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我和周一芳顿时哗然,与此同时,我和周一芳也隐约的感觉到,邝一文在那边说了半天的死人,莫不是就在那边说明一个现象:这艾教授所谓的募捐不够必会遭到灵异报复的事实已经得到验证了?
邝一文见我和周一芳脸上都有了一些恍然大悟的感觉,冷笑着抽着烟说道:“你们应该明白了吧?”
“等等邝科,你的意思就是我们的单位目前是受到了诅咒?”周一芳神情紧张的问道:
邝一文抖搂了一下肩,一脸无辜表情的说道:“至少我没有这么说,对于这件事情,大家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反正我只是把事实给说出来。”
这么一来,周一芳可不淡定了,她开始在那边嘀嘀咕咕,揣测着自己和老公会不会受到牵连,我看到邝一文只是在那边笑着抽着香烟,并没有去刻意的解释,见周一芳神情如此激动,我只能硬着头皮宽慰周一芳道:“周姐,这个你可不用担心,根据邝科刚刚的描述,应该是要同在一个单位的夫妻才会收到诅咒,我想姐夫应该不在心理咨询中心工作吧?”我这么一说,周一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算是定下了心,口中用很庆幸的口吻说道:“得亏我老公是做生意的,还好,还好!菩萨保佑,菩萨保佑!”邝一文也不想就因为这个话题而把周一芳给吓住了,连忙在旁劝慰道:“全单位这么多同仁呢,家里面都是好好的吗?周一芳。不要想的太多!”
大家结束了午餐后,邝一文便直接领我去了档案室,很娴熟的,没有花上半分钟,就从密密麻麻的杂乱案卷中。抽出了我所要找的qt—1998070105z卷宗,“小蒋,好好看看,如果跟我说的有出入,就赶紧告诉我一下,我能预定晚上的餐位!”
我拿着那份qt—1998070105z卷宗,来到自己的办公桌上,裁开密封条,一份并不是很厚的a4资料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这里,我真得好好的赞扬一下老一辈心理工作者的工作jīng神。每一份卷宗里的资料都是手写的,字迹端庄清晰,没有涂改痕迹,看上去让人赏心悦目,不想是现在的心理工作者。在记录案例的时候。都是电子版,很省心,有时候,都是复制黏贴,“天下文章一大抄”,一点新意都没有。举个例子,就拿抑郁症来说事吧,大家看好了,现如今的心理工作者,在“心理症状”这一栏的描写。都是以“当事人失眠焦虑”为开头,千篇一律,哪像以前的心理工作者,就一个抑郁症,能有很多种直观的描述,让人看了过目不忘。
艾教授的这份卷宗,当事人的名字写了“xxx”,这显然不是一个人名,对于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就是当事人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另一种可能就是当事人绝地不是人艾教授在他的档案里是这样描写“xxx”的:6月30rì我加班至很晚,外面依旧下着大雨,接连的大雨已经将中国的多个省份变成了“一片汪洋”,全国都在动员人们抗争救灾,积极捐款。但对于我而言,最头痛的就是亡魂的急剧增多,很多亡魂都在我身边四处游荡,他们似乎在对我诉说着洪水的可怕。当钟声敲响九下的时候,我觉得应该要尽快回家了,正当我在收拾公文包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我的办公室大门。这个时候,前台已经把大门都锁上了,因此,这时候敲我办公室大门的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我的同事,要么是亡魂化身的鬼怪?对于我而言,亡魂化身鬼怪的可能xìng要远大于同事。我让敲门的人进来,办公室的门开了,进来一个全身淋湿的女子,由于长发遮脸,我判断她的年纪只能从她的穿着打扮上来分析:约莫有二三十岁的样子,或许是在水里浸泡过了,身上还布满了一些水草等污物。走得近前,我能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恶臭,就如同大热天,在太阳底下将一块肉浸泡在水里一个多礼拜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差不多。通过她的外形我基本上能判断出她应该是亡魂化身的鬼怪。但她能敲门而入,说明她身前应该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
天哪!98年的艾教授就已经对鬼怪有这么jīng辟的描述,看来,他能让姜舯为之折服,绝对不是偶然。先前,我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姜舯作为一名通灵者,要远比艾教授的天眼要高级的多,但姜舯在灵异这一块,不仅没有在艾教授面前自鸣得意,反而甘于做学徒,那绝对是有必然因素在里面的。至少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艾教授善于总结灵异事件,而姜舯,只是把灵异看做他生活的一部分。
描写完xxx的一些外貌特征,接下来就是艾教授和那xxx的对答。
艾教授:怎么称呼你?找我有事吗?
