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一百四十三章 静 等 织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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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早就备下玫瑰香汤给她沐浴。
    等丫鬟出去,迫不及待的钻进,漂浮着玫瑰花瓣的木桶。
    花的香气,舒缓着她的神经。
    热气熏蒸她身上的每个毛孔,缓解她劳累一天的疲乏,头靠着木桶,竟然慢慢睡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凤少皇。
    端着冰镇的冰糖血燕,前来。
    敲敲门。
    里面浅浅惊醒过来,随手把头发一挽,穿上衣衫:“谁呀?”
    “是我!”
    他?这下麻烦了。
    慌慌张张的赶紧收拾到处堆放的衣衫,胡乱塞塞,头发放下擦擦。
    “咚咚”
    又是两声敲门声。
    “来了,来了。”
    浅浅扬声答道。
    把门开开一条缝隙,露出小半张脸:“凤少爷!”
    凤少皇懒得理她,直接把门推开。
    浅浅站在后面,脸刷地一下,又红了。
    顿了一下,急忙过去,把搭着的毛巾衣物,藏在身后。
    “我叫人来收拾!“
    须臾,两个丫鬟进来,手脚利落的就把浅浅洗漱后,杂七杂八的东西给收拾了。
    尴尬的浅浅,见屋里整洁了,这才松了口气。
    “头发怎么不擦干?”
    “啊?这个,没事,小的擦擦,很快就会干的。”
    捡起一条干毛巾,用力拧着头发,谁知手臂一用劲,就酸痛的厉害。
    “哎呦!”
    呲着牙,不觉叫出了声,放下毛巾,晃动着手臂。
    “来,坐下!”
    凤少皇拉过一把椅子,放在她面前。
    浅浅愣着没动。
    凤少皇一把把她按在椅子上。
    “坐好!”
    说着拉着她一条只胳膊,搭在他肩上,给她按摩。
    随着他恰到好处的揉搓滚甩拍,劳累一天的肌肉,在酸爽惊叫中,逐渐放松,舒坦。
    “好些了?”
    “嗯!”
    浅浅甩着胳膊。
    “谢谢!“
    “不客气,来,去床上躺着!我给你按按背。”
    “诶,诶!”
    浅浅叫嚷着,这不好吧?
    “趴下!”
    凤少皇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着。
    “啊,哎哟,啊,啊!”
    白易走进院子,就听见浅浅这个尽力压抑,却高亢地叫声。
    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僵立在那。
    好半天,这才自己跟自己说道:“你这是把浅浅看成什么啦,把自己看成什么啦,白易,你很龌龊,非常龌龊!”
    大步走上台阶,瞧瞧半掩着的房门,不等里面回答,就径直走了进去。
    屋里两人同时歪头看着他。
    浅浅趴再床上。
    凤少皇坐在床边,手握着她的腿。
    看见他,放下她的腿,站起身。
    “你来就好,你过来替她按按。”
    “哦!”
    白易酸溜溜的应了一声。
    一边替浅浅按着,一边不时看看那边喝着茶的凤少皇,总觉得那里不对?
    他不是一向不喜欢浅浅,这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对她就不一样起来,还亲自按摩!
    他凤少皇什么时候对女人这样过,就是凤夫人也没这待遇呀!
    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由的又看看趴着的浅浅,她居然在这个时候睡着了。
    不时还打上个小鼾。
    轻轻替她盖上被子。
    “睡了?”
    白易点点头,蹑手蹑脚的起身。
    凤少皇放下茶盏,率先走了出去。
    白易跟出来,还没到院子。
    就按捺不住地问出心里所想:“少皇,你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体贴,这么好起来。貌似对夫人,你都没这么好过吧?何况,我似乎还记得你并不喜欢浅浅。”
    “吃醋了?是你说我对她不好,我看她累成这样,才好心替你帮她按摩按摩,这也不行!那好,以后我不管就是。
    再说,她酒还没帮我酿好,万一累垮了,这酒怎么办?
    而且我想这件事,你更不愿意假手他人吧。当然,如果你是在介意,那我明天就不理她,随便叫个人,帮她按按。”
    凤少皇把歪理说的理直气壮。
    “那还是算了!”白易想想都觉得可怕,随随便便一个男人的手,在浅浅身上。
    不满,却找不到话可以辩驳。
    憋着的气也没顺过来,于是乎,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一身寂寥。
    “真的吃醋?”
    凤少皇打起精神问道,其实他的心,此刻同样低落。
    “没有!”
    “没有,那就陪我喝两杯,我给你说说,我们路上的事。”
    总算勉强提起白易的兴趣,
    只是结果是白易听后,心情更加的低落。
    凤少皇端着酒杯,暗忖他每句话每件事,都是反复斟酌过再说的,怎么还能把他刺激成这样?
