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市街,南方长城公司新的办公地点。
王军第一次来公司的办公新地点,这是军区的一个在蜀都市内的干休所,地理条件极好,旁边就是市委办公区,背后是市里第三医院,路口就商场,往来交通极好。
在门口被守门拦住询问时,王军既忐忑,又新鲜,忐忑的是这守门的还是军人,连番询问并让他报要找的人的姓名,经过电话询问这才让他进去,虽然这些是后勤兵,可规矩条令还是严格遵守的;新鲜的事这样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来,据说这里有几位建国前的将军,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幸能遇见,不说别的,就是握个手都能吹嘘一阵,现在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活到今天的人可是不多了,也算是自己对他们的一种敬仰吧。
南方长城公司的办公楼是一栋四层楼的建筑,归属是后勤部划转到生产部下,在转交给他们免费使用。一楼是下面的小兵做宿舍用,四楼是公司干部当宿舍使用,老爸好像也在四楼住宿,二、三楼作为办公区域使用。王军进来后先就在办公楼上下转悠,兜兜转转时倒也碰见几个熟人小兵,其实是转成志愿兵的小兵,都是不愿复员回家想留在城里。王军也明白现在转志愿兵是个热门,没关系就别想了。大模大样的询问之后,找到王远亲的办公室,轻轻敲门,听到“请进”之后,推门而入。
王军见父亲王远青真是一个人在办公室,赶紧上前给父亲问安,一番流程下来,王远青不动如山,让王军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哪一出啊?自己没做什么错事啊?轻声问道:“老爸,咋个了,出什么事了?”
王远青做了个手势,待王军坐下后,掏出支烟扔给王军,自己也点上后说:“你的事先不说,我先给你说个事。上周,马总的一个小辈想要钢材找到了他,马总没办法,就把我叫过去,过程就不说了,最后我就替你答应了给他钢材。没问题吧?”
王军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不是不能给,只是这个钢材已经答应给那个叫萌萌的女人了,现在又冒出来马总的小辈要钢材,这可不好分啊,试探的对王远青说:“爸,马总的那个小辈是男是女,是他侄子辈的,或者亲戚?”王远青摇摇头说:“男的,不是他亲戚。”
“是他战友或是上级领导的?”
“也不是。”
“那是啥子小辈哦?这么大能量!”
“据说是省领导的。”
王军蒙了,这怎么搞,又冒出一个省领导的子女,还通过马总和父亲这边,这让自己不好办了啊,军政虽然是分开的,但其中也是藕断丝连的啊。有没必要让他和那个萌萌碰个面,让他们互相去狗咬狗,自己在旁边看戏。嘻嘻,这倒是个好办法,麻烦不沾身啊!
王军想了想说:“老爸,没那么严重,给!为啥不给,只不过给多给少,让他们自己去决定,到时候牵连不到我们身上。最坏的情况就是这最后钢材我得不倒一分钱了嘛,没啥大不了的。”
王远青见王军自信满满的,满头的疑惑也就释然了,至少这个儿子不会做自己吃亏的事,唯一有个疑问埋在心里没忙着问他。不过这事得到圆满解决,让王远青脸上露出笑容,似乎预示着今天的事情会有个好的结果。
王军也微笑的说:“老爸,你这边还有其他的事没有?如果没有,我想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仔仔细细的给你摆一下废钢铁的事。”
王远青见王军主动说起这事,心情很好,笑得更加灿烂,拿起电话按下号码同时对王军说:“你看我们到马总的办公室去谈怎么样?”王军笑着说:“好啊,那敢情好啊!那地方不相干的人绝不会来打扰的。”
等王远青在电话里和马总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后,王远青就带着王军到马总的办公室走去。
“王老三,你小子今天来是给我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如果是坏消息,那可是要打板子的喔。”马总一见王军就给他开起了玩笑。
“马伯伯,你这个话让我好难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王军见状也跟马总开起玩笑,跟一个大校开玩笑可不是随时都有的啊。
马总看向王远青,见他摇摇头表示不知情,就示意大家都坐下后说道:“哦,那你就说说看,只要是有道理,我也不会怪你的。”
王军装作沉重的心情地说:“就是现在的情况是既有好消息,又有坏消息,我就不知道对马伯伯您来说这该怎么算啊。”
马总笑着指着王军对王远青说:“你这儿子居然和我开起玩笑来了,呵呵呵,好,你把情况都说清楚,我不会怪你的。”
王军笑呵呵的说:“马伯伯,其实这个情况我听到的时候心里都吃惊。”见两人都没说话,只好继续说:“坏消息就是上次我说的那艘航母经过了解,是叫‘乌里扬罗夫斯克号核动力航母’,只完成了40%不到的工程,已经在二月份被拆解了,当成废钢铁给卖了,好像是美国和挪威的两个公司在中间搞得,具体的不清楚。”
马总好像知道了似得,没动声色的说:“哦,是这样啊,那好消息呢?”
