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大人皱着眉头考虑,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嗯,借出去一本,回不来的话,霍家那边儿应该会赔他两本,不借出去的话,一个不小心四楼那书架的藏书阔能都会保不住。
某人心中的天平左偏偏,右偏偏,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于是,霍公子在等满足足十分钟之后,某馆长终于磨磨蹭蹭的回来了,昂首傲娇哼道:“这个书,嗯,只能一本一本的借!”
霍公子皱眉,但还是点点头,没关系,书本来也是一本一本看的么。
只是,刚刚出去的人怀里至少都是抱着三本的说,你是不是当我瞎!
馆长大人坐下用电脑给霍公子的卡开了特权,点击借书成功的时候,某只觉得:尊哒是心肝都碎成瓣瓣了!
把书递给霍公子的时候,馆长的小眼神儿那叫一个缠绵悱恻,霍公子接过的时候,阔以明显感觉到那人的不舍,因为……馆长太用力他拿不动啊!
还是刚刚那个人走过来,在馆长大人腰间的软肉上狠狠掐了一下,书被人轻松抽出,霍公子点头道谢后转身离开,馆长大人深情望着霍公子远走的背影,就像那是他一去不复返的情人。
某馆长:呜呜呜呜~我的清代无名人士的手抄版三国演义啊,你快回来~这里木有你的气息~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霍公子拿着书走回教室,嗯,整栋教学楼都很安静(因为上课了),他从后门进入直接坐到位置上,才刚刚板书完的物理老师回头见了,刚想开口骂人,但一看那人坐的地儿又默默选择了无视。
霍少和他朋友尊是好样哒!毕竟初中三年加高中三年,这个学校已经木有人敢挑战霍少的权威了!
霍公子一向是看书必动笔,可是,这里木有他熟悉的毛笔的说,但他往四周一瞄,就知道了在学校的笔该是什么样子,打开课桌一看,只有钢笔跟墨水静静躺在角落。
霍公子一个人艰难的摸索着调好了钢笔,然后拿出笔记本放在一旁开始正式看书。还好他知道借的书不能任意涂画,不然某只馆长见了一定扑上去跟他拼命!
很快上午第五节下课了,大多数人都到食堂去吃饭了,安景娉把课桌收拾好,见霍公子还在看书,想着是新人么,说好的要罩他呢,于是就去约霍公子一起吃饭。
安景娉上前拍拍霍公子肩膀,结果某人回头凌厉的眼神儿吓了她一跳,当时就变结巴了:“霍,霍,霍舒衍,你继续,我先,先去吃饭了,拜拜!”
然后安家女汉纸变小女生,逃也似的跑了。
其实吧,霍公子只是看书入了迷,一时间被人打扰,回头的时候,没有带上习惯性的笑意而已,结果,看把人给吓得……啧啧啧。
之后霍公子看书那叫一个废寝忘食,学生们都吃过午饭,回寝室睡过一个午觉再来上课了,他还坐在那里翻看着书,偶尔在笔记本上写些什么。
持续几个小时的费眼霍公子有些hold不住了,恰巧下午第一节课下后有所谓的眼保健操,霍公子听到广播,看有人跟着音乐按着眼周的穴位,顿时觉得自己挺傻,竟忘了还可以通过按穴来解去疲乏。
于是,霍公子放下笔开始按穴,抬手闭目,指尖自额际下滑,点清明,触百汇,压玉枕,碾神廷,细细忆好友曾述解乏穴位,一轮指法下来耗时不过三分钟,霍公子见效果不错,便又重复了两遍。
本来就有人不喜欢做什么眼保健操,更何况高三后期,时间宝贵的理由那叫一个光明正大,于是,有很多人目睹了霍公子的装逼,虽然很想说那傻逼不过是胡乱在按,但谁能一连三遍乱按,顺序还丝毫不变呢?
霍公子结束指压,睁眼觉得似乎有许多人在看他,抬首环顾一周,发现大家又都在做自己的事,想着约是错觉,便又继续翻看他的书了。
安景娉坐后面儿想着,果然,能跟霍少打赌的人肿么阔能会是正常人,虽然刚来的时候看着挺正常的,但是后边儿立马就本性暴露了!
你看啊,迟到正常,缺课正常,借书正常,额不是,书不正常,她先前偷偷瞄了两眼的,霍舒衍桌上摆着的,分明是放在图书馆四楼用来积尘的那些破书。
本来么,高中生学霸装逼,顶多去找两本莎士比亚戏剧英文原版的,谁辣么丧心病狂去整古籍看啊,也就那吝啬鬼(馆长大人)把些破烂当宝贝。
阔是,这个霍舒衍居然能从吝啬鬼手里把他命根子夺出来,也不简单么,(霍公子: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还有刚刚那一套按穴把她看得是眼花缭乱,这人该不会是中医世家的吧?