xxx:称呼其实就是一个代号,可以的话,你就称呼我为xxx。听说你是天眼,能看到亡魂,所以就找到你了。
艾教授:在这个世界上,天眼有很多,为何偏偏找上我?
xxx:基于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你的方位离我相对比较近;第二个原因,你是研究灵异的,有一定的威望,帮我达成愿望的可能xìng最大。
艾教授:我并不认识你,我跟你之间不存在交易,而且眼下我也没有什么好让你亡魂帮忙的。所以,我们就不用交易了!
xxx:你的同事们出了一点问题。所以你得找我帮我,达成交易。
艾教授:我的同事们会出什么问题?你得说清楚了!
xxx:不重视灵异档案的归档工作,随便处置,致使部分灵异档案的当事人**遭到外泄,基于这个原因,有很多亡魂要报复。
艾教授:我不知道这个情况,我想我们现在,对所有的灵异档案保管的还是比较妥当的,请你放心好了!
xxx:艾教授。我不跟你扯这些虚的。交不交易?
艾教授:怎么交易?
xxx:我能确保你的同事们不会因为灵异档案的泄漏而受到xìng命上的惩罚,而你得在一周之内帮我募得八万八千元捐款。
艾教授:根据你的意思,就是我的同事们会有xìng命的威胁?
xxx:是的!而且不止一个二个。
艾教授:如果完成不了八万八的额度,怎么办?
xxx:视为交易违约。
艾教授:那我还是不好意思的告诉你,这个交易我无法接受,凭借我的能力,不要说一周,即便是一个月,也无法募捐到八万八千元。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xxx:那你就忍心看到你的同事们在你的身边死去?
艾教授:不忍心,但那又有什么办法?横竖都得死。
xxx:这样吧。我可以退一步:根据你募捐的多少,来决定死去人的多寡,可以吗?不要到头来,你募捐了八万七,也视为交易失败,你的成本太高。这死亡的人数直接和你募捐的数目挂钩,呈反比,可以吗?
艾教授:这个我接受,什么时候开始?
xxx:一周后开始。
艾教授:募捐完毕后呢?怎么给你?
xxx:直接通过正常的捐款渠道就成!
艾教授:既然这钱不是你身边的人所需要,那我能知道你为何要用交易的名义来争取那八万八呢?
xxx:这个能不说吗?
艾教授:可以!
一段非常简洁明了的对话,不要去质疑对方说话的真实xìng:鬼没有必要和你说假话,你也不敢跟鬼去吹你皮。连最起码的字据都不用写,只需要一句诸如“接受!”、“可以”、“同意”就能很迅速的达成协议,这么敞亮,很多时候,我都宁愿跟鬼做交易,也不愿意去跟人之间那样,勾心斗角,拼命算计,那真是太傻、太累、太顽强。
通过这番对话记录,也不难看出,这里面即将发生的一切,都被邝一文言中,艾教授最终募捐了一点钱,但未能完成八万八的指标,所以,单位里的夫妻都会二死一,
这里面有一个细节,让我觉得很奇怪,根据档案号,不难看出,记载这份档案的时间是1998年的7月1rì,而这件事情是发生在1998年的6月30rì,当中隔了一天,如果是换做他人,我应该能够相信,由于这事发生在6月30rì晚上的9点多了,因此,到明rì再编档,那也是可以的,这么一来,档案号自然而然的就是7月1rì了。可记载这事的,恰恰是艾教授本人,艾教授是典型的完美主义者,他终生信奉的就是“今rì事今rì毕”的教条,所以,这事发生后,艾教授绝对会把这事给处理了,绝不会拖到明天。那事实是艾教授在隔rì记录的,那那天九点过后,艾教授做了什么了呢?使他没有时间去编档呢?
