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继续,洪荒百族金仙俱都皆大欢喜,受族中底蕴所限,弱族所卖之物有投石问路的,肯定不上档次,族中境遇堪忧。
亦有豁出去行险一搏的,将镇族之宝押上,定是族运低迷,背水一战,指望得此机缘后咸鱼翻身,反正都快灭族了,再差能坏到哪里去,捂着到最后为他人嫁衣,不若趁此机会断了他人念想。
随着成交,洪荒集市口碑一点点立起,在场诸金仙心下大石俱都落下:
这回有本钱争大机缘,待吾成就大罗,哼哼!……
吾胆魄竟比不过他,这回争此大机缘添上变数矣!……
早知如此,吾定……
哈哈,这大机缘定能争上一争,大族又能怎样!……
……
各种心思在已卖的诸金仙心中激荡,随拍卖继续进行,本是有些信心的变得失望,失望的变得绝望,而绝望的如站在万丈悬崖边已迈出脚步。
轮到最后龙凤三族所卖,洪荒百族金仙心中死灰一片,大多认命,生不起反抗念头,更有甚者想着如何巴结讨好,殊不知一个炮灰就丁点利用价值,不思自强注定族运多舛!
穷则变,洪荒百族金仙中智者心中危机感满满,世道艰辛,当抱团取暖,阁楼中传音纷纷。
有欲化干戈为玉帛的:
道友汝族与吾族算不打不相识,吾族欲与汝族交好,回去送上赔礼,有要求尽管提!
善,好说,好说!
……
有结盟求存的:
道友,吾汝两族世代交好,不若共进共退,串连各自交好种族组一盟,汝看如何?
善,大善,吾亦有此意!
……
纵横捭阖在无声中达成初步意向,却殊不知,龙凤三族一直低调,加之洪荒消息闭塞,洪荒百族大多未出不世之才,哪知探子细作的重要,如今大势已成,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大势之下弱族注定夹缝求存,选择不好,抱错大腿,势必秋后算帐,然抱大腿亦有亲疏远近,实力低下注定吃力不讨好,炮灰之位虚位以待。
保持中立做墙头草,没几分实力,没重要利用价值,没有左右逢源的本事,想都别想,就是如此亦整日战战兢兢,两边都不得罪,其实两边全都得罪,战乱一起大多落了个比之抱大腿还差的境地。
大智慧者亦唯择良木而栖,纳投名状,押上整个种族气运与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押对了,跟在后头,别人吃肉,落口热汤。押错了,自然后果无需多言。
变则通,大智慧者押注自然要押大的,有道是风险愈大回报愈丰。龙凤三族大势已成,前去抱大腿不过锦上添花,甚至比之不如。
显然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不知高明多少,在阁楼中洞察细微,见几个托如打了鸡血般激昂亢奋:
“吾族出……”
心中细一琢磨:这厮怎地突然如此阔气,且与望族对上竟一点不怵,不怕得罪狠了事后报复,定有蹊跷!
仔细打量之下看出门道:这大机缘或许不用血拼,只要与眼前这位交好,送上满意的投名状。
上赶子的不是买卖,唐突的纳上投名状,瞧上眼了还好,瞧不上眼岂不失体面。
还需他人牵线搭桥,探探口风,最好得知喜好,到时投其所好,事半功倍,一拍即成岂不美哉。
纷腆着脸传音:
道友,此间事了可否借一步论道。
道友,吾有一事相求,事成定奉上厚礼。
道友,汝吾相逢即是有缘,不若改日把酒言欢。
……
机缘之争从没有礼让一说,守礼者乃自断前路,有道天赐不取,必有其咎。
事关族运,攸关族人生死存亡,生活安定祥和还是颠沛流离,不比种族个体,公平从未敌过安全,自是物竞天技,适者生存。
有力斗力,有智斗智,得之族运升腾,失之族运衰落,得之间便注定了种族文明消亡衍续!
能有不顾辛劳,不顾自身尊严,甚至不择手段一心图强族群首领,皆是一族之福,是一族旷世难遇的脊柱,为种族撑起一片天空,造福子孙。
眼下几个托忙不他顾,做好张越所托之事可是事关大机缘,张越许诺可是有拍卖压轴之物悟道神茶,光是定金便能让族中多出一位金仙,事后论功行赏,几个托自然相机争先抬价。
纷纷露出不耐之色:再议,再议,再议!……
大智慧者试探之下,心中有谱:
怪不得如此卖力,可是坑苦吾了,这厮门路不可轻弃,事后少不得交往。
看来这大机缘有人先一步得了,这等好事为何落不到吾族头上。
……
拍卖进行到了尾声,所拍物品再无需哄抬,几个托自然偃旗息鼓,而激烈不减分毫,龙凤三族所卖终于售罂。
洪荒百族金仙中便落下张越厚道之名,没有好事做尽坏事做绝,给了诸金仙争夺大机缘一丝机会。
龙凤三族长在悟道神茶揭开幕布后,终是忍不住齐齐心动,尤以祖龙为最,如不是慑于张越过往,已欲忍不住出手抢夺。
祖龙面色有些狰狞,袖袍中双手青筋后露,龙目凝视,口中淡淡威仪:“吾与张越道友有些渊源,此物合该吾得!”
祖凤与祖麒不甘示弱,平淡双目中隐有一丝敌仇,一闪而没,皆明这一丝大机缘关乎生死。
大罗相比金仙,好比热兵器与冷兵器,三者皆明修仙修为,愈往上愈是天地之距,金仙相比太乙,好比冷兵器兵种步兵对骑兵,而一旦晋升大罗便拥有枪械,对阵之时狙杀对方首领不费吹灰之力。
只要运帷得当,自是不惧对方蚁多咬死象的战术,蚂蚁再多也要咬得着才算数,大象找到蚁窝一脚践踏之下,而后逃逸,蚂蚁再多连老巢都保不住。
当下不约而同怒怼:“机缘有德者居之,岂是道友一言而定!”
这是撕破脸的节奏,一个不好上演全武行砸场子,难保诸金仙争而不得后铤而走险。
关键时刻还得张越本尊,白袍张越心中响起淡淡之音:明拍不成,改为暗拍,一槌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