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先以为穆塞斯是在跟我开玩笑的,“烹尸”这“玩意”应该是随口一说,或许这穆塞斯带我来着广场是让我参观处决死刑犯的现场。这在我的印象中已经是非常的重口味了,曾记得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看过一段反俄武装组织处置一名俄国大兵,在视频中,俄国大兵被反绑着,被一带着头罩的反俄武装人员活生生的踩在地上,表情应该是极为痛苦,然后,那反俄武装人员抽出一把军用匕首,在那俄国大兵的面前“耀武扬威”了一下,从视频中不难看出,那俄国大兵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极具的恐惧感,一种求生的本能让俄国大兵不断的想挣脱那反俄武装人员的脚踩,但事实证明,这些本能的挣脱都是徒劳。只见那反俄武装人员用脚狠踩着俄国大兵的头部,然后高声说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言语,最后,反俄武装人员手中的军用匕首用俄国大兵的耳廓后慢慢的割了下去,俄国大兵耳廓后渗出的鲜血如同自来水管流出的水那样,不一会儿就弥漫住全部的脸,俄国大兵应该是再次之前吃了某种药物,碰到这样生与死的考验,反抗的成效似乎非常的不明显,好像就任人宰割一样。慢慢的,那反俄武装人员的军用匕首一直割到俄国大兵的喉咙部,这时候的俄国大兵眼神无光,想必应该是死亡了,但那半耷着的脑袋让人看了,难免恶心和反胃
就这现场杀人一幕,还是看的视频,已经让我有鸡皮疙瘩冒起的感觉。感觉这玩意于当今的社会形态格格不入,现如今。不仅要杀人,还要“烹”,你让我怎么会去相信。
“蒋你们古代的时候不是也有‘烹尸’的吗?怎么你还不信我们这里也有?”穆塞斯见我不信,不解的摇着头问道:
“不不不穆塞斯,可能是我们文化上的差异所造成的。在我国的古代,确实有‘烹尸’这个刑法,其最主要的意思是将一口大鼎里的水烧开,然后将受刑之人直接扔进鼎里就算是‘烹尸’了,但按照你所说的意思,在你们这国度里。这‘烹尸’的‘烹’字是做‘烹制’解释,对吗?”我说道:
“对对对就是带你看看我国所特有的‘烹尸’。蒋这个广场叫‘埃易德广场’,埃易德是我们达鲁普斯瓦方辛族的民族英雄”穆塞斯尚未说完,就被我及时的打断了,“穆塞斯。你刚说的是什么大陆普斯能说简单一点吗?我不是很理解。”
穆塞斯配了一下额头说道:“嗯嗯嗯很多名字都不能跟你们直接音译,你们理解起来确实会比较困难。我这么跟你说吧蒋。我们惠国的前身是从帅会特共和国独立出来的,帅会特本身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其中以四大民族为主要民族,分别是奥坎维普切西族、米尔扬多胡儿族、艾钦斯麻布依达族和我们的达鲁普斯瓦方辛族,很多国家都是各党派根据票选来执政,而帅会特共和国却是这四大民族轮流执政。每个执政的周期的四年。所以,这里面就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不管执政的好与不好,都会在四年后。给下一个民族执政,那每个民族在自己的执政周期,就会拼命的维护本族的利益,种族与种族之间的矛盾也就越来越大,后来就有外媒报道的那样,种族大屠杀屡屡上演!”穆塞斯的中文说的并不是很清晰,但他所说的这些我基本上能听懂一个大概。“这就是你们达鲁族为何要独立额原因?”我问道:
穆塞斯耸了耸肩说道:“嗯!为什么不独立呢?这四个大族本来就是以地域来划分的,现如今惠国境内百分之九十的人口都是达鲁族的,自己的国家自己做主,这不是很好吗?”
