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夫妻俩圆房后,阮初秀也好,曲阳也罢,小俩口子尝过其中美妙滋味,颇有几分瘾,和平素相比,愈见的腻歪亲昵,嘻闹间氛围悄然发生改变,似是撒了糖泼了热水般,慢慢地就有点变味。。
好在身为男子的曲阳尚有几分克制,顾及着媳妇的身子骨,总能在关键时候冷静下来,宁愿自己忍忍,也不想媳妇受累。并且定了个规矩,每七日才能温存一回,每回不能超过三次。
他说这话时,神态极为认真严肃。阮初秀听着,内心顿时涌出股暖流来,眼眶都有些微微的湿润,怔愣后,旋即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连连点头赞同着男人说的话。言罢,扑进他怀里,俩人搂着团,又是一顿好腻歪。
出了明言规矩后,夫妻俩虽还是恩恩爱爱,仗着住在深山里没羞没臊,到底还是知着分寸,双方都有心注意着,嘻闹玩耍时适可而止,把日子过的越过越蜜里调油。
别说阮初秀面如桃花,连曲阳都眉宇尽显春风,这对往昔不打眼的夫妻,如今倒是越发的男俊女俏。
眼下是九月下旬,临近深秋,白日里阳光炙热,早晚却透了寒凉,尤其是夜里,山间的夜里尤为的寒冷,碰着刮风下雨的天时,满耳朵都是呼呼的风声,沙沙的树叶声响,偶尔传出道兽鸣兽吼,分外的惊悚。
阮初秀却是不怕,她有甚可怕,自家男人厉害着呢,窝在男人暖烘烘的怀里,被他的大手轻轻抚着后背,睡得别提有多踏实。
“你胆子不小。”某日夜里,恰巧刮着大风落着大雨,还有不知名的野物在叫唤着,曲阳怕媳妇被吓着,将她往怀里搂紧的同时,又不着痕迹的捂着她的耳朵,另只手依旧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脑袋里正寻思着说点什么话,就听见媳妇在好奇的问他,什么在叫?叫得怪渗人,心里慌慌地,说完,她还往他怀里钻了下,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他听到了她的笑声,才知她不是真的怕reads;。
阮初秀有点儿得意。“那是。我得天花时都是住在山洞里的。”
这段委屈的往事,却被她拿出来当成英雄事迹。曲阳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真勇敢。”有模有样的夸了句。
“我跟你说,我如果胆小点,咱们就成不了夫妻。”阮初秀从男人怀里抬起头,看着他,说的很直白。
不知从何时起,曲阳发现,媳妇对他是越来越随意,态度和之前有点微妙的不同,他不知要怎么来形容,却觉出这是好事。“对。都怕我脸上的疤痕。”他知道的,不仅仅是姑娘,连妇人和汉子都有些怕他。
“有什么可怕地。”阮初秀伸手抚着他的脸,细细地扶着他脸上的疤痕,美滋滋的说。“我当时看见,就觉的这疤痕看着有点可怕,再仔细看看,反而觉的很显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曲阳被她说的心口发热发烫,握住她的手,放进了被窝里。“手别露在被子外面,夜里冷。”
“我不觉的冷,手是热的。”阮初秀淘气的又在他下巴飞快的摸了把,跟个流氓似地,摸完赶紧钻进被窝里,嘻嘻嘻的笑了起来。
“还不睡?”听着她说话,还挺精神。曲阳想想又道。“是不是风声太大?还有雨声?”
阮初秀笑了两声,透着股欢喜劲。“不是。下午咱们睡了一个时辰,你忘了?”
