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香羽蹑手蹑脚的进了院子。,:。
浅浅远远的跟在后面。
她为什么老是盯着她?
难道她也认出了她?
不可能,凭着对她过往的了解,她应该还没那个本事。
那这是怎么回事?
悄悄地,不动声色地跟在她身后,看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穆香羽进了屋,四下随意看看,挽起袖子,这里翻翻,那里找找,倒腾了半天,一无所获,站在那,开始疑惑,到底是不是她们?
摸着下巴,左思右想,环目四周,仔细审视,估计着如果是,最有可能藏在哪?
“喂,你干什么?不吭不响的站在背后,想要吓死人呀!”
猝不及防,一扭头,一瞥,就瞥见浅浅,目光清冽的站在她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
“这是小的屋子,请问穆小姐,这么晚过来,有事吗?或者,是需要找什么,方便的话请告诉小的,不劳穆小姐动手,小的自当双手奉上!”
“双手奉上?那你,算了,没事,我就是随便看看,看看你这个人见人爱的浅浅姑娘,私下里做些什么?”
“做什么?睡觉吃饭,偶尔闲暇做做针线,小的不比穆小姐,有吃饱就睡的命!”
“你也知道,那还离白公子远点,也不看看自己个的身份。”穆香羽得意的挑眉回答。
“是,小的尽量。可是白公子要靠过来,小的也没办法。天不早了,小的要休息,请穆小姐自便!”
看着她那摸样,忍着笑,一本正经的浅浅走到桌边,拿起篮子里的针线,穿针引线,做起针线。
穆香羽见她不在搭理她,慢慢有些回过味来,愤愤地“哼!”一声,左右摇摆带着身上浓郁的香气着离开。
等她走了,浅浅这才放下针线,暗忖,这个穆香羽阴魂不散,这个时候,趁着没人进来,到底想在屋里找什么?
难道她知道了菜谱的事?
有可能!
浅浅按按胸口,还好随身带着,可是天天带着也不方便。
记下,记下,记在脑子里,然后烧掉,这才是唯一最安全的办法。
主意已定,关好门窗,一页一页的记过去。
油灯熄灭,她揉着眼,窗外已经大亮。
撕下背下的部分,胡乱塞在腰间。
来到大厨房,塞进灶里,烧了。
第一天没事。
第二天,就连偶尔来大厨房的张朗都觉得她不对劲,眼圈发黑,明亮的眼里布满血丝,偶尔还趁人不主意的时候,打个大大的哈欠,就像是好几天没睡过。
想问又觉得贸然,因为她看起来,兴致不错,不像有事。
接着几个通宵,终于只剩下最后一部分。
眼睛熬的通红,打着哈欠,浅浅给自己泡了壶浓浓的茶水,决心靠着它提神,再坚持一晚,把最后一部分消化掉。
眼睛惺涩,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浅浅使劲揉搓着眼睛,大口喝着浓浓的苦涩的茶水!
咬着牙,硬撑着。
只是眼皮却不听话的越来越沉重。
沉重的需要她不时的用手捋捋。
小小的火苗摇曳。
浅浅开始迷糊,打着瞌睡。
反复几次突然的惊醒,睁眼看看在昏昏睡去。
随着三更鼓敲过。
她终于趴在了桌上。
下巴压着那本小册子进入梦乡。
窗外。
看她趴在桌上,睡的极不安稳的张朗。
推门进去。
她趴在那,嘴里还在叽叽咕咕,洗净,晾干水分,油温四成,下锅,不对,四成太高,三成是三成!
张朗宠溺的包起她,一本沾满她口水的小册子,压在她脸下。
拿起一看,是她的菜谱,已经撕去大半菜谱。
这丫头,原来这几天,就是为了背这个,把自己弄的那么累。
盖好被子,把册子替她收好,吹熄油灯,关上房门。
夜雾渐渐升起。
天越发的凉了。
清凉的空气吸进肺腑。
张朗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精神起来。
她这么急着背这个,是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习惯使然,他又来到宗紫樱的院落外。
那人多久没来了。
他不来,他竟然有些不习惯,没等着的失落,让他自己都好笑。
难得的安静却让他不安!
不觉又回到了浅浅的小院!
屋里。
睡不安宁的浅浅猛的起身,她怎么在床上,她的东西呢?
哦,还好,在这里,皱巴巴一团,在她枕头下。
看看天色,打开窗户。
他在那里。
他回过头:“不要在睡会?”
“不想睡了。”
浅浅开门出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说呢?这么急做什么?”
“不急不行,有人比我还急。”
张朗怔住:“你说有人比你急?”
