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石穿,一点点地她开始讨厌你,恨你!
对你还没对我这个外人好,总是趁着人不在,整你捉弄你,视你为眼中钉。
哦,说道这,让我想想,你三岁那年跌下荷塘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我跟她在凉亭赏荷,你屁颠颠的走来了,吵着要吃桂花糕。
我看着你小鸭子样的走在九曲桥上,就不经意地说起:“要是你一个不稳,踩空,掉下去该怎么办?”
她听见了,朝你走了过去。
可惜,紧随而来的张朗救了你。”
宗紫樱说道这,略微顿了顿,因为她看见她想看的。
浅浅眼眸里一闪即逝的愤怒!
“浅浅,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是你自己掉下去的,你自己呢,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浅浅没有做声,她怎么会没有印象,那以后她对可可是既喜欢又害怕,喜欢她美丽如春花秋月的容貌,害怕她灿烂笑容后的阴暗。
这也是她后来为什么去学游泳的原因。
见她沉思不语,宗紫樱知道她此刻,内心复杂,犹如爆发的火山岩浆,滚烫。
不想错过这个美妙时机的她,接着继续说下去:“只要是可可喜欢的,我就拼命的鼓励她去喜欢,譬如张朗。张朗从进钱家,就是她的跟班,可谓是两小无猜。
可自从有了你,他就变成了你的影子。
可可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因为她觉得她周遭的一切都是应该属于她的。
我呢,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就一点点的引导着她,让她知道她喜欢的男生是张朗,而夺走张朗的是你浅浅,什么都不如她的浅浅。
她越是喜欢张朗,就越是恨你!对我也就越是言听计从,及至到了后来,整个钱家,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说出心里话,因为我牢牢的把她捏在了手心里。
我呀,闲着没事,后来就把教她的那一套,升级在叫她教给你,你为了讨她的欢心,不管她的说是对是错,都照着做。
于是,百花镇上,就有了你这个痞子样的钱浅浅。”
浅浅的胸前急剧起伏,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讶异愤怒眼前,小小年纪,心机如此之深如此复杂的宗紫樱,她还是个人吗?
她不是人,她简直就是个恶鬼,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鬼!
隔壁,张朗恍然大悟。
原来,这多年来,钱家两姐妹的事,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在中间挑拨。
“啧啧!”
掩饰不住兴奋的宗紫樱吧唧着嘴巴,尽量淡淡然地:
“浅浅,不要这么看着我,还有更多好玩的在后面呢。可惜,我呢今天嘴巴也说干了,明天再来。明天我再来告诉你,为什么可可会突然怀孕,你爹为什么会在赌场输了钱,还有,算了,说多了我怕你今晚睡不着,还是明天再说吧!尽管还有很多有趣的好玩的事。”
“还有什么?”
她的戛然而止,让浅浅脱口而出。
打定主意不想再接着说下去的,宗紫樱阴测测地:“没了,我不是说了明天在说!记着,听完这些,如果你不想死,那就求我,用秘方来交换!”
虽然她其实非常想接着说下去,可还是强行打消了那个念头,这样吊着不是远比,一下说完更有趣。
“不管你说什么,我钱浅浅都不会求你,宗紫樱你就别在痴心妄想!”
浅浅冷冰冰地吼道。
“是不是痴心妄想,听完再说!浅浅,别太嘴硬,我只怕你听完之后,会哭天抢地的求我呢,别的我不敢说,这点我还是有信心的,哈哈,浅浅我就等着,等着你求我,等着你后悔刚才说的话!”
宗紫樱大声奸笑着,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
丢下浅浅,千头万绪缠绕,理不出那里是头。
“浅浅,浅浅,你别上她的当!”
张朗温柔的声音响起。
“张朗?”
浅浅四下张望。
隔壁的张朗似乎猜到她此时的反应,在隔壁说道:“浅浅,别看了,我在你隔壁!”
脚链哗啦啦作响,限制着浅浅的步伐。
浅浅无奈的停下脚:“我过不来。”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听我说,浅浅,对不起,都是张朗的错。当初,不该不听老爷的遗言,带着你跟小月儿远走高飞。一门心思想着报仇,拿回第一楼,希望你受到磨练,结果却低估了宗紫樱的阴狠毒辣。害了你,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朗哥哥,你千万别这么说!不是你的错,不是!”
“你叫我朗哥哥?”
张朗欣喜若狂!
