌入了床头的墙壁
“老大”
与此同时别墅里种种动静此起彼伏地响起來子炎等人披着衣服就急急忙忙地冲了进來
即使早有准备可看着面色沉静周身完好的齐老大时所有人还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手动的可真是够快的”子炎沉声道
“别墅的守卫虽然咱们刻意留出了这个不大不小的空缺但对方居然这么短时间内就发现了这实力不容小觑啊”云辉也是点点头
“实力强又如何这动手都动到太岁头上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黑木说话间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不由得就是一阵龇牙咧嘴
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他自然也要为自己的激进承担责任
只是沒想到邢堂的那帮家伙如此无耻自己送去的好处照收不误下起手來还是如此的凶残
齐老大淡淡扫了几人一眼说:“接下來就将我重伤的消息传出去吧”
“好趁着你这次受伤该嘚瑟该蹦跶的这一次总该出來出來露个尽兴了吧”
齐老大但笑不语
政坛上在斗争清洗在党派换血那么道上的风云也是时候翻一翻了
再不动弹这些人还真以为他不管世事了
安排好前期琐事如今只负责‘养病’的齐老大这才算是真的静了下來
夜很黑天空中几颗不甚明朗的星星正忽闪忽闪地眨着眼睛
忽然又想起了秦阳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
想來应该不会很好吧那个小男生胆子一点不大周彦尧肯定也会想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花样去折腾他
想到这些齐老大烦躁地揉了揉额头
明明这些一早就想到了可是心中居然还是会有一股难以忍受的酸涩和揪扯
也许他真是他这精致完美的一生中唯一致命的劫
……
和齐老大所料不差周彦尧的确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折腾人机会的但他到底是不打算对秦阳如何的
毕竟当年的事儿秦阳到底也摊不上多大的直接责任
而且周彦尧如今和齐老大是合作伙伴齐老大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但做不了实质性的东西却不代表他不能动点别的东西
毕竟曾是交好的朋友秦阳那样的性子最顾忌和难以忍受的东西他再清楚不过了
光线依旧昏暗而狭隘粗糙的墙面因为暖气的烘烤也带着与这个季节全然并不相符的温和
依旧是那间粗糙简陋的房间
不同的只是这房间里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
到这里的第二天晚上李允翔就被人带走了期间一直都沒有再送回來过
人去了哪里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
心中担忧至极
李允翔身上的伤像是电影镜头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在他的脑海里
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楚那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还是他自己在噩梦中的臆想
但也只是分不清罢了他的心态总能帮助他整个人很快冷静
从小习惯了孤单因为家暴的原因更无数次呆在黑暗的封闭空间中他早已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了
所以并不会像许多小说里的人物那般精神崩溃
可也正因为他的清醒心里的担忧才会更加成倍地折磨着他
期间他的饮食也还算是规律的每每到饭点的时候就会有人将食物送进來
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所以不管他有沒有心情和胃口他也都坚持着将东西吃下去不管怎么说身体是自己的
如果身体垮了那就是逃跑的机会摆在他面前那也是沒用的
想归想可是这样的状态着实不正常
就像是在黑暗的深渊中不停地下坠一般他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忽然间就摔成渣滓一命呜呼了
然而这样的状态终究只持续了一天
房间里灯光亮起的时候秦阳以为对方会给自己一个痛快然而接下來的一切却和他的想象实在天差地别了
角落里摆着高清的投影设备微不可闻的机械运行声中周彦尧冲他淡淡地笑着:“人生苦短这无聊的时间你也该有些打发的东西才对”
心猛然一颤秦阳下意识地忽视掉对方话里的意思径直问他:“允翔呢你对他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