“那另外百分之十的外族人呢?你们达鲁族是怎么对待的?”我好奇的问道:
穆塞斯想了一想,随后摇着头说道:“我们可敬的路杜萨总统,一直宣扬着族与族之间的平等,就如同你们中国也有五十多个民族那样,大家和平共处,可是时局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实际上,这百分之十的外族人中,有很大一部分竟然为本族的利益做起间谍工作,泄漏我国的机密、倒卖我国的经济作物,非常的可耻,所以,实际情况是,我们对外族人员一律说不,只要发现非本族的人员,我们一概逮捕,然后各地区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开设公审大会,让国民们说的算,在内比加尔,选择公审大会的地点就是埃易德广场——埃易德,我们的民族英雄,伟大的英雄,其历史地位和你们国家的那个叫岳的人不相上下呀,他可是保持着目前最高的历史记录:一天之中,逮捕了471名外族人员。一周两次公审,今天正好是本周的第二次,蒋你来着了,中国有句俗语叫:赶早不如赶巧。蒋,运气不错!”说完,穆塞斯一脸坏笑的用肩轻扛了一下我的胳膊,让人感觉有些不怀好意!“穆塞斯,你还知道我国有五十多个民族,还知道岳飞,竟然还能说上我国的俗语,你这水平,在这里做这么一个翻译,是不是屈才了一点?按照你刚所说的意思,我是汉族的,和你们非一个族类,那是不是我也要被你们公审呢?”
“不不不蒋,怪我不好,是我没有表达清楚,我们民族之间的矛盾。就仅限于帅会特共和国和惠国之间,跟你们这些外国友人是不沾边的,只要在这期间,你们按照我额意思去做,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穆塞斯连忙解释道:
“那我和洪霁雯应该怎么感谢你呢?”我见穆塞斯老是坏笑,应该是有所企图,于是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
“哎呀蒋你看你,你说这话多见外呀!我的酬劳,邀请方已经给我们了,你们不用感谢我。就是就是”说到这里,穆塞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扭扭捏捏的神态,“有什么直接说,我这人。没什么其他优点,义气还是有一点的。你跟我说。我只要能做得到,那绝对没有问题!”
“外汇券,回国的时候,别忘了,给我换点!”我虽然把义气的话说的非常的恰当,但穆塞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外汇券?这玩意有意思吗?你拿着外汇券去换给其他的外国人。赚差价?那这点钱够干嘛的?我来飞机上想过了,采购日常用品,我们就让你去买,你可以使用本国货币。随后结算的时候,我们按照牌价,直接给你换美元不就得了!”我很大度额说道:
穆塞斯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说道:“蒋真够你的!义气,这绝对的是义气我们也不多说废话了,你看,前面人山人海的就是埃易德广场,站在广场中央司令台上的,拿着一扩音喇叭的,蒋你看到了没有”我循着穆塞斯的指示看了过去,果真不大的广场上,熙熙攘攘的站着很多人,人声鼎沸,时不时的还有吹哨的声音,一穿着跟我国民兵服差不多样子的一年轻人,拿着一扩音喇叭站在司令台的最中央,不知道在“滴滴呜呜”的说些什么,而在司令台的最左侧,是一个木架子,那木架子不知道是起什么作用的,司令台上除了那拿着扩音喇叭的人,还有两个拿着枪的人,穿的衣服跟那拿着扩音喇叭的人是一模一样的,惟独不同的就是都戴着黑色的墨镜,在司令台的边缘,有一个木笼木笼里站着两个人,脑袋都耷拉着,一点生气都没有,看样子,应该是受审的人。我的猜测跟现实不谋而合,只见穆塞斯介绍道:“蒋好戏才开始,有的看了。来来来我们走近一点,今天受审的两个人,一个是米尔族的,另一个是对是艾钦族的。这两个混蛋,应该要严惩!”
这个时候我和穆塞斯已经走到了人群中,人群里在议论纷纷着,或许穆塞斯已经在众多的议论中听到了有关这连个受审之人的罪行,所以不免说出了“混蛋”和“严惩”的字眼。
人多了,实在挤不进去,穆塞斯拼命的叫唤着,也不知道他叫唤了什么,人群顿时为我们让出了一条小路,这也让穆塞斯轻而易举的把我领到了司令台的最前沿,“这位置不错吧?能看得仔细一点!”穆塞斯对着我不无自豪的说道: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这些人会让你来到最前头?”我不明所以的问道:
“啊!我跟他们说了,有外国友人跟我们一起来见证这米尔族和艾钦族死有余辜的一幕。他们见有外国友人跟我们一起同仇敌忾,所以纷纷表示友好,让我们能在这里观摩。”穆塞斯依旧很是自豪、兴奋的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非常不解的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站在你们达鲁族的一边呢?而且这不是才公审吗?还不知道这两人有没有罪呢?你怎么就知道他俩会死有余辜呢?还有同仇敌忾,够可以,你这汉语到底是跟谁学的?发音不标准,但说起俗语和成语都是一溜一溜的嘛!”