今天下雨,下雨天只能呆在屋里,小俩口腻腻歪歪的闹着玩儿,闹着闹着有点过火,遂赶紧停手,盖着个薄被子,紧紧的窝躺在藤椅里,慢慢悠悠地说着话,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雨声其实很助眠的,一点都不吵。”阮初秀在下雨的夜里,总会睡的格外沉。只今个白天睡多了些,晚间又睡的早,这会还没睡意。
曲阳仔细的回想下,每个下雨的夜里,似乎媳妇总会睡的更好些,他放了心,低头亲了下她额头。“该去镇里把秋衣置办好,还有鞋子。”
“娘已经把尺寸拿走了,咱们要是到镇里置办,她指定得念叨咱。”阮初秀没办法,拗不过母亲,只好把俩人的尺寸告诉她。心里暗暗嘀咕着,原主的倔劲儿,八成就是随了她母亲。“你出面说说呗。”
“咱们先置办好秋衣,然后再和娘说衣裳已经买好,我来说。”曲阳深知丈母娘的性子,觉的他出现确实比媳妇出现要更好说话。
阮初秀带点儿看劲不嫌热闹大的意味,笑呵呵的说。“阿阳哥,这可是你说的喔,等娘叨叨你时,你可得顶住。”
“顶住,你就好好地站在我身后。”曲阳话里含笑的说着。
夫妻俩商量的很好,却不料,这雨有点儿出乎意料,前前后后连续下了近八天。地里的庄稼可就遭了秧,汉子们也跟着受罪,得日夜都到田地里看看水位,雨下的大,水位太深,庄稼会受不住,就得堆沟排水。
好在第九天的清晨出了太大阳,正好是进十月,这日头啊,热热烈烈得晒个十来天,地里的庄稼就可以收割。虽说下半年雨水稍稍偏多了些,可汉子们把庄稼伺候的很好,庄稼长得都相当不错,收成啊,比上半年差不了多少。
辛苦没白费啊!
天初初放晴,在山里窝了近半个月的阮初秀曲阳收拾收拾,拎着野物和蘑菇有说有笑的下村回阮家。
前段时间雨水不停,阮永氏惦记着闺女,她可没几件衣裳呢,山里比村里要冷些,想着,就掏了钱决定给闺女和女婿做身衣裳,反正是雨天,也没什么事,给闺女做了,女婿自然不能少reads;。
便趁着大嫂要进镇交绣活,妯娌俩冒着细雨打着油纸伞,仔细着脚下的路,慢慢悠悠地去了趟镇里,置办了些日常用品,还买了些布料和棉花。回来后,阮永氏就开始着手裁制秋衣。
想着俩个儿子也没什么衣服,索性如今分了家,钱财自个掌着。阮永氏咬咬牙,面料和棉花都多买了些,准备给俩儿子也做身新秋衣。至于她和丈夫,衣裳还有,旧虽旧了点,胜在厚实暖和,明年再做完全没问题。
阮刘氏本来没想买布料和棉花,转眼又想了想,二儿子这年岁,得给他拾掇件体面点的衣裳才行呢。万一有过来相看的,也显精神点呢。
阮永氏做事利落,针线活也麻溜,又不是头回做衣裳,几天功夫就把女婿的秋衣给做出来了,正要着手做闺女的秋衣时。阴雨绵绵的好些天,老天总算舍得露脸,然后,闺女和女婿也来看他们。
只是……阮永氏看着女婿手里拿着的从镇里新买来的秋衣,她愣愣的看了会,目光落到了旁边的闺女身上,没说话就看着闺女。
阮初秀瞧着母亲眼神有点不太对,不着痕迹的往丈夫身后躲。
“娘。这衣服是我买的。想着初秀没几身秋衣,正好停了雨,过来看你们时,就先进了镇里把秋衣置办好。”曲阳慢条斯理的说着。
“不是。”阮永氏反应过来,朝着已经躲到了女婿身后的闺女招了招手。“初秀你别躲,你过来,你站过来。”