霍公子继续安静看书,直到下午放学,想着某人应该来接他了,于是把书和笔记本装进书包就准备回家。
走到校门口,保安叔叔远远看见就把铁门开了,霍公子对那人颔首微笑表示谢意,结果吓得人一哆嗦,条件反射马上立正,抬头,挺胸,收腹,提胯,军姿行礼。
霍公子虽然疑惑那人动作,但看到外面兄长大人的车已经等在那里,也便没说什么,他快步走到车旁,贺朝安帮忙从里面打开车门,霍公子取下书包上车,坐到某人旁边,又把书包放到怀里。
司机大叔见等的人终于到了,不待贺某人吩咐,立马发动车子就开跑,霍公子见那人似乎有些着急,于是转头问贺朝安:“兄长大人,你们是不是在这里等很久了?”
贺朝安的公司五点下班,结果呢,他今天早退,三点半就走了,然后就把车停在一中门口等着,也不知道今天的眼皮直跳是在担心霍小子呢,还是在担心霍文清那些老师同学。
反正他是傻傻地在学校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就对了,等人期间贺某人一直在胡思乱想,你说,要是霍小子真失忆了,他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吧?如果没失忆,那家伙应该不会在这个关头闯什么祸吧?
贺朝安等人的时候呢,就死死盯着手机,期待霍公子能来个突然袭击,遇到事儿了来个电话呗,闯祸了也阔以打过来么,反正他处理得挺顺手的。
最后好不容易霍公子出来了,结果啥事儿木有,坐上车天真的望望他,略含愧疚地问:“兄长大人,你是不是在这里等很久了?”
贺朝安狂喷一口血,特么的!这么无辜的小眼神儿想对着谁,虽然腹谤,但贺某人也只能平静地答:“没有啊,我才刚到,今天你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司机大叔:贺总,我们在这儿等人等得都快发霉了,这个“刚到”你肿么说得出口啊?
霍公子听兄长大人问到学校生活,顿时想起了那本让他入迷的书,于是打开书包,拿出古籍对贺朝安说:“兄长大人,今天我找到了一本很有意思的书,你要不要陪我一起看?”
贺朝安接过书,光看封面就想扇自己两个耳光,特么的让你嘴贱,送上去给人打脸,肿么说涅,贺某人国外长大,木有落下普通话和汉字已经很不错了,你让人看古籍?额,他只想呵呵你一脸!
但秉着输人不输阵的古话,贺总裁拿着那本破烂儿随意翻了两页,然后又还回去,抬手摸摸霍公子的头,宠溺说道:“不用了,我已经过了看这些书的年纪,你喜欢的话,翻翻也可,只是不要玩物丧志忘了时间。”
呵呵,特么的!其实你连那本书写的是啥都不造!
装逼最高境界,你正喜欢的,是我现在看不上的,理由:我已经过了喜欢它的年纪。
霍公子想起自己这一天都只是看了本闲书,其他什么事都没做,实在是太过颓唐了些,而贺朝安见他如此,也没有对着生气,他想,这人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兄长啊。
当然,贺朝安再好,他也不可能坦白自己今天除了看本闲书啥也没做,于是霍公子把书放进包里,低头乖巧回道:“知道了,兄长大人。”
贺某人却看着霍公子突然皱了皱眉,那人颈项和脸侧有些奇怪的黑色痕迹,与瓷白的肤色甚是不搭,于是,强迫症患者贺朝安忍不住了。
他倾斜身子,抬手掰过霍公子的脑袋,手指轻轻捻着那些黑迹皱眉问道:“这都是些什么?”
霍公子显然是不知道的,任他眼神儿再好,也不可能看到黏在自己耳侧的东西,而贺朝安的手指碰得他有些痒,于是霍公子微微侧首避过,疑惑问道:“兄长大人,怎么了么?”
贺朝安继续皱着眉头,对某人的避开表示很不满,于是抬手又掰过霍公子的头,凑近仔细看看,然后退开一点说:“好像是些墨迹,怎么,你没有发现么?”
霍公子摇摇头,猜测应该是他今天摸索所谓钢笔的时候不小心溅上的,但当时并没有在意,想到自己可能花着脸在教室待了一天,霍公子面上显出些薄红。
贺朝安则起身拿了前面的水和纸巾,拧开瓶盖将纸打湿递给霍公子,说道:“擦擦吧,这看着像什么样子!”
霍公子接过纸巾在脸侧细细擦着,却因为不知道墨迹何在,因而总也擦不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