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淼双手握成拳头站在原地,透过地板上一平米大小的空隙,将韩成义死不瞑目的脸看得清清楚楚,整个都被那爆裂的血浆染红了。
喉咙瘙痒,她捂住嘴,顿时也想吐。
转身飞快地走过去,将坐在轮椅上的陶艺秋推离那个空隙,怕陶艺秋也跟着摔下去。
单今歌和单圆圆消失之后,陶艺秋就目光呆滞一副痴傻的模样,她呆呆地看着那个坑,看到韩成义被摔烂的模样,眼睛都没眨动一下。
但薛淼淼还是将人推到了门口。
钟浩天手里还拿着那根绳子,他没想到竟然把死亡设置在韩成义所在的位置,他失算了。
平放着刀片儿的唇,他将龙姿言一把从椅子上拉拽下来,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清随,那位韩先生,她是……”死了吗?
贝小青哪里见过这么血腥残暴的画面,即使躲在景清随的身后也是被吓傻了,瞟了眼楼下的血肉模糊,双腿一软就是往下倒去。
景清随一把将人搂住,带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蠢女人,不能看的就闭上眼睛别看,接下来的时间我全程抱着你。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贝小青还未反驳,就被男人霸道地横抱起来,她靠着那硬朗的胸膛,惴惴不安的心瞬间就平定了很多,难得一次不反对,乖乖地缩在他的怀里,任由他逞英雄。
这比桃花还妖娆的男人,今天是前所未有的给她安全感和霸气,能被他护着,似乎并不怎么害怕。
“姿言。”
薛淼淼喊了几声,龙姿言都没反应,是在昏迷。<>
她只得无奈地看向钟浩天,如今这别墅处处都是陷阱,已经出事的没有办法弥补,没有出事的必须保住。
“淼淼,你扶住她。”
钟浩天蹲下身,手指做了个特殊的手势,重重地按向龙姿言脖子后面某个位置。
连续按了三下。
龙姿言猛地咳嗽一声,竟然缓慢地掀开了眼皮,苏醒过来。
薛淼淼惊得张大的小嘴儿,崇拜地看向自家男人,虽然变成了普通人,但今天他的表现还是让她心动,是她爱的模样。
“薛淼淼!”
龙姿言睁开眼,喊出声,一头栽进了薛淼淼的怀里。
要知道两人的关系可没这么亲密,但薛淼淼感觉到龙姿言全身都在哆嗦,知道她是在害怕,温和地拍打其后背。
“已经没事了,没事了,不怕。”
骄傲的大小姐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罪,脑子乱成浆糊,缓和了很久才回过神,从薛淼淼的怀里退出去,缓缓恢复了思考能力。
缓和过来对大家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对不起。
薛淼淼费解,紧紧蹙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邀请我们过来参加你结婚纪念日的电话是你打的吧?那又是谁把你绑在椅子上,做这些疯狂的事情,不可能是炎爵吧……”她还是不相信,炎爵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龙姿言艰涩的吞咽,半晌才徐徐道,“就是炎爵,就是他,他是恶魔,他疯了!”
想起炎爵将她捆绑起来让她给她都不认识的人打电话,邀请他们来参加结婚纪念日宴会的场景,那锋利的刀口就架在她的脖子上,只要她说的话不如他的意,那刀子就会划破她的肌肤放她的血。<>
所以她才邀请了两位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姜素素和陶艺秋。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炎爵一手安排的。
但炎爵和陶艺秋姜素素半点儿交集都没有!
“姿言,你先冷静一下,你是炎爵的老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他不可能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不不不,他就是这么丧心病狂,他只要对我张嘴说话我都觉得他要吃我,我感觉我根本不认识他,他已经不是我记忆里的男人了,他疯了。”
龙姿言受的刺激比较大,情绪也很激动,薛淼淼知道记不得,只得循循善诱。
轻轻地拍着龙姿言颤抖的肩膀,“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正常,开始疯的?你有印象吗?上次在C城的医院,你们一家人没有打招呼就匆匆离开,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急着出院呢?是有多么紧急的事情?他是不是从那次就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变成普通人,但薛淼淼还是比其他人要镇定,大风大浪经历得多,还能勉强正常思考。
龙姿言摇晃着脑袋,说不清话,一双眼睛通红。
其他人并没有什么耐心,见识了韩成义的死亡,特别恐惧脚下所在的高度,要求下楼到大厅去。
几个人紧贴着,景清随打头阵,刘浩护中间,钟浩天善后,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从楼上转移到楼下。
楼下大厅已经变成空荡荡的,大家意外之余,又被韩成义血肉模糊的身体刺激得惶恐不安。<>
冯韵是孕妇,最是看不得这些东西,恶心得一阵呕吐,急得刘浩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韩成义身上。
“浩,我肚子痛。”
冯韵坐在地上,痛苦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刘浩最怕的,就是她受不了刺激而影响肚子里的孩子,虽然距离生产日期还有一顿时间,但若是今晚再这样紧张下去,指不定孩子就保不住,亦或者提前诞生下来。
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所有的人围成一团,喘气都不敢大声。
薛淼淼还在安抚龙姿言,因为只有了解到炎爵的具体情况,才能更好的破除困局。
“姿言,当初你们家为什么要急着出院回来?”
“是因为炎爵想回来,他醒过来之后就要求我办出院手续,然后回M城,还不准我和你打招呼。”
她就知道从炎爵死而复生开始就有问题,明明是死了,怎么可能突然活过来,无非就只有一种可能,被鬼物俯身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鬼物。
看龙姿言眼神躲闪,薛淼淼不得不继续追问,“当时在医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很特殊的事情?炎爵突然死而复生的原因,你知道的对不对?他当时明明是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