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子看到后一步进门的贺朝安不由有些尴尬,本来,他是打算等着这人一起用膳的,但老管家来了就拿起筷子给他夹菜,说着那么多关心的话。
他一时不好拒绝,就动筷尝了一口,又加深笑意表明自己的感激,结果,仲叔看他笑了激动得紧,更快更多的往他碗里添菜,如果不是他面前的碗太小,大概老管家会把所有自己认为好吃的菜,通通都塞他碗里!
贺朝安走过去坐下的时候,特意拉椅子拉得很大声,引来老管家斜着瞟他一眼,然后,直接无视!继续着自己的投喂大业。
霍公子见此忙说:“请不要拘束,自便。”
贺朝安听了这话吧,表示这心里更不爽了,当初他回国打算另外买套房子住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说这别墅没个年轻人住着,冷清得紧,希望他能留下,必然会给他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这三年来,老管家对他也确实挺好,可是,这正主儿一回来,你特么揣备胎的速度能不能表要这么快?能不能给他点适应时间?这态度变得,川剧变脸都赶不上啊!
贺朝安郁闷的开始吃饭,刚七八分饱的时候,就见对面的少年放下筷子,优雅的用餐巾纸擦擦嘴角,开口说道:“仲叔,我吃好了。”
老管家见此,辣是欣慰又自豪,投喂大业终于完成了,看看他家小少爷,可是吃光所有他夹的菜呢,自豪了一会儿,某只对霍公子说:“嗯,少爷先去客厅看会儿电视,等会儿我有东西要给你。”
于是,少年乖乖的去客厅了,老管家也径直出去了,贺朝安揉揉眉角,嗯,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要不要这么明显,难道他真的是透明的空气么?
不行,他要立刻去联系房子,然后,尽快搬出去,这里已经没有谁把他当活人看了。
等他吃完饭去客厅,就见少年端坐在沙发上,不是小学生那种刻意抬头挺胸的端坐,而是以最舒适的姿态,显出了不平凡的贵雅。
贺朝安此刻当然不是欲赞叹神马的,而是想对霍小公子说:你特么有病啊像个白痴一样就这么傻坐着,不看电视也不看报。
额,话好像不这么说。
所以,他走过去坐到沙发的另一旁,闲聊般的问:“你在想什么”
这一边霍公子刚刚正在想如何应对,灵光一闪思得良策,他完全可以假作失忆么。
毕竟原身头部刚刚受到撞击,因而脑部受伤,失会忆是个非常合理的借口,他日原主归来,以恢复为由便好。
这是自以为机智王菲的霍公子,阔是,你的借口已经被这些年来的各大穿越人士用烂了!不仅如此,霍少也玩过很多回了!
所以,当听得贺朝安这般问时,他很自然的接下话语说:“此次苏醒,昔日事皆模糊不明,故人见面不识,勿怪。”
贺朝安很艰难的把这些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惊讶道:“你失忆了?”
霍公子微微颔首,答曰:“然也。”
你们以为贺朝安信了么?
不,他内心此时几乎是崩溃的,他想的是:卧槽!这霍家小子,不仅是看脑残古装剧入了迷,特么的!居然连花痴偶像剧也迷,连失忆这种狗血剧情梗都摆出来了。
但素,他能拒演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他上面有霍叔,老妈,现在还加一个仲叔三座大山压着,他只能配合着这小子的剧本好么!
突然就想起他要回别墅时,景宇跟穆晔那两个家伙看他时,一副给娘送丧的表情,其间可谓隐藏着无限的悲凄同情,但特么的,更明显的是幸灾乐祸!
所以这是,早有预料
嗯,霍家这小子绝逼是新技能get√了呀,非常的嗯……强大!
可是,能不能不要用来折腾他这个外人,抹一把辛酸泪,他正着嗓子问道:“全忘记了?”
霍公子点点头,他确实对原身完全不了解,算得上尽忘了。
贺朝安看霍公子一脸茫然模样,想起医院的诊断书出来,辣确实是惊掉一圈儿人,虽然是车祸,但其实这小子连头皮都没有被擦破。
所谓轻微脑震荡,特么的!现在他就是连着转十个圈儿,再去检查都能比那结果严重。
然而,又能怎么办呢,霍小公子要演戏,所有人也都只能陪着不是,于是贺朝安只能说:“嗯,明天我会让叶医生来看看,今天好好休息。”
霍公子又乖乖点头,想着反正他只要坚持说自己不记得,一般大夫又能拿他如何。
贺朝安心累得连报纸都不想继续看了,于是,侧身拿了一旁的遥控板打开电视机,里面正在播宫廷武侠大剧王子复仇记。
男主的父王死了,现在正被篡位的叔叔派黑衣蒙面刺客追杀,一群人在天上飞着,用刀剑砍砍杀杀得正欢。
霍公子看着很是惊奇,那些人观身形吐息,一看便是些未曾习武的普通人,怎的会有如此绝妙的轻功?而且他们的剑气居然有形可见
呵呵,不知道威亚和PS技术以及特效为何物的霍少,现在尊是太天真啦!