穆塞斯见我转不过弯来,连连摇着头说道:“蒋你要明白,这公审跟你们那文化大革命的年代差不多,就是走个场子,做个形式,这么多‘同胞’在这里,我要说你不是我们达鲁族的友人。我就不可能确保你的安全啦?还有,我这汉语还是不错的吧?跟你将,我这‘中国通’不是白来的,不光是你们那‘疙瘩’的俗语、成语,谜语、歇后语我也会呀!至于跟谁学的,以后你会知道的!”
得连“疙瘩”都出来了,这方言看来是没学到位。我站那,就看着那拿着扩音喇叭的人在唧唧歪歪,我一句也听不懂呀,人多。还是烈日,热的我真不行了。看了一会儿我就后悔了,想回去,但见那穆塞斯看的津津有味,也不好意思搅了他的兴致。于是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问道:“穆塞斯,那个拿着扩音喇叭的。在这烈日下喋喋不休的讲着。说的都是一些什么呀?不给翻译一下吗?”穆塞斯摆了摆手说道:“这要翻译干嘛?人家正在细说这两个受审人的往日罪行呢!到关键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就会跟你翻译了!不要急!”
“我倒是不急,就是无聊,太热,要不我们改日再来看吧?”我建议道:
“改日做啥?你们都很忙的,下次还指不定来不来这里呢!快快马上就要宣判了。如果那宣判的人高呼‘密特斯无为噶’的话,你就跟着我们扬起右臂,说‘为噶、为噶’就成!”穆塞斯紧张的拉着我说道:
“这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明白了,我可不喜欢跟风!”我警惕的说道:
“哎呀蒋这哪里是要你跟风啦?这是必喊的口号。那‘密特斯无为噶’就是‘该不该用极刑?’然后我们高喊‘为噶、为噶’就是‘极刑、极刑’的意思!”穆塞斯说道:
“这这算是宣判吗?这是贵国的所规定的?”对于这种高喊就能判决,且不要任何核刑的行为我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穆塞斯见我拎不清,真急了,急哄哄的附到我耳边轻声说道:“蒋这是公审,你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鹤立鸡群’我们就是来看热闹的,至于这两人死不死,不是你我能改变审判结果的。真要是跟别人不一样,我们四周的这么多人个个都是政府的耳目,到时,上司令台受审的就是我们俩了,哦还有那在车里等着我们的洪,她也会受到牵连!”穆塞斯把这话一说,我真是感叹洪霁雯不来是英明的,同时也深深自责,自己的那点好奇心真把自己给害死了!那既然是“历史不可忤逆”,就乖乖的入乡随俗吧!于是我勉强的点了点头,示意我一切都听穆塞斯的。穆塞斯见我认可了,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那拿着喇叭的人在喇叭里高声的说道:“密特斯无为噶?”我耳边顿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为噶、为噶”声音,更为关键的是人们整齐划一的振臂高呼,我跟着穆塞斯口喊“为噶!”,右手高挥,搞得也算是煞有介事的一般,我也记不清我叫了多少声“为噶”,也不知道挥了多少次手臂,只是在最后,我四周的人都发出了狂欢般的叫喊声、口哨声,“穆塞斯,这是怎么了?”由于四周的声音太大,我只能凑到穆塞斯的耳边高声问道:
穆塞斯似乎也跟着人们一样,兴奋异常,见我询问,连忙解释道:“经过审判,这被审判的两人被处以‘烹尸’的极刑。”
真搞不清楚这里的民众是怎样的一个思想,被判了一个极刑,会导致这么多人兴奋。我们暂且不说这场公审是不是合乎法律意义上的规范,就单单说,这两个受审的自始自终都没有给自己辩护过一句话,就这场公审,确实像极了我们文化大革命时期,一些什么都不懂的红卫兵,拿着**的语录就能当起“**官”,实在是对法律精神的一种践踏,也是现代文明史上的一个不可磨灭的污渍!
随后,是我有史以来,看到的最为血腥、恶心、残忍、重口味、令人发指的一幕,只见那戴着墨镜,手持枪械的两人将木笼打开,随后把其中一个比较瘦小的受审人从木笼中拽了出来,并把木笼重新锁好,由于那瘦小的受审人自始自终双手被反绑着,且双眼被蒙,所以整个过程都没有丝毫的抵抗。那俩戴着墨镜的人关好木笼后,便将那瘦小的受审人直接拖拽到拿着扩音喇叭人的面前
ps:人类制造了法律,也践踏了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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