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不动声色,冷眼注视那恶客,獠牙上翻,一脸恶相,耳边传来天赐厌恶细语:“现狼主鹰犬,这厮经常来寻宝领巡视,看上眼的皆被掠去邀功!”
眼中恶客霸道无礼,径直走向张越对面,伸手一推,好几位跌出,捂揉痛处,低头垂视,目光凶狠,却敢怒不敢言,宴厅纷纷投来关切目光。张越见此对寻宝一族多了几分了解,心下暗道:好,血性未失,族人团结齐心!
恶客身材壮硕,粗鲁的动作压得椅子咯吱作响,伸手将宴面中大半灵兽肉扒拉身前,张开血盆大口吃将起来。
宴厅目光集中,静等恶客,恶客吃罢尤嫌不饱,见剩下全是残羹,张口令道:“给吾上菜,今吃饱喝足才能罢休!”
天赐脸色微有愠怒,正欲开言,哪知他叔爷满脸堆笑:“好,大人尽管吃,放开吃!来人上菜!”
张越见此心中不由泛起悲思:寻宝一族为种族延续,这般任人欺辱,他叔爷卑躬曲膝,百般讨好,殊不知一个种族没了脊粱,尊严没了,生存状态只会愈坏,只会让人无所顾忌!天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菜上来了,恶客一见怒拍桌子,大吼:“好个寻宝一族,刚才吃食这般美味,待我禀告大王,治尔不尊欺主之罪!”
天赐怒色已见端倪,张越继续冷坐,暗中伸手制止,平淡目光望向老者。老者一脸乞求:“道友,还请相助!”
张越怒其不争,指着场面,冷冷轻语:“道友,种族延续在大势下唯二,依附强者夹缝求存,不屈抗争奋发图强!这形势道友觉得归附有益?”
老者无言,只是神情焦急,转首对恶客赔礼:“大人息怒,是下人不周,怠慢了,请稍等!来人,下去重做!”
天赐终于按捺不住,不卑不亢,言语稍怒:“大人,宴无请谏,无有礼数,宴已散席,请回!”
言完冷目盯注,宴厅皆站立而起,一有不对将争斗激烈。恶客还欲再言,还未出口,张越一脸不耐,挥手将其击飞,冷淡之声传入其耳:“回去禀尔大王,寻宝一族自有贫道张越庇护,不服来战!”
转首欣慰对着天赐,拍其肩膀,鼓励道:“一族之长当如此,为族人生存与尊严不惜一战,汝不愧我徒!当断则断!”
老者急色不改,须发微张:“道友,屋檐之下,低头何妨?”
张越心道:不当头棒喝不会醒悟了,眉宇严肃,左手环指宴厅,语气微激:“道友,汝族早不堪压迫,为今之计只有走为上,不走唯抗争羸得尊重,汝当何计?”
老者闻言一愣,口中喃喃:“种族延续,生存唯一,尊严何益?”
张越继续下猛药,神色微有不屑,言语冰冷:“汝族生命生杀予夺,十万之众今余三千,灭族之祸近在眼前,怕吗?”
老者回想往昔繁荣,对比今日,目光呆滞扫视宴厅,一个哆嗦,满脸愧色:“族长,是吾错了,早知如此,唉!”
天赐轻抚老者后背,一脸回忆:“叔爷无须自责,以往皆属无奈,现今存亡在即,叔爷还需振作,吾等追随吾师,往后全靠叔爷矣!”
目光希冀,注视张越,恳求道:“师父,一切皆听您吩咐!”
命运操人之手,生死不受己控的无奈在宴厅弥漫。张越自是不怵,神情镇定,语速轻缓:“莫急莫慌,吾还未与洪荒英豪交锋,看这域主成色几分!”
说曹操曹操就到,府邸外,一浓眉大眼,虬须大汉身着青铠,手拿狼牙棒,皱眉打量眼前,一脸警惕对那恶客言道:“寻宝一族傍上大能,前番汝好运,不若吾定失一臂!”
恶客谄媚:“是大王威名,让其不敢!此番定杀寻宝一族血流成河以全大王尊严!”
虬须汉子狂妄高声:“那方大能虏我域民?可敢出来?”
张越闻声轻笑,缓步向府门,见那虬须汉子脸上一条骇人之疤,心下暗凛:吾有青山在丹田,法力无尽,红莲不易轻示洪荒,恐遭人算出根脚,先天宝弓未能炼化,只能以先天宝剑御敌,且看他手段如何!
出得府门,见天赐欲跟,忙阻劝说:“徒儿留步,交战刀剑无眼,府邸之内有我护佑,府外凶险!”
天赐叔爷一旁跟言,脸色严肃:“道友放心,吾与侄孙不会远离,也为道友掠阵!”
行出府门,张越平静与虬须汉子对视,在金仙威压下挺拔如松,哂然一笑,挑衅开言:“贫道张越,添为寻宝族长之师,不知域主此番何为?”
虬须汉子大怒,眉宇凶厉高吼:“吾之域民生杀予夺关汝何事?”
张越反唇相讥,脸色淡然,冰冷责问:“大王威风,十万之众族人死得其所?”
虬须汉子无情冷哼:“吾域宝业已寻尽,他域寻宝死伤乃寻宝一族本事不济,死活乃天意!”
此言一出,寻宝一族再无一丝留恋,天赐牙关紧咬,一双血目欲择人而噬,他叔爷握着天赐手愈紧,目光冰冷望着虬须汉子,悲愤怒言:“好个兔死狗烹,今寻宝一族叛了!”言完拉着天赐退入府邸。
张越神情玩味,讥讽冷言:“失道寡助,道友,公道自在人心,今寻宝一族换了主人,贫道在此还需叨扰一日,道友请回?”
虬须汉子一脸不服,恨怒冷言:“让吾称量称量!”
张越右手一伸,先天灵剑冷光四射,冷冷开口:“道友果真欲做过一场!”
两者慢慢相对升起,中间气息激荡,地上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