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姿言一个人自然是没办法把已经没有气息的炎爵从电梯里抬出来,所有人都上去帮忙了。
薛淼淼没力气上去,被两个小护士架着在旁边看着,从电梯门打开的那刹那,她就看到炎爵的身体只剩躯壳,鬼魂已经没有在里面了。
但她并未寻见他鬼魂的去向。
直到那些应急人员把人从里面抬出来往急救室送,她才看到之前那个男鬼从电梯的顶头跳下来飘出来,正是他制约着炎爵的鬼魂。
不知为何,炎爵竟然斗不过那只男鬼,被抓着往相反的方向去。
薛淼淼慌了神,迫切想要追上去。
“小姐,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到处乱跑了,您的身体很虚弱,必须躺下休息。”
可她若是躺下,炎爵还有机会活过来吗?
“你到底要把他带去哪里?”
炎爵的鬼魂看起来神志不清,被男鬼抓着,已经飘出几米。
薛淼淼压着嗓子质问,之间那男鬼回头瞥了她一眼,轻蔑不已,“你管我把他带去哪里,反正你现在也阻止不了我,再见吧。”
说完,带着炎爵飞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她根本就没力气和经历追上去,无力地垂下双臂。
护士将她带回了病房歇着,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竟然没发现她身上的问题,既然没问题身体为何这般虚弱。
小护士解答不了这个问题,只能简单地给薛淼淼挂了瓶没有坏处的水。
她觉得情况没有转好,但也没变糟糕,问那小护士,“炎爵他现在怎么样了?”
明知是白问,鬼魂都被男鬼给带走了,肉身能好到哪里去,必死无疑。<>
小护士不太了解情况,只说,“我感觉是被吓晕过去的,应该很快会好过来吧,到是那位先生的老婆,才做了流产手术,身体糟糕着呢,和不好好休息,实在是让人为难。”
小护士说着直叹气。
得知龙姿言之前经历了流产,薛淼淼心下惶然,不禁替这两人感到担忧,她现在这状态是根本没办法去找炎爵鬼魂的,若真是宣告死亡,龙姿言还不得跟着去死。
怎么大家的日子都过得这么多灾多难呢。
她正拢眉思考着,龙姿言顶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被扶进了她的病房。
“那位先生情况很糟糕,太太受了刺激,硬是要过来找薛小姐,我劝不过……”
龙姿言的两只眼睛红肿充血,踉跄挪动到薛淼淼的床边,膝盖一弯就是要下跪。
薛淼淼惊得坐起来,呵斥,“龙姿言你干什么!”
“炎爵他要死了,是我害死他的,是我让他先上电梯。”
“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其实该死的人是我,之前我就被困在电梯里没出事,然后刚刚也该是我先进电梯,而我偏偏让他先上去,然后他就替我……”
事情就是这样的,龙姿言攥着拳头,颤抖地分析着。
薛淼淼深呼吸,示意护士先将人扶起来,但龙姿言固执不依,“薛淼淼,我知道你有办法,你帮帮他。”
“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你先起来,起来我好好和你说说。<>”
龙姿言这才缓缓起身,虚弱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薛淼淼将护士请出病房,就剩得她们两人。
看得出来龙姿言很自责悲伤,把炎爵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但她还是实话实说。
“炎爵的事情,真的和你无关,而且第一次你被困电梯,也不是他推的你,是你误会他了。”
“刚才你们争执我也听到一些,那个时候炎爵就被一只男鬼缠上,我想之前肯定就是缠上了,所以第一次将你推进电梯的也不是炎爵,而男鬼,或者是被男鬼控制的炎爵。姿言,你懂我的意思吗?”
龙姿言不想懂,但鬼神的事情早几年的时候她便相信了。
“是我误会他了,是我的错,那淼淼,我现在该怎么办?医生说他已经死了……”
他确实已经死了。
薛淼淼心里这样想,面色凝重,“男鬼缠他很紧,说阳寿已尽,很轻易地将她带走。”
“那怎么办?”龙姿言颤栗着询问,下唇都被她咬出了血,两只手死死地拽着病服,自责不已,“要是我没让他先进去,就不会这样。”
“错,就算你没让他进去,他今晚也逃不过这劫。”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大抵是因为出事的不是钟浩天,薛淼淼才能保持相对的冷静,劝着龙姿言,“我不知道那只男鬼把炎爵带到哪里去了,我现在的身体你也看到了,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但是她心里有一个可以帮忙的人选。
薛淼淼没敢告诉和她差不多的龙姿言,“先别急,凡事总会有办法的,等二少过来,一起想办法,我听护士说了你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
“他都要死了,我哪敢休息。”
生怕一闭上眼睛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事到如今,我没办法,只能相信你。我先过去守着他,看着他心里踏实些。”
龙姿言缓缓起身,挪动两步,回头看向薛淼淼,“之前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我知道你爱的是钟二少。”
薛淼淼笑着摇摇头,这位骄纵的龙大小姐,实在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炎爵和她,最般配不过了。
只是二少为何还没回来,他到底去干什么了。
……
别墅。
钟浩天怎么也没到薛淼淼会把东西藏在薛包子的卧室里。
他拆开那一层又一层的包裹,看到了一把生锈的尖刀,那尖刀上刻着繁复的花纹,飞跃着像是上古时代某种凶猛的图腾。
他的手碰不得刀身,轻轻一碰便会被割出血,只得将就那厚厚的包裹带着。
钟启南依旧老态龙钟地坐在沙发上,那张狡猾的脸上,写满了运筹帷幄的算计。
明知道这只老狐狸没安好心,但钟浩天却不得不相信他的话,顺着他指引的路往下走。
“就是你手上那个东西,能要了淼淼性命的东西。”
钟浩天敛眸看着手里的物件,声音凛冽如寒冰,“是不是只要把这玩意儿毁了,她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