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库克的攻势,唐顿没有任何失措,右拳紧握,疾速打出,轰在了他握着狼牙棒的右手腕上。
库克手臂一疼,滑向了旁边,几乎抓不稳狼牙棒,不过他也是打惯了群架的,忍着疼痛,踹向了唐顿的胯下。
唐顿抬脚,正好挡在了库克踢来的小腿上,随后朝着他的膝盖就是一记凶猛蹬踏。
惨叫中,库克站立不稳,前杵向了地面。
唐顿顺势一记勾拳,打在了库克的下巴上,让他的身体向上浮起,随后双拳霰弹炮似的,连续轰在他的胸口上。
库克的身体筛糠似的乱抖,不停地后退,唐顿紧追、轰击,然后跨步拧腰,右拳仿佛劲射的弩炮,重击在他的胸口上。
砰,库克跌飞了出去,在地上滚出了十几米,脑袋更是被碎石头磕的头破血流。
唐顿脚下发力,几乎眨眼间就窜到了库克身前。
库克挣扎着,刚抬起头,就看到一条长腿仿若钢鞭似的抽了过来,抡在了嘴巴上。
犹若被蹂躏的破麻袋,库克在地上翻滚,他因为重击晕死了过去,反倒是不用承受痛苦了。
“还有谁不服?可以站出来!”唐顿轻描淡写的拍了拍衣襟,然后目光扫视集转地。
四周的矿工都低下了头,不敢和唐顿对视,他们根本没想到唐顿竟然这么能打。
库克的同乡们显然是不服气的,眼神不停地对视,交流,可是还有十几个被阵雨砍伤的倒霉蛋在惨叫,提醒着他们和唐顿武力的差距。
“很好,我是来自晨雾镇的唐顿,从今天起,这个矿区集转地,归我支配”还是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话,可是这一次,没有任何矿工敢嘲笑出声。
几个晨雾镇的自由民站了出来,他们脑子不错,知道没得选了,就算库克最后反击成功,己方还是要被牵连,还不如提早依附唐顿。
有人带头,更多的晨雾镇人站了出来,毕竟是边境的大镇,所以人数也不少,足有一百多个。
“唐顿,你这么胡来是不行的,就算摆平了库克,大工头也不会承认你的地位的。”有人好心的告诫,唐顿太年轻了,处事估计不够圆滑,肯定没办法说服大工头。
“不承认?没关系,那就把他也踩下去好了。”唐顿还没有亮出底牌,否则就算是掌控着一千多人的大工头,也不是对手,食尸鬼魔仆绝对可以把他撕成碎片。
矿工们沉默了,他们可没有唐顿这种底气。
“难道你们还没有过够被剥削的日子?每天上缴矿石税,很开心吗?”唐顿反问。
矿石税是交给大工头的,拒绝的话就会遭到虐待和欺负,这还是轻的,要是被弄残,一辈子都完了。
没有人答话,矿工们当然不乐意,可这是匕首矿山的黑暗规矩,谁能打破?
“从今天开始,没有人可以吸咱们这些矿工的血,让那些蛀虫统统去死吧!”唐顿大吼,“只要你们相信我,跟着我,我永远会冲锋在最前,带着你们拿回属于你们的一切。”
“你不会是想做大工头吧?”在矿工中明显有威信的一个男人问了出来,“我们不会陪着你疯的。”
“我为什么不可以做?”唐顿冷哼,盯向了提问的男人,“勇气,我不少,拼命,我也不怕,至于决定性的武力,我更是能打,我为什么不去争?”
唐顿的话让矿工们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这个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气魄和胆识却比他们这些成年人都要强。
矿区陷入了沉默,每个人的思绪都纷乱芜杂,只要是矿工,就没有没被欺负过的,就算是现在,每个人每天,除了定量的工作,还要额外上缴一份矿石税,交给大工头。
“我不想像你们一样,天天被人欺负,连一句狠话都不放,只能每天夜里躲在被子里委屈的哭?”唐顿不屑地眼神扫过了这些矿工,“你们辛苦一个月,连一份薪水都没有拿到,只落下一身疲惫和伤痕,回去以后,怎么面对你们的妻子,你们儿女,难道告诉她们,你们的父亲和丈夫是个软蛋,赚的钱都被抢走了?连一份给你们的礼物都买不起?”
