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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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水陈府,一只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陈强喝了一杯酒,又将杯子斟满。,:。老管家上前∶“少爷,您还是少喝几杯吧!”陈强瞪了他一眼,通红的眼睛里发出凶狠的光来∶“我憋在这屋子里和闷酒你也管!老管家诺诺地道∶“老爷还没有回来,老奴是怕少爷喝多了,再-”陈强大怒∶“再什么再?我还能去哪里啊?你说,我还能去哪里啊?”遂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恨恨的说道∶“狗日的贾云飞,居然敢耍我!”
    老管家劝慰道∶“少爷莫生气,等老爷回来了,咱们再和他们算账!”陈强又喝了杯酒,不耐烦的说∶“谁知道老爷子啥时候回来啊?”
    老管家谄媚的说∶“掐着指头算,也该回来了!”
    京城道西水的官道上,陈涌福带着家奴,马不停蹄的狂奔着,在烈日下卷起阵阵烟尘。
    西水,醉香楼的戏台上,一出宛梆大戏正热热闹闹的上演着。隆奇居中坐在太师椅上,马鸿儒和高文渊坐在隆奇一侧,张一剑和孙红梅坐在另一侧。隆奇全神贯注的望着戏台上的表演,不时的拍手叫好。张一剑悄悄起身,朝大厅外面走去,不一会儿,高文渊也跟着出去。
    醉香楼大厅外,张一剑对着一簇花撒尿,高文渊悄然走去,低声道∶“昨晚上,我把范进两口子送到你的兵营去了!”张一剑大急,裤带也来不及系上就提着裤子嚷嚷道∶“啥你没疯吧?”高文渊反而从容了,看、解开裤子小解∶“你再叫也晚了!我已经把他们都送去了!”张一剑骂骂咧咧的系着裤子∶“操!一个小晴我都不敢放在兵营里面!可你倒好,又给我弄俩过去!早晚要惹出麻烦不可!”
    高文渊歉意的望着张一剑∶“火烧眉毛,只好出此下策啦!”张一剑低声对高文渊说道你快找人把他们给接出来!“高大人眉头紧皱,一脸哀求∶”实在是没有地方让他们藏身,这才送你那儿去的!接出来我放哪儿去啊?”
    张一剑气恼的瞪了高文渊一眼∶“闹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别怪我!”
    高文渊拍了拍他,笑道∶“你还不至于出卖他们!”
    张一剑头疼的看了看高文渊∶“我是不会,可别人会不会?你知不知道,我那兵营也不是铁板一块!我的顶头上司冒领兵饷,虚报名额,那数目多大啊!全年合起来有几十万担的粮食!他每天防我就象是防贼一样!他在兵部有靠山,总督大人也不愿意去招惹他,对他睁只眼闭只眼的,万一哪天让他闻道一点风声,那咱们就玩完啦!”
    醉香楼的一个侍者朝他们站这的地方走了过来。张一剑“哼”了一声,转身朝大厅走去,高文渊悄然跟在后面。
    大厅中,戏班子正唱道热闹的地方,隆奇依然连连鼓掌,大声喝彩。张一剑和高文渊悄然入座,隆奇全神贯注的盯着戏台。马鸿儒朝两人看了一眼,又扭过头去,孙红梅转身对侍立的两个侍女招了招手,两个侍女走上前来,给隆奇捶背。马鸿儒悄然离开大厅,孙红梅望了一眼隆奇,也从他背后悄然走开。
    花园内,马鸿儒背抄双手,来回踱着步子。孙红梅快步走上前来∶“主子爷!高文渊把范进和吴莲花送到张守备的兵营去了!”马鸿儒猛然止步∶“什么?送到兵营去了?”孙红梅点头∶“是!昨晚上一擦黑,高文渊就把他们送到张一剑的兵营去了!”马鸿儒气恼的咬了咬牙∶“张一剑!”孙红梅道∶“看来,他和高文渊已经串到一块了!”
    马鸿儒踱着步子,沉声不语。孙红梅又问道∶“那咱们怎么办?”马鸿儒望了她一眼,转身朝大厅走去……
    马鸿儒悄然入座,舞台上的花旦扯着嗓门唱着,隆奇拍着手,报以热烈的掌声。
    高文渊朝马鸿儒走来,附耳轻声说道大人,下官有事要回衙门一趟,马上就回来!”
    马鸿儒点头∶“去吧!快去快回!”
    高文渊躬身施礼,有朝隆奇禀报∶“大人”隆奇摆了摆手∶“去吧!”又转过头去看戏。
    高文渊转身走开,孙红梅看着高文渊,高文渊朝她点了点头,高深莫测得相互对视一番。孙红梅立刻低了眉梢,多踱步移开了。
    高文渊快步走进县衙大堂,牛忠和吴笑天忙起身相迎。吴笑天禀报道∶“大人,午饭的时候,贾云飞又带人去莲花帮捣乱,还打伤了两个帮众。”牛忠愤愤的说道∶“这个祸害,干脆把他给抓起来算了!”高文渊瞅了他一眼∶“你说抓就抓了?他后面有人撑着腰呐!”