阮初秀见没法躲,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来,还看了眼丈夫。“娘。真是阿阳哥说要买的,我劝了,真劝了。”
“你,你别给我找借口。阿阳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就差没把你搁手里捧着走。”阮永氏有点生气。“我跟你说过多少回,连尺寸都拿了回来,你咋还不听呢?你这孩子,镇里买的衣裳有什么好?穿着都不贴身,远远没有自个做出来的暖和。”
“娘。真是我的主意。”曲阳连忙出声。“总不能每次都让你帮着做衣裳,家里事情也不少,还有业成业守兄弟俩呢,针线活做多了容易伤眼睛,我和初秀觉的,早晚都得买衣裳穿,穿着穿着也就成了习惯。”
阮永氏其实有点嘴拙,尤其是生气时,她就不知道要怎么说话。“我,我都跟你们说,这都不算事,你俩咋就不听呢,便是要买衣服也先跟我说说罢,买了衣服再过来告诉我,是不是成心的?我都扯了布料给你们做衣裳,你们啊,这日子哪能这样大手大脚的,能省就得省点。”
“娘。我错了。是我不对,是我哄着阿阳哥让到镇里买衣裳,我不想你太累,你别生气,往后不买了,真的都不买了,全扯成布料让娘给我俩做。”阮初秀见母亲红了眼眶,有点儿慌。
她是真不知道,还没有给布料呢,娘就已经开始给他们做起秋衣裳呢。八成是见前段总是下雨,心里头惦记着。这么想,就觉得自己有点混帐了。白白负了母亲的一番心意。
阮永氏的气性也就一会,要是气性大,早就和婆婆掐得不知道成什么样。还是自己的闺女呢,缓了会,就更加没了脾气。“衣服多少钱呢?哪个店铺买的?看看能不能去退掉,或是换点布料。”边说着边拿着衣服看,有点儿嫌弃的说。“瞅瞅这针线,一点都不密实,洗个几回就得发线。”
“没多少钱,在永家铺子里买的。”曲阳应着。
“永家铺子啊,我熟着呢,这衣服给我,我拿着去换成布料,你们就甭管了。来,阿阳来的正好,试试这衣裳,我昨儿才做出来的,你们看看这针线,走的比店里买的可要好多了。”阮永氏把衣裳递给了女婿。
“你们以为我是心疼这几个钱?我也确实是心疼钱,更重要的,店里的衣裳,不是按着各人来特别做的。就像阿阳罢,初秀没拿过针线,不清楚,我们常拿针线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这肩膀啊,要厚实点,有点宽,再上他高头高,一般般的店里买的衣裳,哪能穿舒服合身,总会有点不对劲reads;。”说着,阮永氏看向女婿。“阿阳,我没说错罢?”
曲阳直点头。“确实是这样。”
“我都注意着呢,夏天的衣裳还好,这秋冬的衣裳,不合身穿着也没那么热乎,好在你是练家子,火气旺不觉的,初秀这孩子就不行,我也不是硬要管着你们小家的事,就是有些方面,咱们能省的就省着点,往后日子长着呢,要说累,这根本就不算累,坐着也是坐着,手里有点事干,日子还过的快些呢。”说着说着,阮永氏又叨起闺女来。“我看你,得把针线活捡起来才行。”
“娘。这衣裳很合身,很舒服。”曲阳换好衣裳走了出来。
阮初秀暗暗的对着丈夫竖了个大拇指,出来的真及时!站起身,围着男人转了圈,连连夸着。“娘你手艺真好,瞅瞅这衣裳,做的可真好,特别的衬阿阳哥,穿着都更显英俊了。娘,我的呢?”
