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肖敏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大学生嘴皮子这么厉害。
“我什么我!”薛淼淼昂首挺胸,天不怕地不怕,“我说错了吗?梁影儿就是被你这样的经纪人和那群老残粉惯的,戏不好好演,就知道耍大牌炒绯闻,墙倒众人推,完全是咎由自取!”
经纪人的脸黑一阵白一阵,旁边观战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梁影儿这一年频频耍大牌谁都不放在眼里,确实不讨喜,但她现在炙手可热,又是公司重点捧的女艺人,没人敢当面说什么,有这么个人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听着还蛮痛快的,脸上没表现出来而已。
肖敏盛怒,“你这同学,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家影儿是什么身份地位,由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还说不是你爆的料,暴露了吧。说我们家影儿不行,我们家影儿有多努力你知道吗?你行你上啊,就你这个样子,演丫鬟都费劲儿!”
薛淼淼扶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经纪人,难怪网上一大波脑残粉,原来经纪人就是最大的脑残,难怪梁影儿变成现在这样。
“这位大姐,凡事讲证据,你没有真凭实据可别乱说话,我哥们儿是警局的,小心我告你!”
“告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肖敏是彻底被激怒了,作势就要给c大的领导打电话,她正好在学校有熟识的朋友,随便给学生安个名头记个过什么的不在话下。
都到这份儿上,薛淼淼也不怕了,抓了椅子就坐上去,反正她有的是小手段。
梁影儿也被惊动进了办公室,额头上包着一小撮纱布,原本是在医院治疗的,结果因为爆料被大波记者围攻,好不容易才被公司接了回来,连自己的公寓都不能回去,只能在公司躲在,气自然大得出奇。
看到薛淼淼就黑了脸,快步走过去,“又是你?”
薛淼淼吧唧嘴,小老头一样优哉游哉地点头,“哼嗯,是的,我叫薛淼淼。”
“我管你叫什么名字!就是你在网络上爆的料是不是?故意针对我是不是?还冒充二少的妹妹,好呀,我倒要看看二少会不会来帮你,马上把那些记者召集过来,就说片场是这个黑粉在车上动了手脚,害得我受伤不说,还在网络上爆假料,企图抹黑我!”
公关部的人皆是一怔,唯唯诺诺地点头,现在整个公司都把梁影儿捧着,没人会杵逆她,而且她说的这法子确实可行。
看着趾高气扬的梁影儿,薛淼淼露出一抹轻嘲的笑,要不是她,水鬼现在还附身在她身上呢,这女人,迟早完蛋。
记者接到通知之后从四面八方赶来。
梁影儿先是由经纪人护送着站在镁光灯下,一开始还只是一小撮的纱布,现在整个脑门都用纱布包住了,大家都还没开始提问呢,她就双眼通红,捂着嘴嘤嘤的似要哭。
可真是演技派啊,说哭就哭,都不用眼药水。
薛淼淼不禁啧啧称叹,被经纪公司公关部的人推了一把,那人警告道:“脑子放灵光了,一会儿可别乱说话,不然大学也别想毕业了,因为一时冲动连书都读不成可不划算。”
瘪瘪嘴,薛淼淼没吭声,因为她已经想到了好法子。
记者七嘴八舌地提出许多关于片场爆料的事情,梁影儿以受害者的姿态做了系统的回答,是某些恶意的人对她的车做了手脚导致车失灵,害得她险些丧命,特意让大家给她的伤拍了大特写。
收了好处的记者们对着梁影儿悲痛的脸一阵猛拍,镜头转向经纪人。
肖敏正声,“这次的事情很严重,不是单纯的摸黑事件,差点让我们家影儿失去了生命,所以公司在第一时间做了调查,找出了肇事者。原本是打算寻求法律程序处理的,可是我们家影儿心地太好,考虑对方是学生是初犯,只需要她简单的道歉就行。”
“影儿好样儿的!”
有拥趸在人群中高喊出声。
薛淼淼翻白眼,那人刚才从她身旁经过,明明就是经纪公司安排的‘粉丝’。
梁影儿被粉丝的言行打动,流下了激动的眼泪,“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你们的支持是我走下去的动力,不管遇到任何困难,就算是搭上性命,为了你们我也要好好演戏。”
真是太让人动容了。
薛淼淼被人带过去,闪光灯快速聚集到她的脸上。
肖敏假笑着按住她的肩膀,装模作样地护着她,“影儿已经原谅这位犯错的同学了,希望她道歉之后广大的影子们也能原谅她,给这位同学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影子’是梁影儿的粉丝后援队,微博上不少营销八卦号称其为最脑残的队伍。
薛淼淼对着镜头眨了一下星星眼,探到肖敏耳边小声道:“大经纪人,你和梁影儿这样对我,会后悔的。”
“你丫给我闭嘴!”
肖敏就着她的胳膊狠狠地拧了一下。
薛淼淼皱眉,加快了脚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梁影儿的手臂。
“你干什么?!”梁影儿厌恶地想要甩开她。
她死死的拽着不松手,眼睛一闭,再睁开时已经是蓄满了泪水,整张脸因为悲痛而扭曲起来。
“梁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说着,鲜红浓稠的血从薛淼淼的嘴角流了出来。
所有人瞬间都愣住,对着画风突变的场面啪啪按下快门,相比经纪人给的一点点好处,挖到第一手爆料混出头才是各位记者的真正野心。
“薛淼淼!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看到血,梁影儿也噔时慌了手脚,频频看身后的肖敏。
肖敏拉不开人,急得满头大汗,这薛淼淼分明是装的。
薛淼淼红着眼,扭曲的脸被泪水溅湿,抓着梁影儿不松手,“影儿,我明明是你的粉丝,你不能这样对我,二少……二少……我今天要死在这里,你一定记得我喜欢你。”
手指一根根松开,薛淼淼向地上倒去。
敏锐的记者听到二少两个字,俱是竖起了耳朵,“薛小姐,您口中的二少是钟先生吗?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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