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刚在查斯莫面前站稳,后颈便被查斯莫的手下重重的劈了一记手刀,随即便半昏半醒的倒在了查斯莫面前的方桌上。
没有完全昏迷,视线内一切都迷迷糊糊,时天隐约看见有人用注射器汲取了药剂瓶内的液体,然后绕身走到了自己身后。
不知那人绕到自己身后准备干什么,时天出于本能,艰难的扭过头,但头刚转到一半,便有一人用手压着他的头,将他的脸死死的贴在桌面上,并将他的一只手反扣在后背不让他挣扎身体。
然后,时天便感觉后颈传来一阵针尖扎入皮肤的尖锐痛感。
虽然意识不是很清醒,但时天心里清楚那是查斯莫的手下在对自己注射那种药剂。
时天没想到,在短暂的针扎痛感后,一阵更为剧烈的痛在大脑里光速蔓延,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脑壳内轰然炸开一样。
这种仿佛在摧残人意识的痛苦,从内向外猛冲,在几秒内,达到了时天所能承受的极限!
时天张着嘴,叫出的声音沙哑而又干裂,双眼瞪出无数血丝,另一只手的五指像勾爪一样绷紧,指节泛白,濒死般的在桌面上疯狂的抓动着。
“不..”
仿佛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时天身体的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身后的一个男人直接用膝盖压着时天的后背。
意识仿佛渐渐脱离身体,一切变的飘飘飘忽忽,时天瞪大的双眼缓缓垂下,半睁着看着桌面。
查斯莫弯着身,眯着眼睛,催眠似的轻声问,“告诉我,交易地点在哪?四胡道,神万街,龙头巷,哪一个?”
时天的瞳孔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对焦在了查斯莫的脸,声音如蚊虫嗡鸣般低弱,“我一定...要杀了...你..报仇...”
查斯莫脸色一沉,重重的哼一声,命令时天身后的手下,“他还有意识,再注射两支。”
再次扎进后颈的针尖,令时天痛苦的叫了出来,身体痉挛般的抽搐着,最后从桌子上摔倒在了地面上。
不是皮肉撕裂的痛,而是仿佛有一股力量正死死的抓着他的大脑,想操控他的意识。
耳边有个奇怪的问题在不断回响...刺激着耳膜,撞击了大脑...
自身仿佛陷入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又像孤身一人漂浮在死海上,时天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这种疯狂的痛令他有种不顾一切的将全部说出来的冲动...
从什么时候自己行走的轨迹开始发生变化,又从什么时候变的连自己都瞧不起,犹豫自己将要做的每一件事,又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
走一步算一步?
古辰焕,我发誓一生不背叛你...
你能桥我吗?
最痛苦的时候,身边没有你...你说爱我,你说要守护我要你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可现在,你在哪?
辰焕..
救救我..
辰焕....
很痛。
时天的眼睛最后几乎只虚弱的露出一条缝,泪水早已濡湿了双颊,身体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而查斯莫蹲着身,一脸急切的模样。
“操!”查斯莫急的骂了一声,耳朵几乎就要贴在时天的嘴上,“到底***说了什么?”查斯莫转头向朝手下厉声喊道,“不行,声音太小,去找一个懂口型的人过来!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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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之前被关的房间,查斯莫正蹲在自己的面前,一脸阴笑的看着自己。
时天想低下头,查斯莫却捏住时天的下巴将他的脸强行抬起对着自己,眯着眼睛轻笑,“是在神万街吧。”
查斯莫话音刚落,时天心如遭猛击,他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脸笃定的查斯莫。
不可能!
查斯莫怎么会知道?!
查斯莫的笑容越来越深,他拍着时天苍白的脸,缓缓笑道,“看来是真的,呵呵,撬开你这张嘴还真不容易啊,不过总算在最后关头成功了。”
“不...不是。”时天惊慌不已,“你胡说!我什么都没有说!”
查斯莫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时天,“虽然不知道时间,但从夜里十二点之后就在神万街那守着,一定能伏击到,接下来,你就给我安安稳稳的待在这,我也不会再给你什么伤害,等一切结束后,我会把你带出这个国家。”
然后交给严伍!
查斯莫说完,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
时天还处于惊愕中难以回神,直到旁边不远处的余嵊突然冷讽的笑了一声,“原来是靠出卖辰哥换来的毫发无损,呵,我还以为你会多有骨气!”
“你闭嘴!”时天突然转头朝着余嵊大吼一声,厉声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都...”
时天突然猜想,自己是不是在意识最混乱的时候对查斯莫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余嵊冷笑,“那他怎会确定是神万街?还是你骗他的,根本不在神万街?”
“我他妈怎么知道!”时天呼吸紊乱,失控般的大吼。
余嵊瞪了时天一眼,没有再理会时天。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人的走动声,隐约的,时天听到了离简的声音,燥乱的心顿时冷静下来。
对,他还要逃走!
