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从岷山宾馆出来,脑中一片混乱,既有气愤,又有彷徨,还有悲哀,顾不上多想,直接上了一辆的士,让司机直接开到自己的出租房。在车中,王军的双手双脚都不由自主的抖动着,虽说喝了些酒,但那都是调和后的鸡尾酒,酒精度数不高。
下了车,递给司机一张“青蛙皮”,等的士司机开走后,王军心中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对着旁边的行道树就是一拳,“嘭”,嘴里“啊”的一声,手由拳变掌,跟着又是“啪啪啪啪”的连续不断的撞击。行道树只有碗口粗细,被打的枝叶乱窜,沙沙作响,落叶断枝频频掉落。王军的手有些麻木了,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个劲的用手抽打,仿佛那行道树就是那女人,所有的怒火都像她喷出。
“喂!那个小伙子你在干啥子!你晓不晓得这树是国家财产,你这行为是破坏国家财产!”
王军就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仍然在不停抽打行道树,他要发泄,也需要发泄,要把憋在胸中的怒气发泄干净,就算是听到他也不会理睬,这大晚上的谁会来多管闲事。
“小伙子!你再不住手我就要把你抓到派出所去了!”
听到“派出所”三字,王军停住了,他也不能不停下。他醒悟的想到会不会是那女人派人跟踪他,顺便找些理由正好收拾他,一解自己不给她面子,二来让自己对她服软低头。王军收住手,看向说话之人,原来是个警察,怪不得大晚上的敢说把自己抓进局子里。
王军两手互相揉搓着,对着警察说:“咋了嘛,我就是给这棵树松一下筋,又不会把它弄死,用不着这么大惊吓乖的嘛。”
警察听了气的笑起来了,指着王军说:“你给它松下筋?它这么弱小,再被你这么弄下去,还不得给整死了。大晚上的,你跑来打树,你发神经啊!你是哪儿的?”
王军怒气发的差不多了,人也恢复了几分正常,继续揉着手说:“我就住在这宿舍区里。刮风下雨,这树都死不了,我就推了几下,哦,它就死了!我又不是天神。”
警察说:“你就是这个家属区的嗦,好了,你还在死犟,赶快回去睡觉!这已经深更半夜了,谨防把你当偷儿逮进去。”说完用手指着王军。
王军见他这手势知道是让自己赶紧离开,于是话也不说,扭头就向宿舍走去。行走间还听到那警察在说:“这小子,有病啊!大半夜的打树子玩。”
进了出租房,王军忍不住“啊——”的大叫了一声,虽说是门窗紧闭,可声音还是传出去了,就见对面的楼上有人点亮灯,打开窗探出头上下左右的望了望,没什么发现后,又缩了回去,就听见一个女人的生说:“看啥子看,看个锤子!你想去打架啊!”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的那么难听,我就是看看是哪个瓜娃子在哪儿叫。好了,继续睡。”
王军无声地笑了笑,也就是这样的草民才能无忧无虑生活,只有当他们的利益受到伤害时,才会有惊人的举动,这一切也只能后知后觉,毕竟谁也不是先知。王军烧了壶开水,把手给好好的泡了泡,看着伤横累累的双手,自言自语地说:“他妈的,这算什么事,自己受欺负了,还自己弄得自己受伤。以后不干这样的傻事了。”
王军收拾好这一切,躺在床上睡觉时,不自觉的想着那个叫“萌萌”的女人,“这女人是干嘛的,是谁的女儿,还是谁的老婆,是省上的,还是市里的;看哪个黄公子对她点头哈腰的,应该是省上的;那她又是省里哪位领导的千金,或者是那位领导的老婆,不,应该是儿媳妇,现在的领导还没谁会取这么年轻的老婆。从姓黄的态度看,他老爹是市里一把手,那萌萌的老爹或者她老公的爹就应该是省领导,而且是实权领导。”
想到这里,王军坐了起来,摸摸索索的掏出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妈的P,老子以为遇上个财狼,结果遇到的是一个狮子。想让我上他们的贼船,还给他们背箱子,想得美!你们这些本土领导还能逍遥几年?中央决不会让你们当军阀,不出十年中央就要收拾你们!那时候还不是让我给你们背黑锅,让劳资顶罪!劳资正当年,正该享受风花雪月,如果掉进去了,那就浪费劳资的大好年华。想让我帮你们,做梦去吧!”抽完烟,把烟头随地一丢,倒头便睡,不再想这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军起来,收拾好出门,准备回学校上课。到门口买了张报纸一看,“妈的,今天是周末,学校不上课。狗日的这件事把自己都给弄晕了,今天是几号都不清楚了,算了,不管他了,得过且过了。”把报纸一收,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睡回笼觉?逛街?还是喝酒?打牌就算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王军漫无目的溜达在街道上,想起苟斌又快一个月没和自己联系了,不知道值个聪明的偷儿在干啥,是不是发现什么,还是被人抓到给关在局子里了。“妈的,如果这两天再不和我联系,劳资就不再管他了,是死是活跟劳资就没关系了。”
俗话说“蜀都人说不得,一说准就到”,刚刚还在骂苟斌,结果苟斌的电话就来了。
电话一通,就听苟斌说:“老板,我这儿有点事,想和你见面说一下,你看你现在方便不?”王军笑着骂道:“狗东西,我正在说你这么长没联系我,你就来电话了。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你好久来都行。不过你最好现在就过来,我怕到时候又有事脱不开身。”
苟斌说:“老板,那马上就来,在那儿等你啊?”
王军说:“就在我住的地方,我等你!”等苟斌答应一声后,王军就挂断电话。“人啊,真是说不清的动物啊!”王军不禁吐槽了一句。
“我以为我的家是一张张的票根,撕开后展开旅程,又投向另外一个陌生,这样飘荡多少天,这样孤独多少年,终点又回到起点……”哼着街边店铺放的歌曲,王军慢悠悠的朝出租房走去,边哼边想,劳资现在又成了无业游民,该干啥子呢,是耍一段时间,还是再找个事干,要不写歌词,唱歌,红一把,弄起一堆fans,不花本钱,还能捞一票,让那些歌星都拜倒在自己脚下,不行!王军马上否定了自己的念头,如果这样肯定是会成名的,这只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不是长久之计,以后自己再想做生意赚钱就不方便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嘛,还是鬼子进村,打枪的不要。该死的女人,你害得劳资都不知道该做啥了,总有一天劳资要让你付出代价,让你后悔!
回到出租房,王军“哎呦”的**了一声,“人啊,就是就没了动力,就不知道该干啥了,赚钱,读书,耍,还有啥可以做的,街上的游戏机那破游戏,看着就烦,赚点钱还又惊又怕。耍女朋友,可想不敢做啊,妈也是,说到耍个女朋友,动不动就说,你去耍,你以后就不要回来,我也再不想看到你,你自己过你的小日子去。真是不知道哪根神筋有问题,耍个女朋友就这么大动肝火,至于吗?”都怪自己还在读书,哎呀,还有两年,快点过吧,让我可以自由的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