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咋个还没收拾呢,今天都开始报名了,快点收拾整理好,等会就去学校报名!”看着王军还在楼下做着俯卧撑,陈静莲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他就吼着,她知道儿子不喜欢那个学校,可作为父母还是一心想要儿子有个正式的文凭,这样以后找碗饭吃还是有保障的。
王军听见母亲在催促,又做了几个,才慢腾腾的拿起在灌木丛上的衬衣,说:“妈,不要催了,来了,来了。”经过这近两个月不间断的锻炼,身体变得非常结实,两臂的肱二头肌鼓起来了,硬邦邦的,腹部的腹肌显露出8块的雏形,最关心的奔跑速度还维持着在中学的13秒,如果遇到事打不过,至少我还跑得过嘛,命总还是保得住。俄语的普通对话,幸好有个中苏友好时期学俄语的父亲教导,这让王军对苏联之行拥有了相当的信心。
王军挥动着手臂,在母亲的不停的催促下,终于收拾好随身衣物和洗簌用具后,和陈静莲一起走向车站。父亲由于军区有人来找父亲谈话,不能送他,只好由母亲陈静莲给他送行。
在母亲的注视下,王军有点不自在,就说:“妈,你就不要送了嘛,我这么大个人,要身材有身材,要力气有力气,哪有啥子担心的嘛。更何况你儿子有钱的嘛,啥子都能自理。你是不是担心我在外面给你找个丑媳妇啊?”陈静莲眉毛一皱,厉声说道:“你敢!如果你在外随便找一个的话,你就不是我儿子,你也不要进我的家门,永远都不要回来了。”王军连忙说:“妈,不要生气——,我说起耍的,啷个可能嘛,你儿子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咋个都要给你找个漂亮的噻,至少都比得过电影明星嘛,你要相信儿子嘛,对不对?”陈静莲脸色缓和下来,冲着王军说:“快走,快走,我不送你了,好好照顾自己。我回厂里上班去了。”说完就转身离去。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王军不知哪里来的一股莫名的悲伤,一起涌向心中,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他知道,母亲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幼小到10岁家里没钱读书,是收割完猪草后站在教室窗外边旁听,然后回家自己默写牢记,后来靠一个当教师的表叔帮助,接二连三的跳级读完小学初中,在高中为了读书和饭钱,每天天不亮去煤矿背煤,一背篓才5分钱,就是靠着这样的勤劳与勤奋,考上了川南财大的前生蜀都大学,毕业后,又支边到蜀边,后来就有了自己兄弟三人,再后来由于父亲的要求,就在一起工作了。以至于陈静莲有时闲聊时说凭她的能力、学历,贫民的家世,如果在80年代初回来,到现在审计厅厅长不敢说,至少是处长,副厅长一级。
当王军擦掉眼泪时,上了公交车,母亲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叹了口气,闭目不语。
到了学校,站立在门口看着,这学校仍然没变,校址没在本校,还是挂靠着交大的牌子,大门口挂着的“欢迎新同学”的横幅。王军真有一种人生转了一圈后又转回来了的错觉,心头苦笑,万般感觉,当真是命运不可阻挡的,走对了路和走错了路,决定了你这一生的命运,没法改变。也许有人不认可,可是看看99年以后,除了IT行业哪还有草根登上财富榜的,即使在榜上的,走错了方向,一样的跌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想着这些,王军也暗暗下定决心,若是以后发家,首先就查看清理自己是否有违法和漏税,如有就尽快清理,绝不留尾巴;其次绝不和政治参合在一起;第三尽可能的带领家人远离政治。
入学很顺利,手续都办好了,只是专业有些麻烦,王军找到具体的负责人还是卫老猫,就依靠父母的关系,强烈要求就读金融或者商业经济,绝不再读现有的财务与统计专业。最后卫老猫被我磨得受不了了,就说到时候尽力,再想办法转入挂靠的本校专业就读。
完成了这一步,王军背着行李寻找到自己的床铺,还是老位置——上铺。看了看寝室内的人,呵呵呵,老脸、小船、陈骁、二胡,没变化。花了几分钟整理好床铺,掏出红塔山,一边给每人发烟,一边说:“各位兄弟伙,来抽支烟,我叫王军,还请以后多多照顾。”
老脸接过烟说:“嘢,家门,抽得好烟,有钱呐——”王军说:“啥子有钱哦,有钱就不读这个学校了——”小船点燃烟,吐了一口说:“我叫吴兵,渝州的,他叫王石,宜州的,瘦子叫陈骁,湛江的,那个高个自己说。”王军笑了,高个子说:“我叫胡征,绵州江县的”王军说:“我是这边蜀阳县的,以后希望我们能多交流交流。如果大家需要随身听我可以帮你搞到比市场上便宜100的。是正货,不是水货哈,算是我给各位的见面礼,钱要自己付,先说好,大家都是有三朋四友的,数量不要超过10台,毕竟人家卖这个也要吃饭的,对不对?”
王军知道现在市场上这个牌子的货要卖到600元左右,翻过年就要掉到300元左右,大不了到时请他们吃一顿就解决了。他们几个人都摇头,表示不要,王军也没介意,就说:“没关系,如果需要再说,只不过价格可能会有出入,也许说不定还会降价。”
这时,有人推开房门,说:“老脸,小船,打牌不?”王军看过去,心中暗笑“呵呵呵,又是个熟人。”老脸说,冬瓜皮嗦,来嘛,在你哪儿打,还是我这儿?冬瓜皮看到王军,说:“你是新来的哇?”王军连忙散了一支烟说:“我叫王军,新生,以后还请多照顾一下。”冬瓜皮接过烟,王军给他点上,冬瓜皮说:“没问题,以后大家在一起多聊聊。”
新的学校生活就这样开始了,王军知道这段时间事情还挺多的,马上就要联系几家建筑公司,为钢材的先期销路打开大门,避免到时候囤积在手上,还要和卫老猫搞好关系,到时候请假方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