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少皇见她气冲冲的走了,又暗暗懊悔,刚才干嘛好好跟她斗嘴,不见面又想,难得有机会再一起,又忍不住要跟她吵嘴。.:。
整理下靴子,抬脚要追出去,就见外面人影一闪,心里一乐,她又回来了。
谁知她却站在外面,也不进来,隔着远远地施礼问道:“请问风少爷,这是哪里?回第一楼怎么走?”
他是狼还是老虎,会吃了她?躲的那么远远地,因此没好气地答道:“怎么走,你不会去问别人?转回来,难道还想我送你回去不成。”
浅浅给他这句话,噎的果真转身就走。
凤少皇懊恼地摇着头,他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可为什么话说出来,就变了样,总是说的跟他想的不一样。
浅浅第二趟出了门,憋着一股气,也不看方向,反正脚下有路就走。
东转西转,也不知走出几里,拐个弯,才看见面前一条大道。
顺着大道,又不知走了多久,才看见一个老农。
急忙上前询问。
“你要回城,怎么反着走。”
“反了?”
“是啊,你离凤皇城越来越远了。”
浅浅擦擦额头上的汗,眯着眼,抬头看看挂在头顶的太阳,埋怨自己干嘛跟他生气,咒骂他干嘛吃饱没事,把自己带出城。
吃过早餐,慢悠悠出门的凤少皇牵着马,一边享受着郊外青山幽幽,野花繁茂,鸟鸣啾啾地美景,一边以为她是用脚走,他是骑马,不一会就会看见她,看见她疲惫走在路上,看见他之后的喜悦。
可一路行来,眼看着他都看见城门,还没见着浅浅的影子,算算路程,不可能她会走这么快吧?
可没这么快的话,那没道理一路上都没见着她呀?
心里犹豫。
看看城门,拨转马头,又反向着急地疾奔而去。
浅浅走的双腿酸软,心慌乱跳,越是接近中午,太阳越大,晒的她又渴又难受。
终于,听到路旁传来悦耳清脆的哗哗水声,大喜,嗅着湿气,走下大路,顺着斜坡下去。
一人多高的茂密杂草,遮着视线,她脚下一滑,踩着稀泥,顺着斜坡坐着滑下去,一条宽大的河流出现眼前。
不受控制的身体,直到到了河边平坦处,才停下。
手心擦烂的带着血痕的手,稍微在身上擦擦,站起身,低头把裙子转过来,一屁股的污泥不说,还破了好几道口子。
无声地再次咒骂着凤少皇,小心的蹲到河边,把脚上两只沾着,厚厚一鞋底污泥的鞋子脱下,刮掉污泥,放在一边。
又把裙子扯起来,想把裙子上的污泥洗掉。
谁知,穿在身上,怎么洗都不方便,左右看看,四下无人,杂草又深。
干脆脱下裙子,放在水里揉搓,然后搭在一边石头上,晾着。
她自己喝上两口清凉的河水,再对着水面,整理下头发,清洗清洗脸跟手。
“哟,这大上午的,哪里来个这么美丽的大美人。”
随着背后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浅浅抬头转身往后一看,又是他,那个什么小霸王,还真是有缘,她怎么到那都能遇见他。
一件土黄色上衣裹着他不太壮实的身板,下穿条青色裤子。
这么热的天,头上还戴顶一侧有绒球的单帽。
双手抱在胸前,嬉皮笑脸,还是那副痞子样。
他身后,则跟着个胡子拉碴,壮实的跟门神一样的彪形大汉,就是一看就让人心惊那种。
小霸王,这时也认出浅浅。
左右看看,大喊:“这真是天助我也!”
浅浅悄悄瞄下身旁的河水,暗暗做好准备。
见小霸王朝他走来,不但不胆怯,反而气势很足,镇定地说道:“原来是你,怎么现在不赌了,没事来河边钓鱼。”
听浅浅说起赌,他就一肚子气,自从那次之后,他还真的就没赌过,不是不想,而是每次去都会不得劲,都会觉得肚子不舒服,好好的心情也会变坏。
想着那次的奇耻大辱,完全忘了庙里相助那件事的小霸王目露凶光:“你这小娘们还有胆说,看老子今儿怎么收拾你。阿三,跟我上,帮你大哥我报仇。”
“是,大哥。”
阿三上前一步,蒲扇般的大手,就老鹰捉小鸡那样,朝浅浅抓去。
浅浅身子一矮,抓起石头上的裙子,噗咚钻进水里。
小霸王以为她宁肯死也不肯受辱,反而愣了。
阿三也傻了,问:“怎么办,老大!”