“急啥,你的还在做。”阮永氏看着女婿,满意的点点头。“咱自个做的衣裳啊,穿上身那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光摸着就好舒服。”阮初秀拿脸蹭了蹭衣裳,冲着母亲笑的别提有多谄媚。
阮永氏哭笑不得的嗔了句。“就你最会搞怪。”
“娘。你花了多少钱?”曲阳问了声。
“没多少钱。”阮永氏说得含糊,又道。“回头你这一袋子衣裳我拎到永家铺子换成布料和钱,正好差不多。”
阮初秀有点着急。“娘,一码归一码啊。”
“什么一码归一码,你这孩子不会说话。”阮永氏挥了下手。“别揪着这事了,我心里有数呢。”
闺女嫁给阿阳后,小俩口往阮家跑了多少回,回回手里不落空,她一直向着回点儿什么,奈何能做的有限。
“娘。你说我倔,你看你……”阮初秀小声嘀咕着,撅了撅嘴。
阮永氏顿时笑出了声,伸手往闺女头顶轻敲了下。“没大没小。”
因着阮永氏的坚持,阮初秀和曲阳也没办法,吃过午饭,回去的路上,夫妻俩就开始商量着。
“咱们过来的时候,多买点礼回去?”阮初秀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
曲阳沉默了会。“我有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阮初秀凑了过去,跑到了他前面,面朝着他笑嘻嘻的问。
曲阳怕媳妇会摔着,伸手轻松的抱着她,面对面的抱着。“我去山里抓只活山羊和狍子回来,吃不完,爹娘应该会拿到镇里换钱。”
“对啊。家里还养了只野山羊呢,瞧瞧都长胖了些。”阮初秀觉的这法子更好,捧着丈夫的脸,在他嘴上亲了口,学着阮永氏的口吻,一脸戏谑的说。“就差没把我搁手里捧着走。”
“现在就是抱着你走。”曲阳面不改色的接着,顿了下。“要不要站在我手里试着走走?”
阮初秀扑噗一下笑道。“你能承受的住,我都站不稳勒。”
“应该在你小的时候就遇见你,那时候你还小,脚也小,正好可以。”曲阳忽得接了句。
阮初秀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你傻了罢,我小的时候,你肯定也没现在这么大啊。”
“至少不会让你吃那么多苦reads;。”越是欢喜,曲阳就越有点在意。媳妇没嫁给他以前,过得可真不算好。
“阿阳哥你越来越肉麻了。”阮初秀伸手捏着他的嘴罢,趴在他肩膀上笑的有点疯。心里却在想,阮初秀小的时候,她还在现代呢,便是遇上了,也不会是她,只会是原主。
在家里歇了几天,琢磨着阮永氏该做好了衣裳,算算日子,也是到秋收的时候,阮初秀和曲阳夫妻俩,收拾收拾衣物,又准备去阮家住几天。
阮永氏和阮文丰有心理准备,知道他们会过来住,早早的就打扫了屋子,天晴的时候,还特特的晒了被褥。
曲阳有过一回农忙的经验,这会搞秋收,他的动作明显要利落多了,他快起来,阮文丰父子三人就要轻松些。已经满了两岁的小明志,是个很喜欢玩的小家伙,见爹他们都到了地里去,他也闹着要去玩,阮业兴想了想便把他带了去。
小明志到了地里,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天地般,一个人也能玩的相当好,乐哈哈哈的笑声不断。早上干干净净的小孩出门,晚上归家时完全是只小泥猪。可把阮于氏气得够呛,想要打儿子罢,可儿子却咧着嘴对她笑,笑的相当好,又下不了手。
一直到忙完秋收,小明志天天不落,坐在父亲的肩膀上去,坐在父亲的肩膀上回,小脸都晒黑了些,小胳膊小腿的却更显结实,起来路来又稳又快,见天儿的冲着人笑,便是一肚子火都得给他笑灭了。