“是啊,那个穆香羽也不知怎么回事?已经偷偷摸摸来我屋里好几次了,也不知她在找什么?”
“她,是有点怪。不止是你这里,还有其他人屋里,也去过了。“
“你知道?”
这下轮到浅浅惊讶了。
“那她到底找什么?宗紫樱知道吗?”
她连珠炮的问道。
“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毕竟第一楼这么多事,都要靠她,哪里顾的过来。”
“早知道这样,我就瞎猜,以为她发现我偷记菜谱的事,在找菜谱!”
“结果,你就想连夜背会,真是傻丫头。没地方放,可以交给我呀!“
“算了,都这样了,留着也没用。”
浅浅掏出那本皱巴、残缺的的不像样的菜谱。
张朗拿过去,放在袖子里;“剩下的,我帮你收好。以后有事,要记得随时告诉我。”
“是,朗哥哥!”
浅浅话一出口,脸一红,已经来不及收回。
张朗惊喜万分地望着她:“你叫我什么?浅浅,你叫我什么?“
他明如秋水的眼睛,落在她面上。
浅浅心里一动:“叫你朗哥哥呀,怎么不喜欢,不喜欢的话,那我以后不叫就是了。”
“不,不,我喜欢,我很喜欢,浅浅,你多久没这样叫过了,浅浅!”
张朗的喜悦感染着浅浅,心里也是满满的欢喜,满脑子都是刚才推开窗的情景,他孤身伫立,静静地独身而立,就是为了她睡的安稳。
“喜欢的话,以后没人我都这样叫你好不好,朗哥哥!”
“不,浅浅,我喜欢,但是以后不准在叫出口,这是第一楼,宗家的第一楼,明白吗?”
张朗激动的紧握着浅浅的双手。
浅浅凝眸仰头看着他。
微微一笑。
“好,浅浅记下了。浅浅以后一定会在钱家的第一楼,这样叫你的,朗哥哥。”
他宽大厚实温暖的掌心,握着那原本该是细嫩,如今却掌心长满茧的小手。
时间静静流淌,物是人非里,这一刻,手心相触的他们,在那熟悉久违的感觉中,四目相对,彼此瞳孔里的他们,仿佛还是旧时模样,两小无猜,阳光永远灿烂,无忧无虑。
那段日子,也是张朗这辈子最宝贵,最幸福的时光!
他帮她解决每件事,打架还赌债,把喝醉的她背回家,下河教她游泳,她从树上跌下来,他接着给她当人肉垫子。
也为她挨了不少罚。
跪在那,吃着她偷来的糕点鸡腿。
那一声声清脆地“朗哥哥!“一天不知要响起多少次!
“你笑什么?”
她下巴搁在木桶边缘,天真地笑着问,
缩在木桶里的张朗点下她的鼻尖:“我笑你不知害臊,哪有男孩子洗澡,你突然跑进来,不走的。”
“切,你有的我都有,我为什么要害臊,不过你的小豆豆怎么这么小?”
她俏皮的翻着白眼。
他扯过毛巾,裹着身体,央求她出去。
她转身闭眼:“我不看就是,你出来吧,再泡着,皮都泡烂了。”
结果,他出来的瞬间,她给了他一记回马枪。
还好,他有防备,知道她会耍诈!
看着他已经穿戴好,她嘻嘻贼笑着,眼睛亮的跟星星一样:“讨厌,你不让我看,我跟小鸭的打赌就输了,他赌我不敢看你光溜溜。”
“好了,好了,别生气,赌输什么,我赔给你。”
“两串糖葫芦!”
“走。我给买十串。”
“真的,十串,可以在多点吗?”
“买那么多吃的完吗?”
“可以留着明天后天大后天呀!”
“你笑什么?”
浅浅问望着她一直笑的张朗,打断了张朗的回忆。
张朗收起荡漾的涟漪,将记忆的门关上,干咳两声,回到现在:“没笑什么,没笑什么?”
“真的。你,没骗我!”
“没有,真的没有。浅浅,谢谢你,我今天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浅浅把手从掌心里抽出来:“张掌柜,你看看天,光顾着高兴,不要做事吗?我,不是,是小的可要去大厨房了。“
“好,一起去。”
路过的人,对张朗脸上那种从未有过春风般温暖的浅笑,感到奇怪!
他吃错了药了吗?
还是千年的冰山终于融化,走路都带着愉悦的风,眼睛在笑,眉毛在笑,嘴角更是高高扬起,露出一排洁白发光的牙齿。
浑身上下的气息,都在无声地说,我现在很快乐,快乐的要飞起来了。
那神清气爽的模样,就是刚出洞房的小伙子也得甘拜下风。
154.第一百五十四章 知 道 真 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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