    可他没想到,在白易听来,就是他们天天在一起,甚至是耳鬓厮磨,就算不是,也共同经历了那么多,度过那么多美好时光,而这些经历时光里没有他,他只是一个听客。
    虽然这并非谁故意,可是对他来说就是无法弥补的遗憾。
    此刻就算怎样吃醋妒忌,也于事无补。
    “少皇,你不去看看宗紫樱吗?”
    不想在沉溺在这失落情绪的白易,岔开话题。
    凤少皇端着酒杯的手,轻轻一抖,杯子里酒,荡起一丝涟漪。
    他迅即稳住,仰着脖子,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
    “这不是忙吗?浅浅急着酿完酒,好回第一楼。”
    提起第一楼,白易刚刚才平复一些的心,又荡起秋千。
    留在这,他烦。
    回去,浅浅不烦,他还是烦。
    想着她回去就要去伺候宗明远,她的仇人,他的心就痛的拧巴在一起。
    “怎么?提起她回去,你似乎有点不开心?”
    “你说呢?你那个宗大小姐,也不知那里不对,一门心思想着,要浅浅去伺候她爹。是你,你会高兴?宗明远什么情况,你还不知?“
    “那要不我跟她说说。”
    “不必!”
    白易硬板板的回道。
    凤少皇不在说话,奇怪他刚才听了,居然会跟白易一个心理,也是不想浅浅去伺候宗明远。
    初秋之夜,白日的热气退去,一阵风来,竟渐渐的有些凉意。
    送走白易,思绪仍在燃烧的凤少皇趁着夜色,在花园里徜徉,散发酒气,也顺道整理他脑子里的一团乱麻。
    桂花树下,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忙碌。
    是她!
    他静静的站在一隅。
    她专注的采摘桂花。
    近在咫尺,他没有过去的勇气。
    她知道他在那,却视而不见。
    既然人已经回来,一切都该回归正途,分叉的不合理,统统都要剪除,这才是正确的,对的。
    各自走各自的路,即使将来还有交集,只怕也是势不两立。
    不知凤夫人自己的意思,还是看出端倪,总之就是,浅浅酿酒之后,凤夫人又找了个借口,让她留下,在陪她几天。
    凤夫人既然开口,浅浅自然得答应。
    凤少皇虽没表态,可是他的沉默,在凤夫人看来,就是乐见其成。
    一心盼着浅浅早些回去的宗紫樱,得到这个消息,失望的恨不得立即乘坐马车,去凤府把浅浅接回去。
    她不回去就罢了,偏偏一个凤少皇,自打回来就没去过一次第一楼。
    风言风语,她时有耳闻,明里暗里,她再次沦为大家的背地里的笑谈。
    张朗得到这个消息,一半高兴,一半难过。
    高兴的是她暂时可以躲过几天,难过的是她回来这么久,他还一直没见到她。
    听白易说她瘦了,那现在好些没?身体恢复了吗?她出去这一趟开心吗?
    很多的问题,堆积在心里,日渐沉重的压着他,抑郁难解,人逐渐消瘦。
    另外一个人也瘦了,那就是宗紫樱,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发对凤少皇跟她的婚事,没有信心。
    宗明远久卧病床,身体不能动,口不能言,感觉却更加的敏锐,观察人的本事也是与日俱长。
    紫樱、香羽、白易,包括张朗,他都比以往看的更加的透彻。
    紫樱对他这个老父亲如何,暂且不说,总归是他的女儿,他是她父亲,她在怎么自私过分,也会念及父女情。
    至于香羽,那就是只叽叽喳喳的花喜鹊,逮着机会,就要叽喳几句,想要占点口头的便宜,掩饰自己深藏的自卑心理。
    白易,摆在中间,琢磨不定,对他表面看来是尽心尽力,可暗地里呢?
    最厉害,也是让他最为心颤的是张朗,他是第一楼的旧人。
    虽然在收钱家产业时,他是主动又积极,可这里面就没点猫腻吗?
    如果没有那个浅浅,他对这两倒是不会有一点的疑心,可是有她,那就得另当别论。
    她真的不是她?
    随着日子久了,他越发不信,可又没有半点的证据,毕竟钱家真的只剩下那个,没用,丑陋的她。
    她绝不可能不是她。
    可不是她,她怎么会有跟她同样的一张脸,可惜,可惜,他宗明远,现在也就只有这样瞎琢磨的本事,帮不了紫樱一星半点的忙!
    他静静的躺着,等待给他张网的机会。
    他就不信,他会捕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终于,凤夫人用中秋过了,就放浅浅回去的借口,在中秋之后,到了必须实现的时刻。
    吃着浅浅做的玫瑰月饼,桂花月饼,喝着她泡的茶,凤夫人心里那个不舍,溢于言表。
    只能用礼物来表达心意。
    绸缎首饰银两,丰厚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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