“什么怎么办?你会游水吗?”他又不会游泳,问他有什么用。
阿三摇摇头。
“这不就结了,你不会,我也不会,再说这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那老大咱们走吧。”
阿三嘿嘿一笑。
河里,浅浅故意几个浮沉,然后钻入水底,憋着气,潜水,再也不露头。
凤少皇顺着大道一路追来,都没见着浅浅,不免有些心急,揣测她到底走的那条道。
意外浅浅这么轻易地就跳河,多少有些不舒坦地小霸王阴郁着脸。
阿三安慰着他:“老大,别生气了,咱们又不是见死不救,谁叫咱们俩都不会游水呢。”
两人小声叽咕的话,随风飘进凤少皇耳朵,勒住马头,大声问道:“你们说什么?”
小霸王见是他,眼一黑,死了,死了,这下死了,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还好阿三及时扶着他。
“我问你们说什么?”
阿三掐掐小霸王,他这才定定神,装作惶恐地:“那边河边,有个小娘子不知是没站稳,还是头晕什么的,失足掉进河里了。”
“小娘子?”
“是啊,大概十**岁长,挺好看的一个小娘子。“
“浅浅!”
凤少皇下意识的觉得那个小娘子,就是浅浅,不在理会小霸王他们,策马扬鞭,马蹄哒哒,溅起一团尘土。
见他走了,小霸王真的腿一软,整个人挂在阿三臂弯:“咱们快走,不然一会给他想起来,追上来就完了。”
“为什么?”
阿三傻不列跌地问道。
“他就是凤少皇,那个小娘们听传言说,是他的相好!”
阿三张大嘴,眼睛溜圆的瞪着小霸王:“老大,你连他的女人都敢欺负,我阿三喜欢。来,老大,我背着你走。”
说着背着小霸王,哐哐的大步狂奔,不一会,就不见了影踪。
凤少皇望着通向河边的路口,翻身下马。
牵着马,顺着滑痕,小心翼翼的到了河边。
河水泛着微波,倒影着芦苇,滚滚向前而去,哪里有她的影子。
焦急万分,对着河边大喊:浅浅,浅浅!”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流水声。
一片寂然。
“浅浅,浅浅!”
她的鞋子,她的鞋子,是她的吗?
河边,青草上,一双还没完全洗干净的绣花鞋,醒目的摆放在那。
他拿起鞋子,眼睛充血,额头青筋直冒,是浅浅的,昨晚他才给她脱过,是浅浅的没错。
“浅浅,浅浅!”
他对着河面大声疾呼,希望她听到他的呼唤,俏皮的从水里探出头来。
余音缭绕,河面依旧静悄悄。
水面突然溅起大大的水花。
他不顾一切的跳进了水里。
在水下,不顾河水刺着眼生疼,睁大眼睛,努力的来回寻找,他一定要找到她,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她。
偶尔,浮出水面吸口气,旋即又沉了下去,他一定要找到她,然后当面告诉她,他喜欢她,早就喜欢她,喜欢各种各样的她,不管她的身份,不管她是谁的心上人。
只要能找到她,叫他用什么换都可以,只要她可以重新再次出现他眼前,哪怕就是骂他打他都行,只要她在他眼前。
反反复复几次折腾,筋疲力尽的凤少皇,终于失望疲惫地的上了岸。
一切都暗淡了。
牵着马,提着她的鞋子,忽而又想起浅浅是会游泳的,刚燃起一丝希望,“不知是没站稳,还是头晕”那两人说的话又再耳边响起,头晕,没错,她昨晚不是就晕到了吗。
顺着河边茫然走着。
他的心空了。
什么都感觉都没了。
昨晚成了永久的回忆。
早知会如此,昨夜他就该好好珍惜,把心里的秘密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不会因为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在看着她喝醉,迷迷糊糊的朝他走来,抱枕头那样抱着他,还隐忍。
如今她生死未卜,这辈子想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荒无人烟的河边,一座打渔人搭在水面上的窝棚,悬空横在水面,出现在浅浅眼前。
她从水里钻出来。
掀开稻草编织的门帘,钻进窝棚。
把门帘两边固定住,绑在门框上。
身上湿哒哒的衣衫脱下,打在靠河面这边的窗户上,晒着。
她蜷缩在窗下,望着天空,等着衣衫干。
满天空,都是凤少皇俊朗的面容,亮晶晶的眼睛。
静谧中,她喟然一叹,眼波流转,对心里突然冒出的念头惶恐,几次挣扎,终于把心彻底放空。
穿上衣衫,掀开门帘。
眼前。
一人一马,寂寥地披着夕阳余光,失魂落魄毫无生气的朝她缓缓走来。
163.第一百六十三章 口 是 心 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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