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繁清楚,眼下还不是时候。
硬生生将涌起的心绪憋回去,他拿过一个信封递给秦阳。
“看看这个吧?”
“这……”
这是封邮件,虽然秦阳不明白收件人怎么是自己,但秦阳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开。
“这个?”看着邮件里的信函,秦阳一脸惊喜地看着齐慕繁。
“是的,这是你稿子的样刊和稿酬。”齐慕繁点点头,他的小男生做为一个中文系的高材生,平日里自然有些乱七八糟的稿子,他见秦阳浏览了多次杂志社的信息也没敢去投稿,一时兴起便随便拿了一篇帮他投出去了,没想到还真被采用了。
“谢谢你。”秦阳是真的感激,对于稿费这样的事情秦阳骨子里是带着一种膜拜情绪的,不然也不会始终踟蹰不前的不敢去投稿。
本质上,他的确是个自卑的人,他害怕失败,可是齐慕繁无意间的行为,让他肯定了自己。
“高兴成这样,也不是多点儿钱……”齐慕繁不解了,好吧,虽然是个中国人,但他终究是个粗人,对于秦阳这种纯文科生的思维他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这不是钱的问题……”眉眼皆是笑意,一时间的忘乎所以,等秦阳反应过来面前人的身份时,笑容再一次僵在了嘴角。
齐慕繁有些郁闷,他虽然高兴秦阳的听话,但他明显是更喜欢秦阳那干净的天真的笑容的,可是现在,他看着他,满眼又是防备和恐惧。
没见过那笑容也罢了,可刚刚已经见过了,齐慕繁的心慢慢地已经乱了。
“我不想你怕我,秦阳,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直像刚才那样子幸福快乐的在我面前笑着,可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我就只能折中。”单手抚着秦阳抿在一起的嘴唇,齐慕繁凑上前轻轻地吻了下去……
……
一天天的,别墅区笼罩的阴沉渐渐消退。
而齐老大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他身边一直如履薄冰的人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而松了一口气之后,那么就该是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白夜去了刑堂,当看着行刑之人拿出那浑身光亮韧性十足的蛇皮鞭子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
这蛇皮鞭子浑身光滑,打在人身上绝不会皮开肉绽,可你要是认为它打人不疼,那你就是大错特错了。
荆条也不起眼,可廉颇一个大老爷儿们负荆请罪的时候,怎么不用鞭子用了它啊?而这鞭子比起荆条,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老大对你还是不错的了,这鞭子怎么抽都不会有疤啊,比起我们当初的皮开肉绽,你这也算是不错了。”跟着他而来的搭档黒木见到那鞭子,脸色抽了抽,出言安慰着。
即使心里明知道,这鞭子打起人来,并不比皮开肉绽轻松。
毕竟皮开肉绽只是外伤,伤口结痂了也好的差不多了,可是这伤口,你还是准备和痛感长期抗战吧……
想到这里,黒木忽然有些不解,这些年齐老大没少收拾手底下的一帮人,唯独白夜,次数最少,也最为例外,因为齐老大每次下令都没有让他留疤。
大老爷们儿的留几个疤怎么了啊?对于这有点莫名巧合的情况,黒木虽然不解,却也从来无从得知。
“五十鞭。”简单的报数,那行刑者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夜。
“五十……”黒木蓦然看向白夜。
这家伙,这弱不禁风的身板儿,扛得住吗?
白夜点点头,伸手脱掉外套,然后沉默的趴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的等着人动手。
虽然明知道白夜这家伙裹在衣服下的身体不错,可当亲眼看着那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线条时,黒木还是深深地震惊了一把,然而还不等他细看,那行刑人员手里的鞭子已经高高的挥舞了起来。
“等一下。”
“黒木大人,你要违抗老大的命令?”那如同机器一般冰冷的行刑人员,淡淡地扫了黒木一眼。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违抗了?”对于这个上次害得自己一整个礼拜都步履蹒跚的人,黒木实在没有任何好感。
虽然是齐老大的命令吧,但是你下手好歹有个轻重吧,大家毕竟都是多年相交的伙伴,见面咋的也是三分情呀,放个水会死啊。
“你要做什么?”行刑者不说话,倒是白夜侧过脸来皱着眉看他。
黒木身子有些不自在,拿过一早准备好的丝巾团成团放在白夜嘴边,硬着头皮开口:“把这个塞在嘴巴里,你……你别咬着自己,伤上加伤。”
“你……”白夜皱眉。
“行了,咬住啊。”捏着白夜的嘴,黒木二话不说的塞进去,然后冲着那行刑之人吼了一声,“愣着干嘛,打啊。”
他挨鞭子的时候可以硬气的一声不吭,可是白夜这家伙……
咻。
鞭子划破空气,狠狠地在那白皙的背上留下一道紫红色发青的痕迹,白夜的身子狠狠一怔,嘴里下意识地咬紧了那条黒木塞进去的丝巾。
“唔……”这样,白夜就是想硬骨头的把那丝巾弄出来,都没有时间了。
咻。
咻。
空气被切割的声音不时响起在耳边,长鞭打在肉体上清晰的啪啪声,更仿佛一手惊悚离奇的音乐一般,光听在耳里,黒木就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疼,头皮发麻了。
“唔。”咬住丝巾的嘴唇,不可避免的闷哼着。
对于疼痛,不管怕不怕,在承受上总有人免疫不了,看着白夜如同水洗了般浑身汗如雨下的样子,黒木的心那叫一个七上八下啊,好像那一鞭一鞭的是抽在他身上一样。
“喂喂喂,哥几个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下手轻点儿啊!”
“……”丝毫不为所动,之所以成为刑堂的人,那就是因为足够的铁面无私辣手无情。
“老大说了行刑,可没让你把人打残啊,我告诉啊……”
喋喋不休的结果没有任何变化,五十鞭之后,白夜整个人早已经汗如雨下,浑身无力,他根本就连站也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