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着手指,撒娇似地说道:“表哥,大过年的你给香羽妹妹买了这么多,怎么也得给紫樱买一件,哪怕就是个小物件也成,紫樱不会计较,因为不管好赖都是表哥你的心意,是不是?”
“买,当然要买,别说紫樱妹妹你开口了,就是不开口,我也应该给你买不是,就是不知道紫樱妹妹喜欢什么样的?”
“真买?”
宗紫樱一脸兴奋,打趣的看着一向吝啬小气的穆香羽,那张肉痛的脸,笑着追问。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什么真的假的,你跟香羽,都是我妹妹,咱们可都是一家人。”
“好,你说的。别的我都不要,我就要一件东西。”
“一件东西?什么东西,你说!”
宗紫樱故弄玄虚的调整下呼吸,眼珠咕噜噜一转,身子前倾:“我要一个跟你从小身上带着的,一模一样的小铃铛。”
“小铃铛?”
穆青咽口口水,有些着慌。
“怎么?不行吗?”
“不、不是不行,可是那东西有什么好玩的,换别的。”
“哥,换什么换,你就去照着你的铃铛做一个给紫樱姐不就行了。”
听宗紫樱只要那么大点的一个小铃铛,穆香羽放下心。
“是啊,青哥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要你身上带的,只是希望你照着给我做一个,因为我从小就喜欢你身上带着的那两个银铃铛,那清脆悦耳嘀铃铃地响声,好听极了。”
“大小姐,酒菜来了。”
门外,响起张朗的声音。
丫鬟丁香掀起门帘,接过托盘。
退着走出院子的张朗,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浅浅手里的那两只小铃铛。走没两步,就见小四端着汤菜走了,赶紧伸手接住。
穆青给这么一打岔,镇定下来:“这还不好说,改天给你,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我那个丢了,香羽也知道。”
“好,你说的,一言为定,来,尝尝我们第一楼最有名的百花酿。”
“百花酿,就是那个叫什么浅浅的酿的吗?”
穆青嗅着酒香问道。
“是。”
宗紫樱爽脆的回道。
“浅浅?”
穆香羽惊异地问道。
“放心,不是那个浅浅。”穆青知道妹妹想什么,快速地答道。
“那个浅浅,难道还有一个浅浅吗?”
宗紫樱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
听说不是那个浅浅,穆香羽的心情好了起来,端起酒杯,嗅嗅说道:“是啊,一个长的很丑、带着个孩子的女人。”
“这样,那我这个浅浅可是长的一点不丑,不信你问你哥。”
穆青轻抿一口,放下杯子,夸道:“喝酒就喝酒,好好的说那个浅浅做什么?人都不在了。”
“人都不在了?”
宗紫樱假装不解地问道。
“是啊。”
穆香羽咽下嘴里的东西,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在了,就是你来没多久,听说房子突然起火,一大一小都尸骨无存了。”
宗紫樱不露痕迹的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
屋外,张朗手上的托盘微微晃动,掀开帘子,端着酒菜进来,屋里三人就像是在说着猫猫狗狗的命一般。
出了院子,张朗径直来到大厨房。
站在门口,看着浅浅的背影,这才将沸腾的心绪镇定下来,原来她从来不提,竟是小月儿早就不在了。
三喜扭头,见张朗站在那,面色异常地盯着浅浅,轻轻拍下浅浅的胳膊:“浅浅姐,张掌柜来了。”
忙着摆盘的浅浅,头也不抬的应道:“来了就来了,有什么稀奇,他那天不来十趟八趟的。”
三喜有些尴尬的冲张朗笑笑。
浅浅拉拉三喜的手腕:“看什么看,好好做事。”
“是。”
等两人忙完,浅浅捶打着酸痛的背,抬起头,这才发现张朗早走了。
宗紫樱留下穆香羽在这住几天。
张朗安排人收拾客房,一切安排妥当,来到账房,拿出账本。
外面街上打更的已经打过三更,他才总算是把一天的账面整理清楚。
一股细细的风吹来,面前的油灯闪了几闪,他伸手圈住那团小小的火苗,忽然想起白天他们说的话,心里又是一阵绞痛,难怪她像是变了个人,原来她独自一人,经历了那么多常人难以忍受的,他没有想到的痛,她那么疼爱小月儿,小月儿的意外不用想,也知道会给她带来多大的打击。
站起身,一步步脚沉沉的朝浅浅居住的小院走去。
屋内屋外漆黑寂静一片。
他站在院子里,踌躇着要不要上前。
天色蒙蒙亮,披着一身白雪,在院子里站了一晚的张朗,敏锐地听见屋里传来细微的响动。
几步走出院外,放慢脚步,掸掸身上的雪花,又一步步的朝院子里走去,假装刚来。
门吱扭打开,是浅浅。
她揉着眼,打着呵欠,拿着个瓷瓶,正轻轻的带上房门。
看见他,觉得他神色有些奇怪,不觉又多看他一眼,正好他也正在看她,视线一对,她赶紧地又将视线移开。
“这么早,是去采集梅花花蕊上的雪?”
