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缓慢的划着两边的船桨,带着她一点点的收集。.:。
荷花、荷叶、夜色、蛙鸣,诗情画意的画卷在凤少皇脑海凝聚,在舒卷开来,飘飘然,不知此刻身在何处。
夜色下专心收集花蕊露水的浅浅,那专注的神态,美的纤尘不染。
“喂,凤公子,瓶子已经装满,可以回去了。”浅浅是声音,打破了宁静。
“啊?哦,好!”也惊醒了出神的凤少皇,双手慌乱的去抓船桨,慢悠悠地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
浅浅望着他的背影,嗅着夜风中他身上味道,莫名地为他可惜,怎么就看上宗紫樱那样的人,难道真是古人说的物以类聚。
转念,又想到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两句,为老天给他这种人这样一幅面孔,不值。
船蛇形在荷塘,划了半天,还没见他有靠岸的打算,他不累吗?
这么慢,难不成要打算划到天明吗?
他行他愿意,可她不行,不愿意,她还想着回去美美的睡个回笼觉。
“凤公子,在一会会天就大亮了,这些露水要赶紧趁着清凉,收进瓮里,不然一会天亮变热,就不能用了。”
“好!”
凤少皇闷声答了句,小船立刻就跟之前的飞了起来,很快就到了岸边。
凤少皇绑好绳索,先跳上岸,浅浅把篮子递给他。
然后晃悠着站起身。
久坐腿麻,一时没站稳小船晃动,浅浅恰好一脚跨上岸,另外一只脚还在船上。
一个趔趄,身子往前一扑,双手自然的抓向凤少皇。
可凤少皇,居然视而不见,身子往旁边一侧,浅浅抓了个空,扑到在荷塘边,摔了个狗吃屎。
呸着满嘴的泥土杂草起来,看看搓烂的手心,猛的狠狠的一瞪,使性子的抓起篮子就走。
凤少皇在后面,微微一笑。
凤夫人大早起来,没见浅浅,随口叫玉书去叫吃早餐。
端着碗的凤少皇,叫住玉书:“她天亮才睡,不用去了。”
“天亮才睡?你怎么知道?”
“她昨晚后半夜收集荷花花蕊的露水,没人划船,是我划的。”
难怪,知道这么清楚,没人划船,那家里那么多下人是做什么用的。
凤夫人心说道,吃着小菜,没有吭声。
记忆中他对来家里的客人都从没这么细致过,何况一个丫头,还真是“难得!”。
“对了,娘,我爹还在姨娘那边。”
“是啊,她也是年年起来,都三灾八难的,难得有身子清爽的时候。”
凤少皇听母亲不咸不淡地说着。
怜悯同情的看着她鬓发里的银丝,感叹娘老了。
岁月这个无情的东西,不知何时就这么擅做主张,悄然无痕地给她添上了这些风霜,隐隐约约的银丝夹在曾经黑亮的乌发,是那样刺眼。
凤少皇叹息着,放下碗筷,再没了胃口。
“吃饱了?”
“嗯。”
“你也去睡睡吧,浅浅姑娘过府来帮忙,不管她在那边是什么身份,在这就是咱们凤家的客人,不能看轻她。凡事你多照应着,别尽交给下人。”
“是,儿子知道。”
凤夫人擦着嘴,对儿子无声的变化,不但没有反感,反而有些窃喜!
她不是那种计较门第的古板人,人生一辈子,论钱论地位,她凤家都有了,不需要为了这些虚的东西,影响儿子的幸福。
人生短暂,有个自己喜欢,对方也喜欢自己的人在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别院的那对,一个成亲了还念念不忘,一个为了能跟心爱的人厮守一生,宁愿放弃当娘的机会,宁愿当小,也在所不惜。
可惜白易先对浅浅动了心思,他虽然不是她的儿子,可是在她心里,也一直把当自己孩子看待。
如今只是这么随便想想,都觉的对不起白易。
末了,一句还是随缘吧,只要不是那个宗紫樱。
白易替姨娘诊治完,过来,四处溜达一圈,都没看见浅浅的影。
猜测她会不会在凤夫人处,结果不在。
凤夫人问了问别院那位的身体,也装作不知,决口不提浅浅。
白易心下着急,问又不敢问。
只好敷衍着说了几句,借口找凤少皇走了。
凤夫人心里明白,也不阻拦。
到了凤少皇住处,谁知连他也不在。
出来随便抓个仆人问问,仆人也是一问三不知,说好一会没看见少爷。
白易想想,于是又问浅浅。
仆人这下倒是没有丝毫犹豫,指着东南边那个小院,说浅浅暂时在那居住。
白易瞧瞧那边,又瞧瞧这边,这凤少皇怎么搞的,东边那么多客房不安排,偏偏安排这个跟他毗邻的小院。
几步到了浅浅住处,进到院子,四处鸦雀无声,寂静的也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在门口稍微站了站。
刚要走,就见凤少皇意气风发的背着手进来,看见他,一抹惊异的神色在脸上转瞬即逝。
“你来了。”
“她不在。”
白易指指房门。
凤少皇蹙蹙眉:“应该还在睡吧。“
“还在睡?”
