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大溃败
愤怒的小鸟其实就是一个个被抛射出去的炸#药包,其装药量比火箭弹还要多,因此,它们爆炸起来的威力也比火箭弹更强。随着愤怒的小鸟的发射,更多更大的血色大洞在黄色洪流中出现了。
不过,愤怒的小鸟也只来得及发射两轮,魏军就已经冲到蜀军的阵前,双方近到几乎连对方的毛孔都能看清楚。这时候蜀军阵前的火#枪开始发射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起来,火#枪兵轮番上前半跪着进行三段式发射,魏军的前锋线就像被狂风吹拂中的禾苗一样,瞬间倒下了一排又一排。
双方的距离看起来近在咫尺,却又仿佛天涯与海角一样,永远也无法合拢在一起,无论那些黄色的洪流如何奔涌向前,却总是在到达一个位置后嘎然而止,就像这里有一条无形的防洪堤挡住这股巨浪一样。
火箭炮与愤怒的小鸟依然在有条不紊的发射着,他们保持着对远程和中程敌人的持续杀伤。渐渐地,涌到前线的魏军难以为继了,如果说刚才那个浪头虽然被遏止,但是前锋线还是缓缓地往前推进的话,现在正好相反,随着后继补充兵力越来越少,前锋线不断被推后。
那些魏军士兵眼看着自己死命的冲锋不但不能逐渐接近蜀军的大阵,反而离蜀军的阵营越来越远,他们也越来越绝望了。随着前锋线持续地往后推移,魏军终于崩溃了,刚才还悍不畏死往前冲的魏军终于调转了头,往来路上奔溃。
这些跟着司马懿出征的魏军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否则也不可能支持那么久,但是,无论再怎么精锐,面对这么大的伤亡率,面对那么可怕的火力打击,面对这种一面倒的屠杀,面对着完全看不到胜利希望的局面心里都无法承受得住。
站在远远的高空看到的也许是黄色的洪流被一堵无形的气墙阻挡了前进的势头,和在洪流中绽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红花。可是,回到地面,在亲身经历这一切的魏国士兵眼中,那就是如修罗地狱般的场景了。
无数的同袍倒在冲锋的道路上,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无论多少人冲上去,到了离蜀军阵前没多远的地方就会倒下,那里就像有一把无形的死神镰刀,将一切到达这条线的东西都割倒、切碎。
这种一旦到达地点就必死的局面,给人带来的绝望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如此的令人难于承受。不仅仅如此,那些魏军士兵看到死伤同袍的死状是如此的恐怖,如此的凄惨,尤其是被火箭弹和愤怒的小鸟抛射过来的炸#药包炸死的人,基本上很难留有全尸。
在一片残肢断臂横飞、人头滚滚、肠子乱流、血溅满地的修罗地狱里,又有谁还能保持镇静?又有谁还有继续冲锋的勇气?所以,在开战没多久,魏军就不可避免、不出所料地崩溃、四散奔逃了。
刘厚和三个谋士在蜀军阵营中一个高台上,望着迅速溃散的魏**队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故意打输,假装逃跑,诱敌深入,然后在后面设下埋伏擒拿追击的军队?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作为诱饵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就刚才那一会的狂轰滥炸,魏军死伤不下几千人,再加上现在那些疯狂逃跑的逃兵互相践踏之下,还有蜀军依然没有停止的远程火力打击之下,估计魏军的这一场溃逃,损失的人马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用上万人来做诱饵?这也太大手笔了吧?谁有这个气魄?使出这一招的将军要不是疯子就是个赌徒。赌赢了,取得最后的胜利还好说,如果赌输了,将来一定会被朝中的大臣弹劾死。
“怎么办?追击还是不追击?”刘厚问。
三个臭皮匠互相望了几眼,显然他们也有很多疑虑。“陛下,敌情未明,不宜轻进,宜徐徐图之。”邓芝道,这是属于比较保守的意见,虽然不会犯错,但也无法扩大战果,很可能白白错失了彻底胜利的时机。
“陛下,臣以为应该立刻派兵追击,魏军此次溃败,不似诈败,如果不追击,恐白白错失时机。”郭攸之道。这是最激进的意见,这一招犹如赌博,如果赌对了,很可能一口吃成胖子,如果赌错了,就可能造成很大的损失。
“陛下不可,司马懿这次举动太反常,以他的狡诈诡秘,绝对不可能这么胡乱指挥部队上来送死。这绝对是司马懿诱敌深入的诡计。”邓芝道。
“陛下,臣以为,司马懿此人聪明绝顶,说他算无遗策也不为过。这个诱敌深入的行动那么多破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了,他难道会算不出来我们也会看穿这些破绽吗?既然明知道我们会看出这是诱敌深入之策,为什么他还这样做呢?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郭攸之道。
“的确是奇怪,由他宣布要和我们决战开始,就处处都透着古怪,只是我们都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刘厚道。
“陛下请看!”一直没出声的步骘指着魏军大阵方向让刘厚看。刘厚抬头往远处一看,隐约见到一面大旗在风中烈烈飞扬。由于隔得太远,刘厚看得不是很清楚,于是,他取来了一副望远镜,对着那个地方看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那边的景象着实让他吃惊不少,也不是说那边发生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恰好相反,那边什么都没发生,与周围万猪奔腾、一派世界末日场景完全相反,那个地方一片平静,逃兵经过这片地方的时候,自动往两侧分流,就像汹涌的流水遇到一块突出水面的礁石一样。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块地方被一些披甲精兵团团围住,这些披甲精兵手持长枪全部指向外面,使得那片区域就像一只蜷缩起来的刺猬,所有被吓晕了头撞到这片区域的逃兵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同时被几杆长枪#刺穿身体,然后倒在血泊中。
而最让刘厚和步骘注意的其实不是这些披甲精兵,而是那片区域的中央竖着的一杆旗帜,那是魏军阵营中最高也是最大的一杆旗帜,上书“大都督司马”五个大字。毫无疑问,这是司马懿的帅旗,这杆旗在哪里,就代表着魏军的指挥部、魏军的统帅,也即是司马懿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