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老三,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钟浩天暗骂。
“喏。”薛包子无奈地摊了摊手,“浩叔叔说你就知道暴力,而他都是以德服人。我之前还不怎么觉得,现在一看,还真是。”
“浩叔叔的心思我能看透,你的不能,浩叔叔确实更帅。”
好个刘浩,一有机会就挑拨离间,看他回头怎么收拾他!
钟浩天冷嗤,随便从衣帽间里取了件衣服穿上,径直下楼去。
薛包子摇摇晃晃地跟在后台,小嘴嘀咕个不停,一直问薛淼淼的下落。
他有直觉和预感,薛二淼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不会是个冒牌货在家里,反正钟浩天说的那什么乱七八糟的肉身灵魂的,他是完全不懂,他就一心想要找到薛二淼。
钟浩天知道儿子没吃饭,特意让厨房做了好吃的端上桌,陪着儿子一起吃。
吃起东西来,薛包子的小嘴这才算是按了暂停键。
男人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欣赏着儿子很不雅观的吃相,脑海中涌动的皆是那小女人吃饭时的灵动画面。
他找到了她,却没能把她接回家。
想到这里,胸膛上那些窟窿眼子就一鼓作气地痛,惹得他拧紧了眉心。
薛包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坐在对面的人,好像是不舒服,毕竟他身上受了那么多的伤,刚才数了数,好像有十几二十个,胸膛就跟蜂窝煤一样。
要让以前的薛二淼看见,该大呼小叫嚷嚷个不停了。
食物的味道随着思绪寡淡了很多,薛包子恹恹地扒着饭,黑溜溜的眼珠子在钟浩天身上来回。
“想说什么直说,别像个女人似的。”
钟浩天教育道。
薛包子扔下筷子,“薛二淼呢?真正的薛二淼现在在哪里?我要和她在一起,你不要再把我和她分开了。”
小家伙一板一眼的,说得尤其认真。
钟浩天眉眼一恸,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小孩子依赖妈妈,很正常,他不该强行分开的。
他又错了。
薛包子看不透他的想法,焦急地抿起小嘴,“二少,为什么你宁肯让一个冒牌货在家里都不肯让真正的薛二淼回家,她就算不认识我们了她也是薛二淼啊,浩叔叔说我是从她的肚子里蹦出来的,我身上流着的是薛二淼和你的血,所以我们三个人必须在一起一辈子。”
儿子的话,像钻子稳准狠地砸在钟浩天的胸口。
那伤口,仿若在瞬间被撕裂开来,痛得他额头溢出一层薄汗。
薛包子说得没错,三个人在一起才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而不是因为各样的原因被迫分开。
就算在一起会经历苦难,那也不应该因此而分开,能牵手的时候绝不松手,实在不行,那就一起共赴黄泉,有何可惧的!
他眉心一聚,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跃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小包子,你说得没错,一家人就该在一起,不能因为任何理由分开!”
薛包子狐疑地看着亲爹,咂嘴,怎的一下子开窍了。
之前他也语重心长地说过那么多次,一点效果都没有,他还想方设法地把薛二淼推开,还伤害薛二淼,怎么忽然就变了。
钟浩天绕过餐桌,将儿子抱到怀里,斩钉截铁道:“给你爸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把你妈接回来的。”
“二少……爸爸……”薛包子扯起袖子给他擦汗,糯糯问:“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对薛二淼那样,你还故意对我狠心让她害怕你觉得你是个大坏蛋,虽然我看不到你心里的想法,但是我知道你爱着薛二淼。”
“小鬼头,你懂什么。”
钟浩天宠溺地笑,戳了戳儿子的脸蛋。
薛包子不喜欢被称作小孩子,板起脸,“我上网查过了,失忆是可以治的,只要我们给他情景再现,恢复记忆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就算薛二淼不恢复记忆,她也是薛包子的妈妈,二少不能将她丢掉的。”
“是是是,你说得对,不能丢,不能丢。”钟浩天连连点头,瞬间来了精神。
即使他家淼淼不是失忆,即使她永远记不起老公和儿子,但她也是薛淼淼,也是他的老婆,他孩子的妈。
是无论如何,任何理由都可以丢弃的。
感觉到男人态度的转变,薛包子反而有些不敢相信,眼睛瞪得浑圆。
“二少,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快。
钟浩天将儿子扔在餐桌旁,转身上楼,“你自己乖乖地吃东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去把你妈接回来。”
他要先把薛淼淼从阴界救出来,然后再做一件大胆的事情。
回到楼上,他给钟星月打了电话。
“哥,什么事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睡觉你给我打电话。”
“你现在马上回家,记得把那条丑不拉几的狗给带上。”
钟星月黑脸,原本还迷糊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看向缩在地毯上睡觉的黄飞鸿,“哥,它叫黄飞鸿,它不丑!它会越来越好看的!”
宠物美容店的人都说黄飞鸿是潜力股,准儿能长得一只帅狗。
她哥没眼光!
“反正马上回别墅,带狗回来。”那边仓促挂断了电话。
钟星月从被子里钻出来,然后又缩回去,将手机随便一扔,继续睡觉。
这么晚了,她才不回别墅去,她要睡觉!
然后黄飞鸿纵身跳上了她的床,用嘴将她的被子扯到床下去,然后用嘴含住手机往外跑。
钟星月连忙翻身追上去,“黄飞鸿你干什么。”
黄飞鸿咬着手机蹲在门口,很淡定地看着她。
她讥笑,“黄飞鸿,你不是吧,你能听得懂人话要回别墅去。那我哥骂你丑不拉几的你没听到吗?他诋毁你,嫌弃你,你还眼巴巴地要回别墅,老实说,你不会是同xing恋吧。”
黄飞鸿根本不搭理她,端坐在门口。
钟星月最后拗不过妥协了,换了身衣服,抱着黄飞鸿奔别墅去,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抱着黄飞鸿,即使是半夜也并不觉得害怕,甚至有难得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