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淼先绷不住了,讨好卖乖地笑起来,伸出手指头去戳钟浩天的衣角。
“我没事,我只是贫血而已,老毛病了。”看他的样子有些不高兴,她都不敢说是自己吃了太多零食生病,乖得跟条狗似的。
眉目一松,钟浩天睨了她一眼,在床边坐下,“医生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急性肠炎。”
“是肠炎么?我还以为是贫血呢,估计是中午矿泉水喝多了,呵呵呵。”她才不会承认是中午太高兴没管住嘴塞了太多零食。
“薛淼淼,你怎么这么没出息,送你多少你就吃多少,又不是没有,你想吃我随时可以给你买,干嘛一次吃个大胖子,把自己吃到住院。”
男人看似板着脸教育着,眉眼却难得的温柔,逆光的轮廓也比平时要柔和。
薛淼淼吐吐舌头,乖乖地点头,保证下次不这么干了。
“你的保证从来没有作用。”钟浩天用手戳她的脑袋,指尖凉凉的,但这样简单的小互动就已经让她心里暖暖的,开了花儿似的笑不停。
钟浩天本来是打算一直陪着薛淼淼,没想到挂水快结束的时候接到紧急电话,说姜宇在XX路发生了严重车祸,生命垂危,让他即刻赶过去。
这姜宇,说出车祸就出车祸,男人拧紧了眉。
薛淼淼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催着赶着让钟浩天去医院瞧瞧,反正她已经没事了,回头结束了自己回宿舍就是。
钟浩天不放心,叮嘱了一番才离开。
男人前脚走,薛淼淼后脚就给陶艺秋闪了电话过去,告知姜宇车祸的消息,陶艺秋在电话里一阵道谢之后也是赶去了医院。
……
挂完水之后的薛淼淼又是饥肠辘辘,到学校门口的小吃街买了皮蛋瘦肉粥和煎饺,一边吃一边往回走,完全没有一个病人的自觉。
陈溪在宿舍看书,其实他就是特意在宿舍等着她,看到薛淼淼一个人回宿舍而且又在吃油腻腻的东西,蹙眉。
“涓儿,你吃晚饭没,我给你买了煎饺和酱香饼,吃不?”
薛淼淼吸着粥,含糊不清地问。
“薛淼淼,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都肠炎了还吃这些不卫生的东西!”陈溪想吼她,抿紧唇忍住了,他知道,如果他拒绝这些食物的话,这些东西统统都会落进薛淼淼的肚子,到时候她又不舒服。
“谢了。”他快速抢过煎饺和酱香饼,不给薛淼淼再争抢的机会,三下两下塞进嘴里。
“我就知道你也爱吃。”薛淼淼得意地挑眉,她本来就是想感谢陈涓带她去校医室,陈涓接受她的东西就是接受她的谢意,让她很满足。
“涓儿你慢慢吃,零食剩的太多,我得兜售一些出去。”说着,把室友喜欢吃的挑选出来,薛淼淼背着装满零食的包就出门去了,“最近手头有点紧,二少马上要过生日了我还没买礼物,把这些零食卖了能挣不少呢。”
看着满心欢喜出门的薛淼淼,陈溪嘴里的煎饺再咽不下去。
薛淼淼啊薛淼淼,你怎么就一门心思都在那男人身上呢,那男人有什么好的,在校医室接了个电话就撂下你走了,他要真爱护你才不会留你一个人在那里自己离开。
想着,手里的矿泉水瓶都被捏得变了形。
……
范玟见完李美仪母女俩,心情还算不错,这舒家在C城的排名虽然靠后,但舒家这闺女条件还不错,长得清秀,举止也大方得体,如果能和儿子结合,下一代的基因是有保证了。
只是她看上还不算完,还得钟浩天看上才行,找借口说姜宇出车祸临阵脱逃,亏他想得出来。
回程的车上给姜宇拨了电话过去。
“钟夫人,您好。”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范玟惊,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你,谁呀?”
“夫人,我是姜宇先生的老婆,我先生他出车祸住院了,现在正在昏迷中,您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的吗?”
“没、没有。”范玟仓促挂断了电话,这姜宇真的出车祸住院了,可姜宇什么时候有老婆的,她怎么不知道?回头得向儿子问清楚才行。
……
陶艺秋从薛淼淼哪里得知姜宇车祸,也顾不得上课,回宿舍换了身得体的裙装去医院。
照顾病人,日久生情,这样的戏码成天都在上演,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务必一举拿下姜宇。
在医院门口买了鲜花和水果篮子,陶艺秋笑靥如花地进医院,来的路上她已经拖关系把情况都了解清楚了,姜宇的车祸是有些严重,但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脱离危险在昏迷。
503号病房。
陶艺秋放下鲜花和篮子,整理好妆容,觉得万无一失后才推门进入。
钟浩天已经在十分钟前离开,现在进去照顾病人是最佳时机,她在心里这样想着,灿烂的笑容却在看到病房内的暧昧画面时生硬僵住。
一位妆容偏老,穿着打扮也显老的女人坐在病床旁,正低头吻着病床上的男子,而那头上包着纱布的男子正是姜宇。
这女人是谁?又老又丑还趁机吃姜宇哥的豆腐!陶艺秋瞬间竖起身上的尖刺,快步走过去。
“你谁呀?你在这里做什么?还吃我姜宇哥的豆腐!”
撂下鲜花和水果,陶艺秋整个人呈战斗状态。
秦海琴坐直身子,看着突然闯进门的小丫头,带着鲜花和水果,很显然是来探望病人的,只是看起来脾气不大好,她温和地笑笑,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小情绪,请对方坐。
“你是同事吧?来看姜宇的?这边坐。”
陶艺秋哪里肯坐,瞠圆了一双眼瞪着情敌,虽然自己看上的人被其他人看上证明自己的眼光好,可是心里还是很不爽,而且对方的档次还这么低,太老了。
“你到底是谁?”她板着脸,“你在我姜宇哥的房间里做什么?反正不管你是哪条路上杀出来的,姜宇哥是我的,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在这里照顾他,你可以走了。”
说完,陶艺秋轻车熟路地拉了条椅子坐下,不卑不亢地瞪着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