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仙岛集市的影响效果呈现,肉食再不是茹毛饮血,映入张越目中的是烤得皮焦肉嫩,显是金仙操刀,且火候掌握不错,至少卖相过得去,厨艺算是入流了。
素食显不是狼族擅长,寥寥几个拼盘,其形不美,入口之后原汁原味,调料是啥显是现在的狼族捣鼓不出来。
红炎轻皱柳眉,显是不合口味,吃惯了张越做的美味佳肴,如此粗劣的食物怎能入口,碍于张越一旁吃得津津有味,不便失礼,只是心中心思早不在眼前,越吃越觉难吃,凤目不时扫向张越:死越越,这能吃得下?
张越心中直道将家人口味养刁了,真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眉宇微责即复:姐,大道难悟,饮食之道博杂无匹,一种食物有千百种味道,这宴上肉食至少新鲜,做法简单,已然入流了,再者以如今洪荒饮食之道能如此,狼族已是诚意满满!
二人相互传音,红炎被张越忽悠,当下细细咀嚼,然而吃惯了的口味那能适应,越嚼越乏味,看架势欲吐,张越忙偷塞一块盐岩,这才避免红炎失礼。
狼族老祖见张越二人细品细尝,开始神色不适,后复开颜,心中大石终于落下,脸上有几分肉痛之色:“上酒!”
酒上之后让张越眉宇微愣,无他竟是仙岛集市所售猴儿酒,狼族这是下了血本,吃人嘴短,无事献殷勤,定有事相求。
张越观狼族老祖神色,心下明白:看来我收洪荒弱族于麾下之事已传遍洪荒,这老家伙心知肚明我所为何来,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狼族老祖一心想与张越结个善缘,宴上极尽奉承,苦于不知张越喜好,如狗咬刺猬,无处下嘴,关系止于表层,极力试探,耐心十足,深黯谈判技巧,端是老奸巨滑。
张越等不起,如不是为了了结自己与狼族的因果,这宴根本不可能成席,自己弟兄水深火热,徒儿族人等自己接回,神兽白虎一族哪能轻予他族。思虑再三:你狼族所求无外乎东胜神洲霸主,让你多一位大罗又如何,与龙凤三族相比,你族资质先天不足,势力更是不如,多一位大罗天道自会调整。
当下再不客套,眉宇微肃,语言单刀直入:“此来吾是与汝族亲食月天狗老祖有约,收其族归附于我,不知道友有何异见?”
语言不近人情,又有不得不遵循的威严,狼族老祖哪怕不给龙凤三族的面子,也不敢不给张越的面子,心下腹诽:此子果真霸道,这变脸如变天,捉摸不透啊。
狼族老祖脸上皱纹一滞,语言十分小心:“道友见谅,食月天狗一族与吾族始实为一体,血性悍勇归吾,血性怯懦归他,后分两族,吾稍长几岁!”
言下之意我为兄长,我不同意你们什么约定啥的全部作废,不好使,想让我弟兄给你效力,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红炎心直口快,正欲开口被张越将话堵住“吾听说……呜呜!”气恼的娇颜上道纹隐没,桌下玉足使劲跺向张越。
张越一听红炎立知要坏菜,好在万阵乾坤图给力,一下封住了,半点声音未传出,赶忙传音:姐,人家是亲戚,身为长者当然有权,大义在呢!试问我的弟兄分家可以,吃里扒外行吗?
红炎一下噎住,只是一脸委屈,呐呐不在作声,低头时双眼微微泛红,让张越心下一疼,只是现实所迫由不得她任性!
张越一直谦让红炎,甚至于宠溺,只因事出有因,两性关系讲平等,现实中地位变化会导致两性关系的改变。
血海之时,一直是红炎庇佑张越,先天资质决定了不屑与血海生灵为伍,遇事遵循进化法则,打打杀杀惯了,不知经营势力需要拳头,亦需要纵横捭阖。
张越如今身为霸主,麾下势力可不能与洪荒百族相比,洪荒百族势力首领同宗同族,先天亲近,势力凝聚力不废吹灰之力可得。
张越麾下如今可不止一族,想将其拧成一股绳难度可想而知,如今洪荒乃是乱世,洪荒百族族人只要能活下去便能满足。
可人性之欲望是无穷无尽的,贪婪与进取从来是文明的动力,满足生存之后,发展的需求便重新生成。
随着发展,首先是追求更好,慢慢人丁兴旺,必然导致需求旺盛难以满足,这是未来自己免不了面对的难题。
张越深知人性之我性稀缺,故孔子以礼教约束天性,礼仪是一把双刃剑,在上位者不能满足下位者需求之时利大于弊,秩序在礼教之下井然有序,然弊端潜藏。
天性具现便是索取,驱使索取行为的正是贪婪与进取,约束天性一族一界自强无从谈起,张越不想做无能的界主,唯有满足麾下族人的欲望,这一切需要资源,与狼族交好,日后资源便多一份,与狼族交恶,日后资源便少一分,这一多一少差距不可计。
张越与红炎地位早已改变,只是红炎一直不能适应,眼下关系日后命运,只得委屈红炎,有道江湖一张纸,戳破不值半文钱,这张纸眼下到了揭破之时,只是有些残酷,只能日后弥补!
张越眉宇微讪,炯目谨重直视,语言低沉:“当然,汝族与食月天狗一族名为同根,实则各表一支,今唯大义名分在,如今天要下雨,道友何不成人之美!”
这话给了个台阶,以一个人情换食月天狗一族,狼族老祖到底不及张越,皱脸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神态:你张越手段神通是高强,能庇护我狼族不,不能这人情能当饭吃。
眯眼作深思状,语言间犹豫不定:“这……这……大逆……,吾不好向族人交代!”好似两族情谊深厚,难割难舍。
红炎当时便欲道破此情,张越阻止是为于狼族谈判,正如两人下棋,棋艺悬殊,一开始杀招尽出,那好了,棋艺低的再也不与棋艺高的玩了,一直输玩什么,找虐么!
张越听闻交代便知事成了,眉宇微舒,贝齿轻快:“道友放心,吾定不使汝难做,收天狗食月一族归吾麾下之后定有厚礼!”
狼族老祖皱脸成花,语言喜气洋洋:“道友仁厚,吾族底蕴实在浅薄,东有龙族,南有凤族,西有麒麟族,北边一片不毛之地,苦寒无比,只要吾族再出一位大罗便无忧了!”
张越闻言眉宇不露声色,语言也不急不徐:“此求合情合理,吾允了!”只是心中不屑:怕是你心怀野心,想称霸洪荒,做东胜神洲之主,如此注定天道大势不变,汝族注定沦为凤族与麒麟族的炮灰!
生怕变卦,狼族老祖紧接话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张越淡淡起身,伸掌与其相击!
至此食月天狗一族总算未生幺娥子,当即客套几句告辞,雷厉风行招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