待粮食收进粮仓里,眼见的,气温眨眼间就降了好多。
阮永氏知道闺女和女婿该回家,拉着他俩直念叨着。“这天呐,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落雪,趁着现在天好,赶紧去镇里把该置办的都置办妥当,棉袄也买件,家里的被褥要不要添置?仔细的想想,一趟把事都办妥当,现在家里闲,让孩他爹帮着带到山里。”
她怕自己做出来的袄子,袄子还没出来,山里已经落雪,落了雪就不容易出来。唉,还是赶紧搬到村里来住罢。像到了冬天,住在山里头,又不容易出来,想进去也难,想想就不太踏实。
“嗳。家里不缺什么,我们时常进镇,该添置都添置妥当,娘你放心罢。”阮初秀应着话。
曲阳在山里住了好几年,早早的就开始为入冬做着准备。今年有了个媳妇和他作伴,可不能太粗糙,得细致点。炭木棉袄被褥窗纸,柴木日常用品,坚果各种耐放的零嘴,过年时用贴的窗花福字对联等等,打进了十月,他就慢慢的准备着。
“家里都备得差不多。”曲阳答道。
阮永氏倒也知道点。“嗯。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今年家里做了不少菜干,你们拿些进山,还有各种杂粮豆类,土豆地瓜萝卜芋头等,记得放地窖里,回家后,得开始熏腊鱼腊肉,阿阳会打猎,熏点兔子等,味道都好着呢,冬天里没什么菜,慢慢的吃。”
“今年我们也晒了不少菜干呢,足有七八样,存的妥妥当当。娘你们自个留着吃,我俩吃不了多少,这个杂粮和豆类倒是可以带上,还有这些菜也行,菜干就不用了。”阮初秀也想让家里人吃好点。
阮永氏听着也没多坚持。“有就行,你俩才刚刚成亲,有什么不懂了就问我们,过上几年,就都懂啦。”
絮絮叨叨的说了近半个时辰,阮初秀和曲阳才大包小包的离开。
回到家,把从阮家拿来的吃物都归置好。阮初秀边收拾着边说。“阿阳哥,趁着现在天还好,咱们多逮几只野鸡野兔送阮家去罢,待入了冬,只怕就不容易出山了。”
“嗯。我有这想法。一会就去。”曲阳正寻思着这事呢。
等着夫妻俩再下山时,已经是十一月,天很冷,风呼呼的刮着,刮着脸皮子泛疼reads;。这趟下山共带了一只狍子,六只野兔六只野鸡,还有十来条鱼,分成两份,一份送给胡大夫,一份送给了阮家。
又去了趟镇里,琐碎琐碎的买了不少吃的用的穿的。阮永氏给他俩各做了两身冬衣,很厚实,特别特别的温暖,还有帽子,能把耳朵都藏起来,阮初秀很喜欢。还有双棉鞋,也不知费了多少功夫,穿在身上相当的温暖。
心知这趟回去,再要出来,就得开春了,这里的冬天时常会落雪,山里容易积雪,挡了路不好出来。
“阿阳你看着点她,她性子不踏实,还有点孩子气,下雪的天,你别什么都由着她,她身子骨不太好,冷不得冻不得。”阮永氏眼眶有点泛红,拉着闺女的手,握的紧紧地,满眼的不舍。
说是出了嫁,可隔三差五的回来,还真没什么感觉。这忽地得好长时间不见,难免就有点明显。她心里啊,一直怨着自己。尽管闺女没搁在心上,可她还是怨自己。闺女得了天花,本该好好地医治,可当父母的没用,愣是让她被扔进了山里,幸好她命大。
曲阳揽着媳妇的肩膀,很认真的应着。“爹娘放心罢,我会顾看好初秀的。”
“爹娘,我都开始愁,这一个冬天下来,不知道得胖多少呢。”阮初秀蹙着眉说的一脸苦恼。
听她这么说着,气氛倒是显轻松了些,又说了些话,才放着夫妻俩走。
初九下午,天空飘起了大朵大朵的雪花,在空中忽悠悠地打着转,阮初秀和曲阳俩个窝在堂屋里,烧了个炭盆,桌上摆着坚果糕点果脯等,俩口子没怎么说话,就静静地靠着,烤着火。