无论查斯莫是如何知道交易地点在神万街的,他都必须赶在交易前逃出去,然后阻止古辰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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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场偷袭战,查斯莫几乎带走了全部的手下,他并不担心时天和余嵊会逃走,他们双手双脚被紧捆,而且厚实的房门从外上锁,想从里面逃出来简直天方夜谭,所以查斯莫只留下一个看上去十分强壮的手下看守在关着时天和余嵊的门外。
行动在即,卫尤这一整天都是和查斯莫在一起商议行动的事,所以离简也在这里。
卫尤和查斯莫一道去对付古辰焕,这种事卫尤自然不会把手无缚鸡之力的离简带在身边,所以离简便暂时被闲置在了这里。
离简穿的睡衣很薄,像透明光滑的蚕丝布裹在身上,这是卫尤特意给他买的情.趣睡衣,穿在身形纤细,皮肤白皙的离简身上,勾出一抹妖精的魅惑风情,令人难以把持,所以当守着房门的男人一看到这样的离简时,眼睛立刻直了。
离简里面只穿着了一件内裤,整眼看过去犹如全.裸,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懒洋洋的拍着哈欠朝男人走来,连走路的姿势都让全身散发着性感的气息。
“卫哥不在,一个人好无聊啊。”离简走到男人身前,仰着头看着眼前高高壮壮的外国人,伸出一根手指在男人壮硕的胸膛上暧昧的戳了戳,柔柔道,“帅哥站这不无聊吗?要不...互陪?”
男人听出离简话里勾引的味道,他有些难耐的吞动着喉结,用蹩脚的中文道,“莫哥让我守在这。”
离简的手犹如一条灵活的小蛇在男人腰侧打转,“里面的人被捆着,再加上这扇被锁的门,你还怕他们跑了吗?再说了,莫哥和卫哥一夜不回来,咱们玩完了你再回来,谁知道呢。”
“可是..”面对眼前的极品点心,男人几乎快忍不住了,“你..你是卫哥的人。”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离简妖媚的一笑,“要不要嘛帅哥,我真的,好饿啊。”离简的手隔着男人的裤子衣料抚摸着男人的下.身,声音轻细,“喂我嘛,你舍得我饿一夜吗?嗯?好不好嘛...”
男人呼吸粗沉起来,他突然扳住离简的双肩,一转身,将离简抵在了门上,然后疯狂的亲吻着里面的嘴唇,离简闭上眼睛,从喉咙里发出的陶醉呻.吟美妙到了极
在男人疯狂的失控中,离简将背在身后的那只手里一直攥着的卡片,迅速摸索到门缝塞了进去,然后再捏着手心里早就配好的钥匙,插.进了一直低着后腰的门把里,在一次忘我般的激烈呻.吟中,扭动钥匙,将那层锁打开了。
“去床上...”离简在男人亲到他脖子的时候,柔声道,“这样不够..嗯..还要..更多...”
男人根本受不了离简这样撩拨,他抱起离简,大步离去。
房间内的时候,看到从门缝里飘进来的纸片时就知道离简所说的那个时机来了。
他弯动着手腕把袖口里的刀片晃掉出来,捡起后,动作艰难的割着手腕上的绳子,费了不少力才将捆在身后的双手释放出来,然后又迅速的解开了脚上的绳子。
获得自由后,时天吃力的站起,快速走向门口捡起那张卡片。
卡片是离简写的一段话,他告诉时天出门后左拐到头的洗手间里第二格,有他早就放在那里的两身清洁工装的衣帽,前门有监控,所以离开时一定要走后面,后面的位置,离简也写的一清二楚。
时天刚准备拉门离开,突然想起了余嵊。
离简在卫生间准备两身衣帽,另一身应该就是为这个男人准备的。
时天知知道,离简对余嵊了解并不多,他应该也是在为古辰焕着想,所以才想着救自己的时候顺便也把这个古辰焕的手下也救出去。
其实时天对此刻伤痕累累的余嵊并没有多少同情之心,但他知道,如果他此刻不救,古辰焕知道他在这后,也一定会派人冒险救他。
自己现在救了他,免了古辰焕的人来冒这个险,更可以避免查斯莫用这个男人威胁古辰焕。
时天转身走到余嵊面前,解开了余嵊手脚上的绳子,不冷不热道,“跟着我就行。”
时天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却发现余嵊还在墙边,甚至没有起身。
时天蹙着眉,很不理解的看着余嵊,他不相信在这种生死关头,这个贱人不为自己的命着想,还在恨自己,然后不甘被自己救。
时天冷冷的看着余嵊,“你确定不走?”
“就这么出去了,我这一身伤就白受了。”余嵊恨恨的盯着时天,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道,“我说过,我不会让我这身伤白受的。”
“走不走随你。”时天说完,转身离去。
他接下来有很多事要做。
要找到原轩..
直到见到他的尸体,否则他绝不相信这个男人就这样永远消失...
还要让古辰焕立刻停止交易..
对了,还要让人来救..
离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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