暗暗观察了一阵,霍公子还是没能发现其中奥妙,反倒又添了新的疑惑。
明明这里面的人没有被刺中要害,怎么倒地就一动不动的死了呢,一般人受伤之后,还可挣扎一阵,若未得及时治疗,才会因失血过多丧命啊。!
还有,那被追杀之人明明之前受了这许多伤,怎会行动丝毫不受影响,他的血流失如此之多,竟未有晕眩之感,实也厉害。!
总之,现在的国产脑残剧,认真你就输了!
然后,霍公子就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这些人是怎么钻到那个盒子里去的,莫非,这就是刚刚仲叔说的电视?果真神奇得紧。
话说,霍公子,你能不能有点好奇心,辣么屌的东西摆你面前,特么的!你表现得还没有看到个破旋转玻璃门惊讶!
霍公子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儿,发现真是无趣得紧,这些人一看便不是在真正拼命,那被追杀之人的紧张也虚假得很,明显是在演戏,只是,他们此般做作是与谁看
剧组:不就是给电视机前的你看么,我们本来也就演个戏,谁特么跟你一样看个剧跟刑侦组办案似的,这么较真儿,啊?
贺朝安一般不看这种电视剧,人想着霍公子可能会喜欢,才没有调台,一开始他看那小子果然是挺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眼盯着屏幕,辣叫一个目不转睛。
等过了一会儿他再看,却发现霍公子已经无趣的开始四处瞟了,偶尔望一眼电视,眼里居然有着明显的鄙视。
贺朝安回头看看电视里还没有打完的人,特么的!谁能告诉他,这小子脑回路是怎么转的,居然这么难将就!
贺朝安还在跟电视较着劲儿,老管家就抱一个古朴的盒子出来了。
霍公子见老管家看他时目光还是那般慈爱,只是内中似还隐藏着很深的悲痛,而那人手里的盒子,竟会让他无由升起一种熟悉亲近之感。
老管家抱着盒子上楼,未回头,霍公子听得那人说:“少爷跟我来,这盒子里的东西是夫人先前留给你的,你离开这里的时候还小,就没有给你,今天我觉得少爷已经长大了,是时候将它交给你了。”
霍公子有些踌躇,这东西既是原身母亲留下的,他怎能去占,只是现在亦不可明言拒绝,罢了,便由他替原身好生保管着吧。
老管家打开房门,等得霍公子进屋了,又立刻将门关上,还麻利地倒了锁。
贺朝安:我很像那种会去扒着门偷听偷窥的人么?
老管家拿出一把小钥匙打开那古朴的盒子,里面是一根壁簪,玉色清透,雕工细致,且年份已久,是件古物。
霍公子见了,却未想得那许多,这壁簪他见过!在母亲的妆匣里,还很小的时候,他就见母亲时常一人摩挲那壁簪,神色温柔,却不是对着他时露出的那种。
这壁簪他母亲珍视得紧,总也用细绸软棉缠着,深怕一不小心划了,摔了,断了,毁了,只是,如今这壁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管家见霍公子露出那般留恋神色,轻轻一笑,略带苦涩的说:“看来少爷也还记得,夫人当初对这簪子珍视得紧,其实夫人珍视它,倒不是因为它有多值钱,而是爱极它的秘意。”
霍公子从记忆中回神,出言问:“秘意为何”
“不知道”,老管家这样回道。
然后,很郑重的将整个盒子放到霍公子手里,笑得慈和,说:“是什么秘意,就让少爷自己去探吧,我就先下楼去了。”
霍公子点点头,他捧着盒子心里乱得很,这里怎么会有他母亲的东西,莫非他来此并非偶然,思虑良久,不得其解,他也只得放弃,便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看窗外天色已然夜暝,是时候该歇息了,只是,他该在何处洗漱?这里并无丫鬟小侍送将来,莫非是要他自己去寻?
霍公子想着下了楼,客厅里只有贺朝安一个人在看报,老管家不见人影,霍公子想,仲叔该是睡了,他也不好再去打扰老人家。
阿列!少爷,我还木有睡,尊哒!——这是在自己房间,正津津有味看着电视的某只老管家。
此处再无他人,霍公子虽然不喜,但也还是得求问于此人,他缓缓下楼,朝沙发上的贺朝安走去。
某人眼皮直跳,卧槽!这小祖宗又出来了,贺朝安看着那人走到自己面前,然后,问了个蠢得不能再蠢的问题,“我该在何处洗漱?”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