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大马路上又抽什么疯啊？
“你还要继续骗我到什么时候？”
伸手把人从怀里推捞起来，齐慕繁单手捏着秦阳的后颈，声音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还是说，撒谎真的已经成了你的习惯，不管对谁你都习惯了撒谎吗？”
“我没……不是……”
身子下意识地一颤，秦阳慌忙地摇头。
脑子里的猜想一闪而过，齐慕繁忽然来，不是因为郑晨的事情吧？
可是齐慕繁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呢？
来不及疑虑和继续思考，秦阳忙伸手拉着那只仿佛可以一瞬间捏死自己的胳膊，“下午的事情只是个小插曲，这样的事情，我以为你不想知道的，我……”
“我不想知道？”齐慕繁声音微微提高，眼神也慢慢冷了下来。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想知道，秦阳，你是我的，你的生活只要我想，我可以轻易地毁掉，之所以放着你去学校自由生长那是因为我宠你，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以为是……”
“对不起。”秦阳眼睛开始颤抖。
在好言好语的齐慕繁面前，他可以忘记那些恐惧的回忆平心静气的与之相处，可只要齐慕繁的脸色一变，那些回忆就像是突然间放大了无数倍在他面前一样。
他整个人一瞬间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害怕，那骨气啥和理智的，也忽然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不要总跟我说对不起，这样的话，偶尔说一遍行，可多了，那就完全廉价了。而你现在的对不起，毫无意义，因为你还会再犯不是么？”
“对……”
又想说对不起，可想着齐慕繁才说的话，秦阳又忍住了。
他说的没错，秦阳自己也知道。
他每次说对不起，几乎都不是真心的。
他只是害怕他，他只是本能地示弱罢了。
“你如果不想要，或者受够了这样的生活，那就随时告诉我一声，我不介意帮你马上中断。”
强盗本性，再次展露无遗。
“没……我没有，我……”知道齐慕繁这个人说得出就做得到，秦阳整个人立即慌了。
“闭嘴。”
淡淡地出声。
齐慕繁就着扣住秦阳后颈的姿势一把将人拉近，看着近在咫尺的小男生面色惊惶不定的样子，一把将脑袋埋在秦阳的耳侧，忽然轻声笑了出来。
“呵……”
那笑声，一如平日里带上那副傀儡面具之后的模样，听上去真诚而又平静，实在无懈可击。
“……”完全摸不着头脑，秦阳浑身一片僵硬。
“这种时候，应该放轻松一点，知道不，这不需要我教你吧？”
温热的呼吸暧昧地喷洒在耳边，见秦阳被拨弄地满脸通红之后，齐慕繁轻笑着吻上男生的唇。
“唔……慕……”
“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说话的好。”
说着，拇指便轻轻摁着秦阳的舌头，若有若无地调侃着，齐慕繁说完话，再次欺身附了上去。
不同于之的温柔小心，齐慕繁这次是用了些力道的。
那唇上果冻般的稚嫩的触感，带着一种青涩的味道，仿佛一颗尚未完全成熟的果实。
珍而重之，齐慕繁像是啃着一颗香甜软滑嫩的果实一般。
小心翼翼，一点一点，仿佛怎么也舍不得，一下子就完全吞吃入腹般。
来不及进一步的攻城略地。
马路上忽然传来了清晰的喇叭声。
那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地，在空气中顷刻间就交织成了一首异样的乐章……
两个人，浑身皆是一怔。
这才想起来，他们停车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那汽车刚下高速的路口处。
这时正值下班的高峰期，他们的身后，已经堵上了一长串的汽车。
“那个……咱们要不还是……”
秦阳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开着口。
齐慕繁轻声一笑，也不因好事忽然被打断而气恼，整个人像是刚刚酒足饭饱之后般，但说出的那话却是……
“好，咱们回家继续……”
话音才落，汽车已经嗖地一声飞了出去，而路口的堵车状况随即也慢慢消解……
抵死挣扎，挡不住强盗本性。
晚上，在齐老大强势下，秦阳就仿佛在苦海中又遇见了四面袭来的浪潮一般。
他艰难的挣扎着，如何也找不到边际，只能徒劳地任由那海浪一遍又一遍的侵蚀着他，不知疲倦的敲碎他所有的理智和感官。
第二天醒来，浑身一片难言的酸涩和苦楚。
想起昨晚自己的样子，秦阳心中的苦闷没来由地又深刻了起来。
双腿之间清爽干净，一看就是清理过的。
齐慕繁在这方面还算是贴心，每次完事儿之后都会帮他清理。
可即便如此，这样的事情从心灵上，还是让秦阳觉得无比恶心。
忍着发颤的双腿，撑着屋子里的家具和墙壁，艰难地走进了浴室。
站在镜子面前，秦阳苦笑着看着浑身凄惨的自己。
他的身体，好像从认识齐慕繁开始，就从来没有退去过青紫斑驳的痕迹。
每一次旧的痕迹还没消散，新的烙印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加诸了上去。
打开喷头，疯狂地冲洗着自己的身体。
即使明知道这个身体，如今已经染上了误会，任凭他剜下一层皮也是洗不干净的。
可他并不在乎，好像只有这个样子，他才能完全正视自己昨晚那毫无下限的样子。
就像是一只下等的娼妓。
在别人的身下辗转反侧、乐不思蜀。
他不要这个样子。
不要。
恐惧，再一次缓慢地叠加进心里。
脑海里那个反抗的声音，也再一次清晰了起来。
秦阳明白，他的生活已经完全地掉进了泥泞之中。
再不自拔，就会完全枯萎在里面了。
“秦阳？”听见水声，齐慕繁敲了敲浴室的门。
秦阳身子一怔，忙摁小了水声，应着，“在。”
话落，不禁哑然苦笑，对这个人，自己已经怕到这个程度了么？
就连回个话，都不敢多耽误一秒。
“洗完澡出来吃饭。”那声音一如平日的温柔，丝毫听不出半分不耐。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