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作另外一人这么说,秦玉茗自然嗤之以鼻,但她熟悉方志诚的性格,这可不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男人,既然方志诚这么规划,那么他便会这么做。秦玉茗**交叠,美眸闪着异样的光彩,心中触动不已,都说奋进的男人最有魅力,而方志诚无疑便是这种具有上进心的男人。想想前夫程斌完全是两类人,秦玉茗不仅暗自悔恨,自己当年可真是鬼迷心窍,竟然喜欢上了程斌。
人在一生之中会遇见无数的人,当沉浸在爱情的过程中,会将对方的缺点无限弱化,将对方的有点无限强化,现如今秦玉茗将程斌的缺点无限放大,又将方志诚的优点无限强化,源于秦玉茗心中的天秤正在摇摆倾斜,这是人之常情。
方志诚心中一直有个计划,想以玉茗舞蹈学校为基础,打磨出一个文化产业链条。学校一则面向社会招生,为大众提供健身的场所,二则面向一些艺术特长生招生,每年高考毕业都会有不少艺术特长生需要新的平台,将这批艺术特长生招募至学校之后,悉心培养,再精心包装,便有机会打造出一个培养艺人的摇篮。
有了艺人,便可以与一些影视公司合作制作节目。若是艺人大红大紫之后,学校的名气也会上升,变相地也在提升学校的品牌与知名度。
这是一个渐进式的规划,等学校成长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也可以自己成立影视公司,慢慢演变成“培养、包装、捧红”一站式制造艺人的集团,成为独树一帜的传媒集团。
文化产业是一个很赚钱的产业,马克思预测过,在经济急速增长的大背*景下,人群的生活水平逐步增高,便需要文化产业来抚平精神需求。现如今华夏的文化产业已经出现上升势头,最简单的是湘南卫视掀起了第一波全民追星的风潮,只要好好包装玉茗舞蹈学校,一定能够借助这波文化产业发展的潮流,赚取不错的收益。
方志诚在大学时代学的是经济学,因此脑子里整天盘算着都与经济利益挂钩,虽说身为政府公职人员,但思维逻辑,行事风格,与重利的商人极为相似。
不过,玉茗舞蹈学校还刚刚建立不到半年,这是一年后甚至两年后的发展规划,还不足以操之过急,现在当务之急,是需要将管理抢抓上来,因为现如今方志诚瞧出,玉茗舞蹈学校在管理方面,还存在众多的漏洞。
秦玉茗毕竟没有从商经验,她现在还没有从普通的舞蹈教师转变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方志诚今天便琢磨着要趁机给秦玉茗将学校的管理问题,与她沟通清楚,慢慢地影响她,“茗姐,我认为现在学校的管理模式要重新调整一下。”
秦玉茗微微一怔,瞧出方志诚今天要说的话不少,疑惑道:“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啊,为什么要调整?”
方志诚笑了笑,有条不紊地说道:“咱们玉茗舞蹈学校,虽然名义上是学校,但不能用学校的那种方式来管理。想要在两三年之后,建立一个极有影响力的传媒集团,当务之急,是要引入先进的管理模式。”
秦玉茗托着下巴,盯着方志诚那张清秀的脸庞,细细瞧着,饶有趣味地问道:“志诚,我发现今天第一次认识你。”
方志诚摆了摆手,笑道:“是不是被我的智慧所征服了?”
秦玉茗梨涡带着浅笑,不置可否地说道:“你继续说吧,我听着,玉茗舞蹈学校若没有你的话,规模与速度发展得不会如此顺利。”
方志诚便将一些外企比较流行的管理模式,跟秦玉茗说了一番,最简单的包括:人事方面的管理制度,比如员工档案必须要严格管理,考勤制度执行必须严格,定期要对教师进行培训等等;复杂一点,便是企业文化的整合,如服装统一,理念、目标的统一等等;至于财务管理制度,用章管理制度,更加要求严格规范,确保无误。
秦玉茗的接受能力不错,能理解方志诚所说的意义,一个企业要变强变大,其管理是关键核心,不能有所懈怠。她感慨道:“志诚,你的眼光还是很长远的,某些问题我也曾想过,但从来没有想得这么细致。要不,你下海跟我一起经营学校吧?”