我试图在qt—1998070105z的卷宗里寻找一些答案,但很显然,这一份卷宗非常的简单。没有后续,也没有补充,绝对有很多的疑问。我将档案收拾完后,回过头来想了一想:我当初是想了解洪主任的妻子真正的死因,艾教授就不愿意多说。对这事似乎有些遮遮掩掩的感觉,然后实在是被我逼急了,才让我去查阅这份qt—1998070105z的卷宗。可要是仅凭我眼前的这份卷宗,压根就看不出洪主任妻子的真正死因,要不是邝一文在吃饭的时候,跟我说的那番话,吗,我都不知道洪主任的妻子是有可能死于这件案例的咒怨。难不成眼下的这份qt—1998070105z卷宗并不是完整的?我越想越奇怪,最终忍不住,将这份qt—1998070105z偷偷的复印了下来。然后将其归还给邝一文,然后拿着复印的文件准备当着艾教授的面,好好的询问一下是怎么一回事情?
在归还档案的时候,邝一文少不了要刨根问底,问我看到的是不是就跟他中午说的一致。我不想节外生枝。就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跟你邝科说的差不多,今晚我接着请你们吃,让周姐赶紧预定!”邝一文一听这话,很开心,连忙去通知周一芳了!而我,拿着偷偷复印的qt—1998070105z,来到了艾教授的办公室。
艾教授见我到来,颇感意外:“小蒋,你今天怎么想到来我的办公室?”
“艾教授,你让我去查阅的那份qt—1998070105z档案。我看到了,但看不到和洪主任妻子死亡的任何内容呀?”我问道:
“咦?没看出来吗?”艾教授一边站了起来为我泡茶,一边疑惑道:
“是的!你在qt—1998070105z里只写了有关和那个xxx的对话、交易,但并没有写和洪主任妻子的内容。”我说道:
“小蒋,你肯定看漏了!我写了,虽然并不是很直白,但一般的人都能看出来。”艾教授轻言道:
“我肯定没有看漏”我说到这里,掏出了我偷偷复印的文件,放在了艾教授的办公桌上,并点了点那复印文件道:“艾教授,我已经一五一十的把qt—1998070105z档案给复印了下来!”
艾教授就看了办公桌上的复印文件一眼,笑了笑道:“小蒋,你这复印档案文件,有没有洪主任的批准?”艾教授这么一说,我一个趔趄,其实我心中很明白,虽然我还是一个刚入职不久的新人,但对于这档案不能私自复印的规定还是非常清楚的,艾教授这么问,其实就在变相的指出:蒋凯,你犯错误了!
艾教授见我脸上一阵尴尬,也没有“乘胜追击”,反倒是主动拿起办公桌上的复印文件,放进了碎纸机了,随后对我说道:“小蒋,你的好奇心都能让你犯错误,看来,你还不是我最佳的人选?”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的问道:
艾教授将泡好的茶递到我的跟前跟我说道:“小蒋,我知道你为何对洪主任妻子的死这么好奇,因为你现在正好跟洪主任的女儿洪霁雯在接触,希望能进一步了解她,所以才会对这事牵肠挂肚,但这种牵肠挂肚,对我们研究灵异的人而言是最要不得的事情。其实我让你去找这份qt—1998070105z档案,就知道你先前肯定会跟那档案科的科长邝一文打交道,按照他的那种xìng格特点,他听到你要调这份qt—1998070105z的档案,就肯定会把这相关的延伸内容跟你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为何还要拿着这份qt—1998070105z的档案复印件来责问我呢?”
对于艾教授这样的言语,我倒是一惊,“这艾教授真是神人,连邝一文跟我接触并所发生的事情都被他预料到了!难不成这事艾教授对我的考验不成?有关洪主任妻子之死的事情,为何艾教授就不能直接告诉我,非要通过走这么一圈复杂的‘流程’,才让我知道真相呢?”我先是喝了一口艾教授递过来的茶,然后好奇的问道:“艾教授,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用意没有?”
“没有什么用意,我只是想跟你说明三点事情,这第一点:目前我在洪主任的面前有点不受待见,你再让我去评价洪主任妻子的事情,我有点做不来。这第二点:洪主任妻子的死,疑点重重,至于是不是跟我给你提供这份qt—1998070105z卷宗里描述的有关?没有明确的定论,大家都不好说。这第三点:我很看好你小蒋,想有心通过这个事件,让你来继承我的灵异心理。能理解了吗?”艾教授说道:
ps:
我想着不应该仅仅是艾教授的考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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