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在古墓里，你将那兔子皮手袋递到我手里。我就知道我喜欢你。”
“本来好好的兔子皮，却被你缝得那么丑，怎么好意思送给我呢？”
“以后不要浪费心思送我什么浪漫的礼物了，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很喜欢呢！”
“还有，再也不要为了我而掉眼泪，哭泣不是女子的专属权利吗？”
“……”小龙女趴在张煜的床边上，一边帮他擦拭着身体一边对着张煜说，却又像是自言自语。
如果张煜知道小龙女会对他说这些，无论如何他也会然自己早点清醒过来，可惜了。
第二天早晨阳光明媚。
杨过在朦胧中睁开了眼。
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臂弯里躺着一个女子。
没错，二人均是赤身裸体。
他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
“你……你是谁？”
那女子也冲睡梦中惊醒。
她目光流转，淡淡地望着杨过。
“只是青楼女子罢了，相逢何必曾相识。”
说完她也不避讳杨过，赤身裸体的从被窝里站起来，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那女子的表情是冷冰冰的，但杨过看得出她眼角分明有泪痕。
杨过掀开被子一看，洁白的床单上果然盛开着一朵血色的花。
他来不及多想，赶紧追了出去。
“姑娘……姑娘！”他追出门去，朝着那姑娘的背影大喊。
刚想追过去，却被老鸨子拦住了。
“杨公子，这位可是我们博翠园的清倌人。”
杨过懂得，那是卖艺不卖身。
“但是杨公子昨夜醉酒失态，竟然强行霸占了怡清。难道公子不该有什么表示？”
杨过从怀里掏出一张千两的银票递到老鸨子手中。
老鸨子满意地笑，正想转身离去，杨过却拦住了老鸨。
他将怀里所有的银票全部掏了出来递给老鸨，老鸨数了数差不多有两万两。
“公子这是要……”
“我想为怡清姑娘赎身。”
老鸨子抱着银票笑得合不拢嘴。
直道：“好说，好说！”
“我这就去为你拿卖身契。”
家丁小顺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赶紧对杨过说：“杨少爷，我家公子那边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您这又是上妓院又是赎姑娘的，这合适吗？”
杨过一想起小龙女守在张煜床边上满脸担忧的样子，便说：“张大哥这又娶新媳妇，又有我姑姑伺候的，我为一个姑娘赎身又有什么不合适的？”
小顺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随着杨过去。
那老鸨子将怡清领到杨过面前，杨过什么也不说，拉起那姑娘的手就往家里走。
怡清也没挣扎，任由杨过拉着。
小龙女一宿没睡，但是因为担心张煜，却也不觉得困倦。
张煜一夜没醒，小龙女只能亲手喂他喝了药。
药水灌下去，又从嘴角滑落了下来。
他的嘴唇很干，像是龟裂的土地。
小龙女犹豫了很久，终于喝了一口药水用嘴喂了下去。
杨过没等管家差人来通报，就自顾自地推门而入。
他定定的望着这一幕，小龙女的唇贴在张煜的唇上。
小龙女看到杨过，吓了一跳。赶紧离开张煜。
杨过本来放开了怡清的手，这时又重新紧紧地拉上。
“姑姑，我要娶她。”
“过儿……”小龙女吃了一惊。
她想过杨过会成亲，但是没有想过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我说——我要娶她。”杨过增大了音量。
“你张大哥还病着……”
“如果他一辈子起不来床，难道我也一辈子不成亲了吗？”杨过几乎是吼出来的。
小龙女不明白，杨过这是为什么那么生气。
还有，以前从未听他说过自己有心仪的对象，但如今一夜间却是要成亲了。
“你为什么这样？”
“还不明白吗？张大哥有了你，可我却什么都没有了！”
小龙女忽然怔住，说不出话来。
这是……在吃醋吗？
周指柔告诉她，世上的伦理就是——徒弟不能娶师父，儿子不能爱上姨娘。
不像前一世，她如今什么都懂了，她不爱杨过的话，那些世间的伦理道德，也就没有必要去问为什么。
“我还是你的姑姑，是你的师父，你不是什么也没有的人。”小龙女试着辩解。
“你曾答应过照顾我一生一世对吧？可惜现在不需要了。我有人照顾了。”
“那么就再等等吧！等你张大哥醒了，自然会为你们主持婚礼的。”
“婚礼就不必了，只是告诉你一声我已有了妻。”
杨过说完牵着怡清出了门去。
“我不知道，你是张公子府上的人。”怡清开口淡淡地说。
“现在知道了会怎样？”
“觉得命运对我还算优渥。”
“怎么说？”
“从此衣食无忧，再也不用在人前弹琴卖笑，我知足了。”
“所以你心甘情愿嫁给的是张府，不是我？”
“随便你怎么想。”怡清根本也不和杨过辩解。
她已经来到了张煜府上，无论杨过喜欢不喜欢她，她也可以生活的很好了。
因为众所周知，张煜对弱势女子的善待。
杨过气急反笑。
他用张煜的钱替怡清赎身，用张煜的钱买来了妻子，难道不应该感谢他才对吗？
自己又为什么生气呢？
说到底，他的内心深处，就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完完全全的属于他自己，为了他而活着。
从前小龙女就是那个人，但是现在小龙女不是了。
所以他才会生气，这根本与爱情无关。
直到今天早上，他看到了床上的血迹。
他以为又有另外一个人完全属于他自己，终于可以替代小龙女了。
但没想到，怡清对他竟然又是那种无所谓的冷冰冰的态度。
他大步追上怡清，说：“我替你赎的身，所以你注定是我的人！”
“我是你的没错，所以希望你善待我。”怡清将自己的手腕从杨过手中抽出，手腕上果然红了一片。
杨过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心里果然舒服了。
主动命人给怡清收拾东西，还让丫鬟陪着怡清到街上去买些生活用品。
“钟管事，我身上的银票用完了，先给我五万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