方志诚连忙摆摆手,低声道:“我只是你的军师而已,具体如何来做,还得你来执行才是。”
秦玉茗笑了笑,知道方志诚现在是市委书记秘书,前途不可限量,佯作遗憾道:“也罢,我就不耽误你做大官了,还是孤苦伶仃地苦命赚钱吧。”
方志诚见秦玉茗对自己言听计从,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发展文化产业,这也是宋文迪近期经常提及的,如果不出所料,宣传部近期便会推出一系列的举措,大力扶持这一领域的发展,从税收、政策等方面对从事这一领域的企业进行补贴。
政府的补贴政策并非轻易能获得,前提是这个企业具备一定的实力,拥有较强的资质,无论从管理还是潜力,都值得政府进行培育。按照政府三至五年的规划,会以南苑老街为基础,建造淮南第一大影视城,一旦影视城成立,对于影视业的促进那是极大的。而玉茗舞蹈学院若是能提供影视人才,这将极具竞争力。
不得不说方志诚的联想能力很突出,他从政府的一些宏观政策,能推演到实际的项目,这种天赋并非人人都能具备。
当然,有了这么远大的规划之后,需要通过具体实施才能得以印证,现如今玉茗舞蹈学校缺乏两个重要部件,第一,专业的运营团队,第二,充足的周转资金。
……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银州郊区一栋外表破旧的老院,丁能仁从后排踏出,朝着不远处站立门边的罗美珊行去。罗美珊伸出手,与丁能仁握了握,丁能仁上下打量着罗美珊,暗忖女人到了她这个年纪,还能保养得如此好,实属不易。
进了屋内,上了二楼之后,环境焕然一变,没有外表的陈旧,转而变成了奢侈的意境,原木色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毛毯,踩在脚下柔弱而轻盈,丁能仁整个人放松下来,他坐在了沙发上,轻叹道:“没想到银州还有这种层次分明的地方。”
罗美珊掩口笑了笑,叠起**,妩媚地看了一眼丁能仁,淡淡道:“能进入这里的外人,可不超过十个人。”
丁能仁点点头,叹道:“深感荣幸啊。”
罗美珊转过身,伸手摇了摇悬挂在手边的铜铃,不一会儿,有名穿着佣人服饰的年轻少女,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丁能仁忍不住在少女的身上扫了扫,毫不掩饰欣赏之色,感叹道:“罗总,越发觉得你了不得,随便屋内一个佣人,都堪称绝色。”
罗美珊端起身前的茶杯,做了个“请”的手势,微笑道:“丁秘书长,你跟夏市长进屋有类似的地方,看到小幺,都感叹了这一句。”
“哦?”丁能仁有点尴尬,暗忖自己竟然看上了夏翔的女人,这种感觉还真够怪异。
罗美珊挥了挥手,暗示小幺出去,低声笑道:“如果丁秘书长喜欢的话,晚上可以让小幺陪陪你,她没什么特长,唯一的本领便是服侍人。”
丁能仁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他尴尬地摆了摆手,讪讪道:“那就不用了。”
罗美珊挑逗地笑了笑,沉声道:“莫非丁秘书长还有洁癖不成?”
丁能仁见罗美珊问得露骨,清咳一声道:“不是洁癖,而是夏市长用过的东西,我接着用,这似乎对他大不敬。”
罗美珊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柔声道:“成王败寇,夏翔已经成为银州的过去,现在是丁秘书长你的世界,为何要对一个早已离开之人,耿耿于怀呢?市委大院的首长楼这么多年换了多少人,还不是前者走了,来者继续使用。”
丁能仁自认为是一个心志坚定之人,对于罗美珊这种露骨的诱惑,难免还是心动不已,他竭力地控制着心底的**,镇定地笑了笑,“罗总,咱们不妨开门见山点吧,今天约我而来,究竟用意何在?”
罗美珊微微一笑,侧过身子,再次摇了摇铃铛,未过多久,小幺捧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摇曳着纤长的身姿踏入房内。
罗美珊朝着小幺点点头,小幺缓缓地拉开了那个盒子,丁能仁眼睛一亮,直起身子,凑过去,认真打量,旋即脸上蒙上了一层灰暗之色,轻哼一声,再次重新坐在沙发上,“罗总,你用一个赝品来给我鉴赏,莫非觉得我丁某人,是不识货之人吗?”
丁能仁的态度,罗美珊不以为意。她挥了挥手,极为镇定,丝毫未露惊讶之色,她从盒内取出鉴定证书,然后推到丁能仁的身前,笑道:“丁秘书长,你虽说是收藏古董的名家,但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你或许是看错了,我给你看的这个鼻烟壶,又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丁能仁接过鉴定证书,脸上难以掩饰惊讶之色,叹道:“这就是去年炒得火热的铜胎画珐琅童子鼻烟壶?”
罗美珊笑着点头,“证书是由故宫博物院研究员,著名鼻烟壶专家田埂先生考证,乃是满朝康熙大帝使用过的珍贵古董,釉质细润,颜色纯美,构图大方,画工精准,是难得一见的艺术珍品。”
古董这一行,真真假假,但若是有著名的鉴赏家佐证,其价值便有了保障。罗美珊拿出这么贵重的物品,要与自己索求什么呢?
丁能仁原先也不确定这鼻烟壶的真假,故意诈了一下罗美珊。
眼前这个价值百万珍稀的鼻烟壶,可不是轻易能拿到手的!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