    吴笑天也点点头∶“是啊!他和那些蒙面人现在是一伙儿的了!”高文渊朝牛忠看去∶”你送他们俩去兵营的时候,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吧?”牛忠躬身回答:“张大人不在,他的一个部将接的人,似乎不太高兴!”高文渊头都大了,这事情,似乎更加复杂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高文渊沉思着。所有人都沉默了。高文渊感受着沉默的气氛,怅然道∶“这个刘亦白,怎么还没有音信呐?”牛忠安慰道∶“算着也快该回来了!”
    浙江到西水的山道上,刘亦白和朱自华骑着马走在前面,一顶软呢轿子里坐着朱老爷子。朱老爷子掀开轿帘∶“停一下!”刘亦白和朱自华勒马站定。众人在路边的大树下歇脚。朱自华抚着朱老爷子下轿,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朱老爷子望了一下天,又望了望在、四周∶“自华啊?还要多久?”朱自华应道∶“爹,快了!再有一天就能到西山。到了西山,离西水也就不远啦!”
    朱老爷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三十年啦!老夫都认不出这路了!”朱自华劝慰道∶“爹,就别提那些伤心事啦!”朱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怎么能不提啊?不提从前的事,那我还去西水干吗?”朱自华无可奈何的望着刘亦白。
    刘亦白也走上前来来劝慰道∶“老爷子,等咱们到了西水,您和我们高大人好好聊聊,兴许能解开您老的心结呢!”朱老爷子遥望着西水方向∶“但愿如此啊!”
    刘亦白在朱老爷子身边席地坐下∶“老爷子以前常来西水做生意吧?”朱老爷子激动起来,打开了话闸子∶“是啊!当年老夫收蚕丝,贩丝绸,经常在西山,西水周边走动。差不多快三十年啦!直到十几年前,遭遇了一场横祸,我才不愿意再来了!可是还留一块心病在西水啊!我是老了,跑不动了,只好让自华又沿着我以前走的老路来西水这一带收购棉花,再运回定海纺纱织布!”
    刘亦白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什么心病,让老伯如此牵肠挂肚?”
    朱老爷子老泪∶“一言难尽呐!三十年前,老夫那时候生意刚红火起来,这手里有钱了,人就就烧包起来了,在西水挥金如土。那时候自华还小,他还有一个孪生兄弟,叫天华!当年我来西水收购蚕丝,就带了他们俩过来!嗨,合该老夫走背运啊,那时候处事不慎,张扬的过头了。在西水一个客栈落脚的时候,不知道犯了哪个豪绅的忌讳,招惹了事端。结果,一天晚上,一伙蒙面人就闯进客栈,把天华给抢走了,绑走了票!我是欲哭无泪啊!掏了一万两赎金,可是他们还是不放人,这加码一天天的往上加,加到十万两!我实在是无力交那么多钱啊!只好带着自华离开了西山……”
    众人无语,朱自华陪着朱老爷子哭了起来。
    朱老爷子抹了把眼泪∶“要是天华还活着的话,也是三十出头的人啦!”刘亦白望了一眼朱自华,又望了望朱老爷子,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听老爷子这么一说,我越来越觉得那个范进说不准就是老爷子的小儿子!他和朱老板长得实在是太象啦!”
    朱老爷子一脸热望∶“自华回到定海后就给我说了范进的事,我这才起了来西水的心呐,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可是,见不到小儿子,我死不瞑目啊!”
    刘亦白劝慰道∶“可能性很大啊,我也听人说过,说范进市莲花帮吴帮主捡来的!当年莲花帮也不成个体统,吴帮主就带着十几个收罗来的小叫化子,栖身在一座破庙里。直到马鸿儒马大人任西水县官,这才把那些讨饭的,游手好闲的人给聚集在一起,交给吴帮主统领管束。县衙拨了上万两银子给他们盖了座大宅院,又拨给他们几十亩地,让他们自种自吃,这才形成了眼下的莲花帮!范进一直就住在那里,不过听说后来他被吴帮主给赶了出去。所以啊,这些年,范进一直在西水县城里面流浪!今天给浙江担几挑水,明天给那家推一会儿磨,整天混吃混喝的,也没有安定下来。”
    朱老爷子听的心疼∶“他要真是天华,那我真是对不住他啊!让他受了受了那么多苦!”朱自华拉住朱老爷子的手∶“爹,快见到他了,您老要保重身体啊!”刘亦白也赶忙点头∶“是啊,老爷子,凡事儿都往好处想。咱们马上就到西水了,事情,很快就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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