“下雪了。”阮初秀看的分明,不是很激动。“好大的雪。”同时也觉的好冷啊。
“我把窗户关上?”媳妇嫌屋里闷,就开了半扇窗户。现在飘起大雪,曲阳觉地得把窗户关上。
阮初秀搓了搓手,哈着气说。“关上罢。”就算坐在炭盆前,也有点冷呢。
曲阳起身去关窗户,才关好窗户呢,就听到一声欢乐的马叫声,很熟悉。阮初秀立即就精神了,从藤椅里窜了出来,三步并两步走着打开屋门,冷风扑面迎来,她打了个哆嗦。曲阳立即将媳妇拥在怀里。
“是小榕。榕哥来了。”阮初秀往外望着。
十月中旬,那会正好在忙秋收,常榕回了趟,说胰子卖的很好,他手里的货都已经卖完了,让他们再准备些,回头他来拿。在周边找的小狗,曲阳都看不上,常榕过来时,就跟他说了声,让他带对小狗过来。
前几天,呆在家里没什么事,曲阳想着兄弟会过来,天冷时,马总得有个睡的地方,便手脚利落的砍了点树,搭了个严实的木屋出来,往里添了厚厚层的干草,怕干草沾了湿气,还特意铺了层沙子和细碎的石子。
在听到常小榕的叫声后,过了小会,才见它的身影,背上坐着常榕,前面明显的绑了东西,阮初秀眼尖的看见是两只小狗。
“榕哥带了小狗过来,我都看见了,灰色的毛呢。”阮初秀兴奋的说着。
常小榕已经到了屋前,顺着台阶往屋檐下走,凑到了阮初秀跟前蹭着她,它还记得呢,这是给它做甜粒豆的。
“榕哥。”阮初秀摸摸小榕的脑袋,从兜里拿出把甜料豆喂给他。
常榕拍了拍马背。“别挡道儿,让我进屋。”手里已经取下了笼子,笼子里有两只灰色的小狗。
常小榕挪了挪,脑袋却顶了下主人。
“是两条狼狗?”曲阳看了眼,就看出来了reads;。
常榕点点头,进了屋,打开笼子,把两条小狼狗放了出来。“还小呢,三个月还差了点。”
小狼狗养的很好,肉嘟嘟的,有点儿小肥,到了陌生的环境也不怕,甩着短小的尾巴,利落的在屋里打着转。
“好可爱。”阮初秀被萌到了,有点儿犹豫的问。“我能去抱它们麽?”
“可以的。它们很温顺。”常榕买回家后,稍稍的训了下。
阮初秀弯着身子,伸手想要去抓,别看两只小狼狗小,却滑溜的很,反倒是她,穿得厚实,不怎么灵便,抓了好一会,都有点热,还是没摸着两只小狼狗。小狼狗以为是在跟它玩呢,见她不跑了,还停下来,扭着头看着她,黑亮亮的眼睛,特别萌!
曲阳和常榕说着话,余眼时不时的注意着媳妇,见她和两只小狼狗玩的好,嘴角上扬,眼里有了笑意。“我给小榕搭了个木屋,就在你住的屋后面,咱们过去看看?”
“你这是……”常榕看着兄弟。“要我在这里窝冬不成?”
曲阳反问他。“你不愿意?”
屋里的阮初秀见他俩往屋外走,顾不上小狼狗,抬头问。“去哪呢?”
“带小榕去看看给它搭的木屋。”曲阳回头应着。
就这说句的话的功夫,小狼狗仿佛知道她要走般,主动凑了过来,凑到她的脚边,咬了咬她的裤子。
“你陪它俩玩着。”曲阳说着,顺手轻轻合上了门。外面风大,他不想媳妇出来。
阮初秀也觉得外面冷,常小榕的木屋,她见过,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和两只小狼狗玩,遂,弯下腰,准备去抓自投罗网的小狼狗,结果,这两只小狼狗还挺机灵,小小的一团儿,警觉的很,查觉到她要抓它们,又飞快的窜到了桌下。
曲阳和常榕从屋后回来,进屋时,阮初秀还在抓两只小狼狗,且累出了身汗,都开始喘着气。
至于常小榕,见木屋里竟然有甜料豆,它顿时就窝着不愿意走。
“歇会再抓罢。”曲阳伸手擦了把媳妇额头的汗。心想,榕哥这两只小狼狗真不错。
阮初秀见他们回来,便问。“榕哥没吃午饭罢?我给你张罗点去,下碗臊子面?”