王军见他们没什么反应,只好说:“好消息就是还有另外一艘航母!”马总和王远青眼睛顿时一亮,睁的大大的看着王军异口同声的问:“还有一艘?你快说!”
王军说:“是这样的,那艘航母在乌克兰的那个尼古拉耶夫黑海造船厂里,已经完成了60%多,名字叫‘瓦良格’号,是一艘常规动力的航母,大概6万多吨的中型航母。现在的状况还是没钱建造停在船厂里,俄罗斯和乌克兰正在对归属权扯皮,从这可以看出俄罗斯想要但是没钱支付给乌克兰,所以想免费拿回,估计行不通,乌克兰因为船在她的国内船厂,口气很硬,开价很大,俄罗斯拿不出来,于是两方纠缠不清。”
马总和王远青都沉默不语,这个情况牵扯就太大了,不仅仅是当事国双方,背后肯定有米国在搞鬼,在搞小动作,但是这个诱饵太诱人了,就是有毒药对他们这种军人来说也会把它给吞下去。
“还有吗?”声音有些阴沉。
“据我了解,俄罗斯现在经济非常困难,根本不会有钱把船买回去,就算再给他5年时间也不可能,因此必然会放弃,所有权将归属于乌克兰;另外,乌克兰的情况也不好,没钱建造,也没能力独立全部生产,最终会想办法卖掉,至于是废钢材,还是舰船形式就不能确定了,不管咋说拿下来都很划算。”
马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站起来来回的走动。王军看向王远青,见他向自己摇了摇头,也就不再说什么就安静地等着。
马总忽然问道:“王军,你说说这艘船卖掉的可能性有多大?”
“非常大,我敢百分百的保证,肯定会卖掉!”王军站起身肯定说道。
“哦,你这么肯定,你能说说么?”
“前面的我已经说,关键有一个,生产不了,但是要吃饭,就要腾地方造船,就要处理掉。”
马总眼睛一亮,王远青也露出微笑。马总开心地说:“小王,把你知道的和你怎么都给马伯伯说说。”
王军看着马总,想了一会说:“马伯伯,老爸,我知道的情况我都说了,就是有个想法。”说着就停住了,万一他们认为之人小屁眼小的,把自己给训词一顿就没意思了。
马总见王军没继续说,似乎明白了什么,就说:“老三,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我们不会怪你的。”
王军见他说出这话,就跟着说:“马伯伯,我是这样想的,他们两个闹分家,时间可长可短,但分家是肯定的,如果我们国家想拿下这个船,现在就要悄悄地动手,千万不要明目张胆高调的去做,一个是俄罗斯,一个是米国西欧,肯定会捣乱,对以后谁都不好。还有就是一定要搞成做生意做买卖的,那样好糊弄人,工作要提前做。”
马总和王远青都有些奇怪王军的这番论调,前面的好懂也应该那样做,可后面的生意论调却搞不明白为什么。王远青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王军只好解释道:“马总,老爸,我这样说,是考虑到一个穷鬼还是个饿的心慌的人手里有个宝贝,想拿它换点吃的,如果有人可怜他,丢给他几个大子,他会不会很感激啊,可是如果有另外一个人认为这是个好东西,拿出一大笔钱给他换,你说他会怎么看。所以最好是搞成买卖关系最好,既不是可怜也不是冤大头。同时还要和这个厂里的人搞好关系,,保证以后不会给你耍遗漏啊什么猫腻的,甚至有可能给你提供消息,比如说,这艘船要把武器系统给拆下来,拆下来不可能堆在一边生锈吧,所以你可以想办法把她给弄到一边,随便什么名义就搞到手,这就是做生意的好处。反之就不用我说了吧。”
马总和王远青相视之后哈哈大笑,马总对他说:“你这儿子做生意有些屈才了。”王远青笑呵呵的谦虚地说了几句。
马总又对王军说:“老三,你说的很不错啊,我会向军区汇报这事,也会把你的这个想法向军区领导汇报的。”
王军却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总算是交代出去了,至少不用担心会叫自己去帮他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