“你才是软蛋呢!”终于有人受不了讥讽,吼了出来。
“很好,要的就是这股气势,我会带着你们,把大工头他们从你们手中抢走的矿石,全都夺回来。”唐顿煽动矿工们,只要大棒威慑是不行的,还得有利益驱使。
年轻人们激动了,可是更多的早就被艰苦的生活磨平了棱角的中年人们,满脸都是不信任,他们才不会陪着唐顿去拼命呢。
“只要跟着我,劳役期结束后,每个人最低发放二十个金币,有特别贡献的,至少奖励一百金币。”
唐顿开出价码了,与其拿金币来贿赂管事和工头,还不如把它们用来奖励普通矿工,至少当上了大工头,再也不用对任何人卑躬屈膝。
“你从哪来钱?”有人还是不相信。
“你们觉得我这柄匕首,值多少钱?够不够支付你们的薪水?”唐顿取出阵雨晃了晃,油灯暗淡的光线下,依旧无法遮挡它的锋利色彩。
“唐顿,我们支持你做大工头!”矿工再无疑问,他们就算是蠢货,也明白这柄匕首,价值连城。
“完了!”苏醒过来的库克看到这一幕,急怒之下,又吐了一口血,听着矿工们的议论,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找大工头,来镇压唐顿。
“都去干活吧。”唐顿坐到了库克的毛毯上,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这么做,是因为想到了破局的办法。
矿场最高的权力者是谁?当然是矿场主事,如果得到了他的信任,自己的地位必然会提升,到时候,一般人可就不敢轻易找麻烦了,那么接下来,自然就是要把事态搞的越大越好,引起主事的注意。
“抢大矿头的职位?”唐顿觉得好笑,他的目标,可没有这么肤浅。
“把库克带过来。”
唐顿要审问情报,用最短的时间,弄清楚匕首矿山的权力分布,以及值得注意的对象。
一直旁观的格策彻底震惊了,看着矿工们服从唐顿的命令,揪着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库克拖到了唐顿身前,怎么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大家明明都是同龄少年,可自己在矿山大门前挨打不说,还被勒索银币,唐顿却是一个铜板都没出,还打了守卫,接着进了矿区,连半天都不到,他就把工头给拉了下来,逆袭上位。
“这是为什么?”格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人家一比,连废渣都不如?
矿工们干活的心思分散了不少,都在议论唐顿,每次路过集转地,看到库克跪在唐顿身旁,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夕阳落上的时候,响起了三场两短的号角声,悠扬、浑厚,代表着下工的时间到了。
五个刚被推举出来的矿工走到了唐顿身边,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唐顿踢了一下石子,“库克,你可以走了。”
库克如蒙大赦,起身就跑。
“唐顿工头,我们商量了一下,今天的矿石税还是上缴吧!”矿工询问,他们实在不敢忤逆大工头。
其实潜台词他们没有说,如果唐顿失败,那么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人,大工头们已经放过话,如果不按时缴纳每天的矿石税,第二天就会翻倍征收。
唐顿的回答很简单,将废话的矿工踹到在地上。
正在离开的矿工们看到一幕,一缩肩膀,走的更快了,就连那些原本想留下看一下状况的矿工也不敢久待。
“你们商量有什么用?我才是工头!”唐顿沉着脸,呵斥这五个家伙,自己才刚上任,如果说过的话被更改,震慑力会跌到谷底不说,还会让他们更加的得寸进尺。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一个矿工赶紧辩解。
唐顿不听,又是一脚,十三岁就在矿山服过劳役,让他明白,如何才能让矿工像绵羊一样听话。
“你们五个,被免职了,滚蛋吧!”唐顿看也不看这几个软蛋,走向隧道出口,同时随手指点着,“你,你,还有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亲信。”
被点名的三个年轻矿工大喜,立刻聚拢到唐顿身边,作为亲信,是不用干活的,只要监督矿工就行,这绝对是丰厚福利。
“工头,你不能这么做!”五个丢了权利的家伙脸若死灰,追上了唐顿,苦苦哀求。
唐顿头都没有回,他原本用这些在矿工中比较有点威信的家伙,是想要更快的稳定矿工们的情绪,掌控住他们,可是他忘了,这五个资历老的家伙,也是最安于现状的,所以新选的,无一例外是年轻人。
“滚开,别打扰唐顿工头!”三个新亲信可不想丢掉工作,不等唐顿吩咐,就伸出手,把他们推开了。
唐顿很满意,这些年轻人,更有冲劲,更不甘心被压榨。
“工头,走快一点,去晚了就没有饭了。”一个亲信谄媚,矿山的工作又苦又累,让矿工们吃的也多,可是偏偏食堂的饭总是不够数,去晚了,就只能喝白开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