“是。”
两人脚下的积雪踩的吱嘎作响,简短的一问一答之后,除了呼吸心跳声,就是脚下的这个声音。
到了梅园,张朗伸出长手,把高一些的枝杈压低,浅浅轻轻的将花蕊上的雪掸进瓶子里。
旁边,张朗的嘴巴张了又张,终于双眸落在浅浅面上,开了口:“昨儿听穆小姐她们说起,以前这里也有个叫浅浅的,孤身还带着一个孩子。”
浅浅的手凝滞一下,继续若无其事的掸着花蕊上的雪,没有做声。
“只是后来她们的房子起了火。你知道那个浅浅吗?”
张朗心提的老高,等着浅浅的回答,明明已经确定,却偏偏还是想亲耳听见她的回答。
浅浅的心骤然紧紧的缩在一起,血液流通不畅,脸上失去血色,目光幽深,手上加快动作,忍着痛,漫不经心地回道:“知道啊,怎么不知,一个外乡来的卖花女,带着个小孩,住在城外一间人家荒废不要的茅草屋里。前年秋天,某个天干物燥又有风的深夜,房子半夜着了火,一大一小都烧死了。”
“烧死了?”
张朗顿时激动起来,双手紧紧钳着浅浅的胳膊:“你说她们给烧死了?”
浅浅幽深不可测的眼珠,直视着他,定定地说道:“烧死了,都烧死了。怎么,你认识她们?”
“我”张朗无语了。片刻,语气急促地问道:“浅浅,小月儿真的给烧死了?”听见她的回答,看着她面上尽力掩盖的痛苦,张朗的心霎时鲜血直流,那可爱的小月儿真的就这样走了?他不信,可却又不得不信,都是他的错,那时他若是肯带着她们一起走就好了。
是他想错了,是他的错!小月儿夭折,她火里逃生,改头换面,其中经历过的痛苦艰难,即使他对详情不知,也都可以揣测!
他的面色变得灰白,眼里都是痛苦,恨不能能回到从前,若是知道会是这样,还不如能回到过去,他一定会重新选过,好好的保护她跟小月儿,即使她没有现在的容貌。
装的真像,她心里默默说道,面上去佯装无事地问道:
“你什么意思?”
“浅浅,到了这会你还瞒着我吗?我知道你是浅浅!钱浅浅,那个会游泳会爬树的钱浅浅!”
浅浅怔了,凝目看了他一会,忽然一笑:“张掌柜,你拿我跟一个死人开什么玩笑,天色不早,大家伙也都该起来了,你还是松开手,免得让人看见误会。再说你手不累,我胳膊可要断了。”
张朗低头一看,这才看见自己双手关节发白,正大力死死的捏着浅浅两只细细的胳膊,急忙松开手:“你胳膊没事吧?”
“不知道,也许青了也许肿了,张掌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说着迈开双脚走了开去,走出几步又有回过头:“张掌柜,我是浅浅,却不是你嘴里那个死去的浅浅,那个早已化骨扬灰的浅浅。”
纤细窈窕的身影,很快融进清冷寂静的清晨,那茫茫飘洒的雪花里。
张朗麻木的站在那,不敢呼吸,不敢启动思绪,掏空一切,时间在他心里停滞了,因为他不敢去想像,过去那段日子,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样的痛苦磨难?
小月儿,小月儿!
浅浅心里不停的呼唤着小月儿的名字,她的小月儿。
想念着小月儿的浅浅,直愣愣的走进屋里,迫不及待的掏出藏在枕头里的小铃铛,眼里湿气一片。
端着热水进来的三喜,见她坐在床边,神色凄然,眼眶里盈盈闪动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期期艾艾的走过去:“浅浅姐,你怎么啦?”
浅浅骤然一醒,把手里的铃铛塞进怀里,站起身,眨眨眼,将眼里的水雾眨了回去,走到水盆前:“没事,我洗把脸,你洗了没?”
“我洗过了。”
热热的毛巾,散发出的热气,热乎乎的气扑在她面上,她用力呼吸几下,缓和下紧绷的神经,镇定下情绪,等她放下毛巾,她已经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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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九十七章 张 朗 的 懊 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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