“可以。多下点。”越来越熟悉,常榕也就没那么客气了。吹了个口哨,就见两只小狼狗乖乖的跑到了他的脚边。
“这么听你的话!”阮初秀看的有点呆,又有点羡慕。
常榕笑道。“这容易,我教你,过几天,它们就听你的话了。取个名罢,就更容易训些,不需要吹口哨。”
“榕哥还会这个呢。”阮初秀发现,这兄弟俩,会得还真不少。果然是在外面混的麽,到底要不同点。这完全是她猜出来的,靠着蛛丝马迹猜的。
曲阳道。“他也是为了小榕特意学的,小榕可不是天生就这么聪明。”
“真厉害。”阮初秀感叹了句。就出了屋进厨房张罗着臊子面。
等她走后,常榕看着兄弟说。“婧姐不知道我会在这边呆着,得去告诉她声。”很久以前是他们三个一起过年,后来是他和婧姐。
“嗯。”曲阳没有说别的话。
常榕也知道,让婧姐过来住着不太现实,到底是提了句,见兄弟没话,便没有接着往下说reads;。“离过年还段时间,再做点胰子,我送些去县城。”
“家里存了些,不多,要多少?”曲阳问。
“两百三百的都行。”常榕说着,将钱袋子拿着放到了桌上。“这玩意还挺挣钱。”
考虑到成本,他们将胰子定为三十五文,看着虽贵,可一块胰子能用好久呢,其实不算贵。十块就是三百五十文,一百块就是三千五百文,也就是三两半。对他们来说,这钱虽然不算多,可在庄户人家,还是挺见钱的。
常榕还有点想法。“我说让她们先试试,给的最低价,十月底,已经显了效果,纷纷问我还有没有,下回再卖可以再提提价。”
“提多少?”曲阳不太懂。
“五十文。”常榕笑的笃定。
曲阳相信他。“行。就按你说的。这钱你得拿三分之一,丈母娘说的,攒着给你娶媳妇。”
“她真这么说?”常榕罕见的有点不好意思。还真没人为他这么打算过呢,有点儿奇怪,但感觉不坏。
“真的。”曲阳点点头。“我给你攒着,当媳妇本。”
常榕笑着拍了下兄弟的肩膀。“行!”
阮初秀麻利的张罗好一碗热腾腾的臊子面,中午还剩了点饭,她还炒了碗香喷喷的腊肉饭。
无聊的两只小狼狗见她过来,连忙摇着尾巴甩着胖嘟哮的小身子跑到她跟前,嫩嫩的前爪抓着她的裤子,立着小身子颤巍巍的看着她。
“不跑啦?”阮初秀说着话,弯腰抱起两只小狼狗,别说还挺沉手。“阿阳哥你说叫什么好?”
曲阳对着她招了招手。“你过来坐着。”往炭盆里添了两块炭。
阮初秀刚刚坐下,他就把两只小狼狗抱到了地上放着,双手握住她的手,有点冷。
“我不冷。”阮初秀小声的说着,到底还是往丈夫身边挨了挨,低头看着窝在脚边的小狼狗。“叫什么好?”
“你说。”曲阳没什么想法。
阮初秀想了想。“小灰,小黑。”有只小狼狗尾尖是黑色哒!
“行。”曲阳觉的这名还挺好。
今年的第一场雨,浩浩荡荡的落了整整两天,这两天里,常榕就教着阮初秀怎么训小灰和小黑,曲阳在旁边搭着手。雪停后,阴了两天,然后出了太阳,山里的雪稍稍融化了些。
太阳出来的这天,阮初秀训小灰和小黑初有点成效,也是这两只小狼狗不知怎么地,特别的喜欢亲近它,训起来时就得心应手些。
又过了几天,常榕该教的都教完了,阮初秀也觉的差不多。正好近两天天气不错,常榕就说要带着常小榕出去转转,等进了腊月再过来。因着家里只有八十六块胰子,他就先拿这些过去。
等他走后,阮初秀和曲阳有段日子没回阮家,怪想念地,正好小灰和小黑特别听话,想着带它俩去显摆显摆,便收拾收拾乐颠乐颠的下了山。
小灰和小黑这俩嘟墩儿,相当的受欢迎,不仅受大人的欢迎,特别受着小孩子们的欢迎,尤其是小明志,在屋里和小灰小黑玩的可开心了,满院子都是他的笑声。大房对小明志向来很宠爱,见他这么喜欢,想着他平素也没个伴玩,就有点眼馋,想问问在哪买的,要是可以也想买只回来。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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