不解的白易重复了一句。
“嗯,她昨晚后半夜收集露水,快要天亮才睡。”
他说的坦坦荡荡,白易听去却颇不是滋味,那意思不就是说昨晚后半夜他们在一起,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是吗?”
“嗯,晚上你要不要留下来,人多快些!”欲盖弥彰的凤少皇不得已的大方邀请。
“好!”
白易朗声答道,凤少皇微微一笑。
须臾,白易又为刚才无端揣度凤少皇的小心眼,感到抱歉。
他的失落醋意样样都没逃过凤少皇的眼睛,所以才违背心意的邀请他留下,尽管以前他在凤家留宿的日子并不少,可那次都是他凤少皇期盼的,唯独这次,留他留的有些不自在。
两人肩并肩走着,不约而同的都不想说话。
走出一段,彼此又都觉得气氛好像不对,于是又同时开口。
最后还是凤少皇让白易先说。
“也没什么?就是,算了,没什么。”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吞吞吐吐啦,有话就说。”
“那我可就说了。”白易一本正经地道。
“那不废话,你跟我是谁跟谁,还要这样一句话都要斟酌斟酌,再斟酌的。”
“是,其实浅浅真的不错吧。”
凤少皇差点晕了,磨叽半天,还是为他的浅浅说话。
“不错,不过跟你还是不配。”
“喂,少皇你”
凤少皇一边说着,一边加速,不用看也知道此刻白易的表情。
偶尔捉弄他一下,似乎也很不错。
白易含含糊糊的叽咕着一些别人听不清楚的话,隔着凤少皇进了酒窖。
浅浅挽着袖子,站在高梯上,带着一群仆妇忙的正欢。
老远的白易就叫着过去,浅浅回首,身体往后一斜,重心不稳就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白易才动脚,身旁的凤少皇已经施展轻功,奔了过去,拔地而起,稳稳的在半空接着浅浅。
旋转着落下,见白易已到跟前,想把浅浅交给白易,手一松,还没站稳的浅浅,啪叽还是摔倒了地上。
白易伸着手,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就差那么丢丢的距离,没有接着。
只赶得及伸手搀起她。
浅浅拍打着衣衫,想起昨晚,那真是一口恶气看在白易的面上,咽了又咽,才勉强吞下。
“你没事吧?”
白易关切地问道。
“没事,很好。”
“真的没事!”
白易不放心的再次问道。
“真的!”浅浅突然不耐烦的大吼,把对凤少皇的不满转向白易。
这突然一吼,把白易震傻了。
又怕凤少皇因此心里对浅浅的印象在减分,自己给自己梯子,亲昵地说道:“你呀,就是改不了你这个直脾气。”
见他这样,浅浅到不好意思起来,为自己刚才失态。
星星俏皮的眨着眼,月亮已经西沉。
凤少皇划着船,宁静的跟这夜色样。
船桨波动流水的声音,是那么静寂。
白易拿着瓷瓶,笨拙的帮着忙。浅浅专注地低着头,娴熟的拈着花瓣,轻轻一摇,花蕊上的,晶莹剔透的露珠就似一串散落的珍珠,咕噜噜的流进了瓷瓶。
偶尔抬起头,跟白易对视一下,那眼里包含的含义跟昨晚看他的眼神,截然不同。
他双手用力攥着船桨,身上所有的力气全都凝聚在手腕上,对面那和谐的画面,刺的他眼睛,于是愈发的面色凝重。
忙着收集露水的两人,沉浸在这有趣的工作里,丝毫没查觉坐在对面的他的异样。
小船就这样无声穿行。
船头的瓷瓶一个个喝饱了芬芳的露水。
“可以了吗?”
白易摇着瓷瓶。
“嗯,可以啦!”
浅浅扭动着泛酸的脖子,明眸带着倦意。
“少皇,回去吧,我看浅浅也累了。”
凤少皇默默的转动方向,却不在说一个字。
“你怎么啦,一句话都不说。”白易这才发现,今晚的凤少皇异常的沉默。
“说什么?回去吧!”
凤少皇用力划着船,几下就把船划到了岸边。
不等船挺稳,先跳上去,接过穿着瓷瓶的篮子,转身就走。
不等白易牵着浅浅,上岸。
125.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才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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