“是,朗哥哥,事情已经这样,咱们就放下,别再说了。朗哥哥,等我走了,你若是能出去,有空就去陪我说说话,去找白易,把小月儿移到跟我一处,这样我跟她又可以像从前那样相互作伴。”
张朗泪流满面,痛彻心扉,摇着头,嘶哑着喉咙:“浅浅,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朗哥哥,你别这样,宗紫樱就是想看见咱们这样,就是想在咱们临死前还要饱受精神折磨跟痛苦,所以,咱们不上她的当!”
“是,浅浅,朗哥哥没事,朗哥哥听你的。”
一声声的朗哥哥,叫的张朗热泪盈眶。
他大口喘着气,想着两天后,肝胆俱裂。
浅浅听着张朗这边,没有了声响,心下黯然,默默的坐在了冰凉的地下,仰头望着屋顶,想象外面此时皎洁的月光,叹息着,再也看不见了。
凤少皇把自己关在书房,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在喝!
他想去,可是又迈不开脚,眼前总是浮现出白易、浅浅欺骗他的神情。他拿不定主意,于是只有不停的喝酒。
他知道,白易求遍了城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可是没一个人敢应敢出面!
因为牵连王妃,牵连到凤家,没他的点头,谁敢!除非那人活的不耐烦了,想死!
他也知道,绝望的他,此刻已经在门外跪了一天一夜!
他半醉半醒的来到门外。
看见白易的瞬间,那隐隐升起的念想,又消退下去。
双颊凹陷的白易,看见他,眼里升腾一抹希望之光,只是,他还没开口,他眼里那抹希望就彻底的消失。
伴随着凤少皇那没有一丝感情色彩的话语,消失!
“你忘了我凤少皇的座右铭吗?跟我没关系的人,即使死在眼前,也与我无关!所以你还是做好收尸准备吧!”
“少皇,求求你,浅浅不该这么死,那件事不是她做的,真的不是!”
“不是她也好,是她也好,跟我有关系吗?”
凤少皇反问。
曾经,他多少次说过问过,曾经给个他们多少机会,他们有没瞒着他的事,结果呢?
既然把他当外人,不值得信任的人,那现在他们怎样又跟他半点关系?尤其是她,更加可恨,给了他身体,却不给她的心!
不等白易回答,凤少皇已经甩着袖子走了进去。
白易彻彻底底的绝望,随着凤少皇的背影消失。
除了固执的跪在这里,为着不可能的可能,他还能为浅浅做什么?
能做的只有这个!即使是徒劳无功。
面容憔悴,鬓边新添了几缕白发的凤夫人,在玉书的搀扶下,缓缓向凤少皇走来。
“姨妈还好吗?”
“吃了药睡了。你呢?”
望着同样憔悴的儿子,凤夫人反问道。
“我自然很好,只是担忧娘跟姨妈!”
“是吗?只是担忧我们两人,那浅浅呢?”
“她。”
凤少皇梗住了。
“少皇,事关你姨妈小俊轩,我也不好多说,只是我总是有些疑惑,你真的相信是她做的吗?”
“那母亲你呢?”
凤少皇把话丢回给母亲。
凤夫人摇着头:“我也不知道,少皇,娘去看看你姨妈!”
凤夫人带着疑惑,拖沓着脚步,顺着小径,倚着玉书,蜿蜒而去。
凤少皇静静的站在那,伫立良久,终究还是没有调转方向。
油灯昏暗,宗紫樱取下发髻上的银簪,挑拨下灯芯。
小小的火苗闪动几下,大了些。
映照在浅浅的瞳孔,雀跃的跳动。
“这样好多了,浅浅,昨晚睡的可好?我睡的很好!憋了这么多年的话,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说完,宗紫樱轻拍下自己的嘴,骂着自己:“看我,真是笨,想也知道,别说知道了那么多事睡不着,就是想着后天的那个五马分尸,又有几个能安然入睡的。”
“要说什么就说吧,别那么多废话!”
“怎么着急了,不好意思,想说的太多,等我捋捋,看昨晚说到哪了。”
宗紫樱装模作样地沉思着。
浅浅静静的坐在那,看她演戏。
囚室外面。
穆青把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师爷:“我只是悄悄的进去看看,保证不让人发现!”
师爷摸着胡子,左右看看,快速的接过银票,塞进袖子:“你说的。“
“是!”
穆青放轻脚步,一步步走了进去。
来到了浅浅的牢房外。
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她果然在里面。
“对了,我想起来了!”
宗紫樱夸张的拍拍脑门:“昨天说到可可为什么突然怀孕生孩子。”
180.第一百八十章 第 二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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